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会飞虎堂堂主的宅子那绝对是在个机密的地方,虽然来的时候被套了头套,但是秦默按时间算来不会离孟婆酒吧太远。车大约开了多久,路上转了几个弯,下车走了几步,上了多少台阶,秦默是记得一清二楚。摘下头套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身在一间密闭的室内,那中年男子微笑着一点头退了出去。
“飞虎堂堂主叫什么名字?”秦默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来了。
云小曼摇了摇头,“不清楚,大家都管他叫虎爷。”
“你看这墙上画的,地上铺的,椅子上垫的,整个屋子全是虎,咱们真是掉老虎洞里来了。这些个东西不是你用钱就能买的来的。”秦默啧啧称奇,“一会就是被大老虎吃了也值了。”
秦默走近一把太师椅,上面批了一条虎皮,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真老虎皮。“这个摸着太舒服了,比我小时候养的阿黄摸起来还舒服。你来摸下,摸一把赚一把啊。”
云小曼可没他这么心宽,虽然她心里紧张的要死,但是现在她反而有些佩服秦默,这家伙就是把他丢到地狱里去,他都能瞬间适应。
“你傻站着干吗?既来之则安之,这会怕什么都没用。”心宽的秦默还不住安慰云小曼。
门开了,那中年男子微笑着又走了进来,他手里抱着个盒子。他很快走到秦默面前,把手里的盒子递给秦默,然后一点头转身出去了。
忽然一面墙上的一幅猛虎下图慢慢的卷了起来,后面是一个屏幕。屏幕亮了,里面的虎皮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人,这人一身大红唐服,脚蹬一双千层底的老布鞋。看不见容貌,因为他脸上带着一个虎头面具。
“两位小朋友,你们好呀。嘿嘿……”屏幕传来的声音显然是经过处理的。
“嗨,你也好。你就是飞虎堂堂主吗?”秦默向那人挥了挥手。
云小曼这会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那人没出来,秦大帅哥教给她的招根本用不上。她非常清楚这个人有多可怕,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来。要是能来个痛快的那也无所谓,可问题是那人从来没给别人来个痛快过!
“不错,秦小朋友你胆子够大呀,打死我儿子,坏了我的好事,还敢跟来。你们刚才要是不跟来,这件事我也许过个一两个小时就忘了,没成想你们真是傻到自己送上门来。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呀?嘿嘿……”
云小曼肠子都悔青了,她嘟着嘴看着秦默,就像秦默要把她卖进窑子似的。而秦默却无动于衷,他笑嘻嘻的说道:“后悔?我怎么会后悔呢?你不知道我这是第一次见到虎皮,我还真稀罕这个。刚才我在上面又坐又摸的,就是马上死了都值。更何况我刚一进门就有人给我送礼,多不好意思啊。”飞虎哥的死让他感到很意外,可是他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秦默拿起盒子晃了晃,这个木质盒子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晃了几下里面也没什么动静,他只好放下。
“嘿嘿嘿,你这小子好像很容易知足啊。礼物?对,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怎么不打开瞧瞧里面是什么呢?”
秦默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里面装的不是啥好东西,盒子上连个字都没有,他回头对云小曼摆了摆手,让她走远点。“这里面不会装的是炸弹吧!”
云小曼摇了摇头,她宁肯陪秦默一起死,也不愿意单独活着去面对屏幕里的那个人。
“够义气,我错看你了,如果咱俩命大不死的话我就请你吃烤串。”
秦默小心翼翼的掀开一条缝往里一瞧,“靠。”里面是一把史密斯·韦森的.38口径转轮手枪,和一颗子弹。
“你想让我跟她玩俄罗斯转盘?”秦默斜眼看着屏幕里的那个虎头怪物问道。
“错错错,那种玩法太刺激,我年纪大了心脏会受不了的。我今天高兴,大发善心,你俩只要有一个人给我儿子陪葬,那这件事就算完。你们放心,谁活着我也请他吃烧烤。”飞虎堂主拭目以待。
秦默拿起那颗子弹,仔细瞧了瞧,没错,是真的。他把子弹填到弹仓里,合上弹仓,把子弹转到跟抢筒平行的位置,他做了个深呼吸,举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等等。”云小曼喊道,“这不公平。”她眼里满是泪水。
“没什么,反正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秦默微微一笑,安慰道。
“怎么不公平了?”飞虎堂主问道。
云小曼擦了把泪,“你有本事出来跟我们打呀,我们打输了也心服口服。现在你扔把枪在这里,算什么本事?”
秦默听她说完了苦笑着摇了摇头,飞虎堂主要是出来,他两谁都活不了。
“你们要不使诈能打的过我儿子不?”飞虎堂主问道。
秦默和云小曼一起摇了摇头。
“我一只手能揍他那样的十个你们信不?”飞虎堂主又问道。
秦默和云小曼一起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打什么?你们要是有点战斗力的话,我老人家高兴起来兴许陪你们玩个三招两合的,可惜你们连我儿子都打不过,那还用我出手?我现在只要你们一命换一命这还不算公平?”飞虎堂主又问道。
“公平,绝对公平。”秦默大声喊道。
“那你还等什么呢?”飞虎堂主双手一摊,问道。“我数十个数,你们要不死一个,那就都不用活了。十……”
“秦哥哥,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一起死,你……”云小曼泣不成声。
秦默把头凑到云小曼耳边小声说道:“我已经是肺癌晚期,早就没救了,你死了你哥哥谁照顾。另外我还有个约会呢,二十年后来娶她。”他转头对飞虎堂主说:“希望你言而有信。”说完他用力推开云小曼,接着扣动了扳机。
“呯——”一声枪响,然后瞬间都安静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秦默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别的,二选一只能是他死,因为他早已病入膏肓了。
“秦哥哥——”云小曼大喊一声抢步过来,一把抱住秦默,泪如雨下。
“我还没死呢。”
“啊——”云小曼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明明枪响了怎么自己没死呢?秦默拿着枪仔细查看,“尼玛,算你狠。”
原来子弹在枪筒中间卡住了,这把手枪的抢筒是特制的,这么玩人的人脑子里得有多少坏水。他看着飞虎堂主在屏幕里手舞足蹈,拍手大笑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啪!”秦默把手枪直接甩在了屏幕上,屏幕瞬间冒烟报废。他把云小曼搀到长椅上躺下,用手擦干了她眼角上的泪痕,转身冲着碎屏幕骂道:“老梆子,这么大年纪了为老不尊,你有种就在墙后面当一辈子缩头乌龟。”
忽然秦默对面墙上的屏幕升了起来,后面竟然闪出一道门。门一开,飞虎堂主背着双手信步而出,“你把我儿子打个半死,而我吓你们个半死难道不公平吗?”听声音显然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