一路上,阿斌没话找话的和邱邶聊天,邱邶感觉到了阿斌有什么话想说,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替他着急,就故意将话题绕到了南山身上:“阿斌,给南董开车,应该很累吧。”
阿斌否认道:“怎么会,南董虽然话不多,但人是很好的。听陈姨说,南董20岁之前性格也十分活泼,和南峥差不多的性情,后来他父亲没了,人整个就沉默起来了,两年后,他妈妈又没了,不熟悉的人更加难以亲近了,很多人都觉得他刻板无趣又霸道,只是,他作为一个公司掌舵人,肯定要杀戮决断,雷厉风行,这些年,他也挺不容易的,南鼎那么大的集团,他又那么年轻,不霸道些,谁听他的呀。”
“其实,南董也有很孩子气的一面,给你买生日礼物的时候,一路上一直碎碎念,买什么呢,商场一开门就进去逛,逛了好久,才买了那个镯子,送礼物还不好意思,非得让我帮忙送。前段时间去美国,在那里一个多月,经常念叨你,买了一堆东西给你,下了飞机就朝你那里跑,后来那些东西,他让我搬到储藏室了,我问为什么没送,他说不用了,我还以为他不追你了。结果昨天晚上,我无意中说在一枝梅看到了你,和陈少雄在一起,他急的跟什么似得,唐少还要找他麻烦,他不管不顾将你抱了出来,结果你又吐的稀里哗啦的,唉。”
邱邶听的呆住了,却又觉得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呢?”
阿斌以为她在问他,想了想回到:“有一次听到南董说,一看见你,就觉得很多小星星闪啊闪。”
什么意思?是眼冒金星?还是说我脸上的雀斑?邱邶呆了呆,阿斌还想做南山的说客,就直接问道:“邱总,你觉得我们南董怎么样?”
邱邶想了想说道:“很牛掰的一个人。”
阿斌惊讶:“难道没有其他的吗?”
邱邶回到:“我可不轻易夸人。”
一进公司,张倩就咋呼道:“邱姐,你可算来了,在不回来,某人都要去报警了。”
邱邶被她嚷嚷的脑袋一阵发蒙:“什么情况?”
钱塘江从里面走了出来,将邱邶拉住一通打量:“你没事就好。”
邱邶转了一圈:“全须全尾,毫发无伤。”
钱塘江点点头:“赶紧给手机充电吧,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张倩看着钱塘江出门,赶紧对邱邶说道:“你可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公司没开门,他就来了,让我们给客户打电话,帮忙找人,我说一个大活人,不就电话关机了,有什么要紧的。他见我们没啥反应,就收了客户名录,要一个个打。被罗昊给拦下来,他又逼着罗昊打电话给陈少雄,陈少雄阴阳怪气的说你好着呢,问陈少雄你在哪儿,他不耐烦的说找南山要人,然后罗昊又打电话到南鼎,南鼎的工作人员说南山不在。他就一直坐在这等。”
邱邶心底有些隐隐的感动,这种被人记挂的感觉应该还是小时候吧,放学和小伙伴去野地了采花,没回家,被妈妈满镇的找,镇子的上空都漂浮着妈妈悠扬的叫喊声。
张倩捅捅邱邶:“又是陈少雄,又是南山的,到底怎么回事啊?说说。”
邱邶给她个白眼:“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工作,在这么八卦,小心我扣你工资。”
她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在那里,却不知道要做什么,茫然的玩着手中的笔,一圈圈的转。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在海面上,全是浓雾,不知方向,不知归路,阿斌的话依旧在脑海里翻滚,南山喜欢自己,这是真的吗?她和他,怎么看都扯不上关系,一个是山顶的劲松,一个是山脚的小野花,甚至连这花也都是有残缺的。从上大学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能靠脸吃饭的人,她比谁都努力,学习,社会实践,演讲,样样争取出类拔萃,她只想靠自己。对于爱情婚姻,她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自己的向往,随着年纪渐长,那些浪漫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已经消融的差不多了,她只希望有那么一个普通的男人,能接受她的缺陷,和她平等对望,互相尊重,相濡以沫。她只想要一碗白饭用以果腹,命运的转盘却给她一桌三珍海味,面对南山那样光芒四射的男人,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想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就必须咬着牙爬上山。他的倨傲,他的独裁,他的刻板在他身上,也是镶着金边的缺点。
富同那边来了电话,要邱邶带着钱塘****昊过去,交付他们的技术方案,针对施工的具体细节进行进一步的沟通。技术的问题邱邶并不如罗昊和钟攀精通,和富同技术方面的沟通主要是他们两人负责。
自从一踏进富同的大门,邱邶就心怀忐忑,她有些害怕碰到陈少雄。但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陈少雄特意让丁虹将她叫进了办公室。
陈少雄也不说话,对着邱邶一通打量,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看的她毛骨悚然。她小心翼翼的说道:“陈总,对不起。”陈少雄嘿嘿两声冷笑:“我到小看你了,什么时候勾搭上南山了?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别以为那是座好靠山,说不定啊,过两天就被人轰炸了。”
邱邶一阵肝颤:“你们要干什么?得罪你们的人是我,和他没关系,大不了我将钱还给你们,富同的项目我不做了。”
陈少雄不屑的说了句:“你什么时候见我把口水吐出来,还吃回去,为你那点毛毛雨,我至于嘛。南山是我大股东,我可没那个本事害他。看你前面叫我大哥的份上,我可告诉你,你得罪唐少,可是捅了马蜂窝了,那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自己悠着点。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
邱邶笑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是自求多福吧,别把晦气过给你。没什么事我走了。”
“南鼎虽然盘子大,要论具体的项目,还是富同的多,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就富华大厦一个楼盘吧?多叫两声大哥,我手指头缝漏漏,养活十个展昭都不成问题。”陈少雄看着她,自信满满,志在必得。
邱邶微微一笑:“大哥,出来混,大家都知道深浅,富同的外包项目难道都是施工单位用肉体换的?如果这样,我到替您揪心了,美人乡,英雄冢,您一世英雄,别毁在女人的裤裆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北岸改建十有八九富同来做了,我帮你把注册资金补全,跟我一起混吧,怎么样,不如今晚我们一起喝一杯?”
邱邶站在那里,斜着眼睛,看着陈少雄笃定的样子,咧嘴一笑:“您的酒我可喝不起,我这智商在您面前不够用,您把我卖了,我还帮您数钱呢。”
陈少雄哼了一声:“你这个女人就是个九面狐狸,一会儿一张脸,现在这么急着和我划清界限,这么快就从良了?”
毒舌从不分男女,邱邶抬头看看陈少雄,一副气急败坏的鄙视,她淡淡一笑:“我从小到大,一直得优,良从不在我眼里。”说完,转身就走。
她有些担心,不知道谁要对付南山,事情总是因自己而起,她想了想,和钟攀罗昊打了招呼,自己先从富同离开,直接到了南鼎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