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卫生间,南山坐在外面的办公桌前,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邱邶有些局促,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听见南山问道:“你是34D?”
“嗯?什么意思?”邱邶不解。
南山抬眼瞄她,不做解释,直接拿起电话拨了出来,抱了一串数字:“身高168,胸围34D,送裙子,在送几双鞋子,尺码?”南山眼睛亮亮的看着她,邱邶意识到是再问自己,脱口回应道:“6码。”
南山对着电话重复一遍。过了大概一刻钟,门铃响了,百无聊赖的邱邶正抱着一本杂志斜靠在美人榻上翻看,就听南山吩咐:“去开门。”
邱邶瞪了他一眼,心里诽谤道:“难不成把我当秘书使唤了,好歹别人还尊称我一句邱总呢”,南山对她的瞪眼,直接选择了漠视。无奈,她只好起身去开了门,门口是Lucy还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有十几条连衣裙,还有几双鞋子。
Lucy朝着邱邶笑笑:“邱小姐,您好。”
邱邶也赶紧笑着朝她俩问好:“您们好,请进。”
Lucy走进去,对着南山说道:“南董,衣服带过来了。”
南山没有抬头,直接吩咐道:“带邱小姐进去试,合适的话就留下。”
邱邶直接拒绝:“我不去。”
南山抬头看她:“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试,要么我帮你试。”邱邶赶紧给自己找了台阶:“看在今晚你救我的份上,我忍,我忍,我忍。”
她们三人到里面的房间,邱邶开始试衣服,她将自己的挑剔超水平发挥,最终只留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还有一双黑色半镂空的高跟鞋。
面对这个结果,南山什么都没说,只是朝Lucy和工作人员致谢,让他们离开了。
邱邶看着南山,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一条棉布家居裤,居然有种广告模特的即视感,一脸耍酷的表情,真是帅的人神共愤,但是,就算你帅,本姑娘不吃你这一套,简直莫名其妙嘛。火气上头,邱邶走上前,将他的电脑一拍:“嗨,什么意思?”
南山朝后靠着椅背,看着呲牙咧嘴的邱邶:“明天我们公司赞助一个会议,需要一个主持人,你很合适。事后有酬劳支付,为了防止明天你迟到,今晚你住这里。我说的够清楚吧?”
“凭什么?我为什么要答应帮你主持会议?”
南山似笑非笑看着她:“因为这是智能家居的会议。”
邱邶泄了气,在南山面前,她仿佛是一只拔了牙齿的老虎,张牙舞爪,徒有其表,对方随便几句话就将她收服了,却依然心有不甘的说道:“一张床,怎么睡啊。”
南山微微摇头:“床宽两米,你一米,我一米。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外间的沙发可以给你睡。”
邱邶生怕南山反悔一般赶紧说道:“我睡沙发。”
南山重新将电脑打开,看似无意的问道:“镯子怎么不带?”
邱邶想了想说道:“还没给你说谢谢呢,谢谢啊,不带是因为太难看,不喜欢。”
南山脸上有些挫败:“好久没送女孩子东西了,都忘记选什么合适了。”说着,两只鹿眼却越发的分明,炯炯的看着她问道:“那你喜欢什么?”
邱邶心里暗暗得意:“你拽啊!哼!”听他这么问,她几乎不过大脑直接回到:“鸽子蛋。”
南山疑惑的问道:“鸽子蛋?你喜欢吃?”邱邶有种想咬自己的舌头的感觉,这什么跟什么么,连鸽子蛋都不知道,你穿越过来的么?只好无奈的挑挑嘴角:“营养好。”
南山埋首到自己的工作,不在理她。邱邶盯着他的侧脸,他微微有些皱眉,一张脸端庄严肃,专注工作的男人的确魅力四射啊,邱邶微微叹了口气,收起了自己花痴的目光,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歪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南山将工作处理完毕,觉得房间异常安静,他回身一看,邱邶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头直直的黑发瀑布一般铺在沙发上,南山不喜欢烫发或者染发的人,他喜欢这种黑黑的直直的头发,他拿起一缕放在掌心,丝丝顺顺缓缓的划过,宛若蜻蜓在水面滑翔,激起一圈圈涟漪。邱邶侧躺着摆成了一个h的造型,谁说宽大的衣服不能显身材?她将衣服多余的部分都压在身下,短裤紧紧的包裹着紧实的臀部,修长的腿,宽松的T恤由于被翻压在身下,胸前的布料紧贴着胸部,勾勒了丰满的胸型,不愧是D杯,确实挺有料的,不自主的有些心猿意马,他赶紧将毯子朝她身上一搭,将念头生生的掐灭了。
她翻看的书掉在地上,南山捡起来一看,是《魔法灰姑娘》,书有些旧,看样子已经读过很多遍了,小学毕业他就不在读这种类似的儿童读物,有些好奇,邱邶这样创业老板,不看财经金融类的,反而读这种幼稚的故事,拿在手里翻看起来,故事浅显直白,他一目十行,翻了一遍,大概是讲一个叫爱拉的小姑娘生下来,有个只爱金钱的父亲,还有一个必须服从的诅咒,运用自己的聪明和善良争取自由的过程,他看到爱拉妈妈死的时候,邱邶在页尾做了标注,字体娟秀,是这么几句话:“我们生活在一个荒诞的被诅咒了的世界里,每天都要去服从各种各样的‘咒语’,有些‘咒语’我们趋之若鹜,有些‘咒语’我们并不情愿,‘咒语’就是‘咒语’,它总有让你不得不去服从的办法。慢慢的,服从成了一种习惯,成了一种性格。妈妈说:内心的力量比任何咒语都要强大,只是一个习惯于服从的人,内心会有力量吗?”书最后,爱拉拯救王子成功的地方,邱邶标注:“爱的能力真的能如此强大?也许只是在童话中吧。”
南山合上书,放在桌子上,转头看邱邶,她睡的很沉,嘴角有浅浅的笑,似乎在做着一个美梦。他不禁有些失神,除了一脸星星点点的雀斑,无论从那个角度,她都堪称是个美女,飞扬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娟秀的嘴巴,曼妙的身材,这样一个人,怎么看都应该坐在5A的写字楼里,端庄靓丽,或者待在别墅里,冠夫姓,某太太,贤良优雅,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窝在居民楼里办公,混在男人堆里刨食,做一个最最草根的创业者。她身上充满了矛盾,看着强悍,地铁的眼泪,今晚的无助;外表阳光乐观,内心却充满忧伤;看着倔强,其实也容易屈服,她就像是副美丽的仕女图,各种的不和谐恰如五颜六色的颜料,东抹一笔,西画一道,将原来的美人遮挡严实,变成一副现代主义的抽象图,好看却让人费解。南山小心的将她抱起,放进里间的床上,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