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黎告诉蓉儿，晓梅知道他这次下山，是去姐和战友家。半途拐道，来了酒厂，她不知道。希望此事，在晓梅那里，没有发生过。
为了不使蓉儿产生误会，他作出了解释：凡事都要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才行。盲目摊牌揭底，于谁都没好处。亦说，他俩之间的这种超乎普通朋友的关系，还没有达到让晓梅知晓的程度。条件不成熟，只能当秘密。
李黎在乎晓梅的感受？这种态度，令蓉儿不悦。但她细细想来，处在对方的角度，当前也只能这样做。试想，她和李黎虽然有书信往来，却从未见过面。此次算是首次零距离接触，尽管有相爱的倾向，却不敢一棰定音。因为，彼此还谈不上深入了解。而性情、爱好，则需在实际生活中呈现，由时间来论证。再说，李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装聋作哑，偷着笑，是自己没有退路的选择。否则，自己的情感表白，都将是一纸空文，不会在对方心目中留下痕迹。除非放弃心中的这份爱，放弃李黎，让他回到晓梅身边。但这点，她明白自己做不到。何况，依了李黎，答应不外传，也没个啥。本来自己横刀夺爱，就为世俗不耻。若论对与错，错，只能是自己，而非别人。李黎不讲，自己不说，晓梅不会知道。想必她也不会来酒厂打听。
日近黄昏夜落幕，蓉儿本是邀约李黎到其家中住宿。一来表示对李黎的在乎，二来可与家人摊牌——她有了意中人，而且已经带进了门。凭借对方的长相与气质，足可以堵住乡间媒人提亲的嘴。只要心有所依，情有寄托，往后也可名正言顺地昭示：自己有了男朋友。由此，旁人也就不会再来添烦忧。一箭双雕，近似完美。
李黎婉言谢过。总觉得如此不妥。在这节骨眼上亮相，难免蜚语流长，有失声誉。何况这是住宿。倘若以朋友或同事的身份，单单就作客，吃顿便饭，不算什么。属正常交往范畴。就像去彩霞家那种，即便有流言，也不至于满天飞。
“那你不会连夜回山村吧？”面对李黎的婉拒，蓉儿产生了错鄂。
“天色已晚。去战友家探望，肯定不可能。”李黎说，“我就到我姐家去吧！”
“这还差不多。”蓉儿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经这一提醒，她忽然记起曾听晓梅说起过，李家的姐出嫁在坝区。距离县城也不算遥远。跟自己的家差不多。只是所处方向不同，南辕北辙而已。
“那我们又几时再相会呢？”离别，让她心有流恋，产生期盼，希望早日重逢再相见。
“这不好说，没定论。到时再看吧！”李黎没有给出答案定归期。他不知道今天的优柔寡断究竟对不对。他也不知道，蓉儿有没有住进自己的心里面。似是敷衍，又似心有依恋，实在难以给出正确的判断。
夜深人静，李黎久久无眠。对晓梅的相牵，仿佛烟消云烟，不再流恋。心头想的竟然是对彩霞的挂念——不知她怎么样了？还会受到那无赖的纠缠与骚扰吗？转念又想到，自己如此相思，对方未必相牵。真不知，究竟为哪般？或许这就是多情的自恋吧！如果白天见的蓉儿，换着是彩霞，该多好，多美妙！心情定会不一样。只可惜……
他由衷倾慕彩霞。女人顶起半边天，为世人刮目相看。雨来撑伞不惊，风袭避港不慌。好一个临危不乱的女子！着实胜晓梅，赛蓉儿。若再次重相逢，她还会那样一如即往的待自己是朋友吗？山村与城效确有天壤之别呀！李黎猜不透。即有不舍，又恐被弃。矛盾在心头，令其懊恼夜不休。偶有入眠，梦中也是彩霞瞪眼看，不愿牵手不愿见。没有了昔日的热情，尽显冷淡。真应了那句，“心似冰冻，怎看相识不相逢……”。甜蜜的过往，恍然如梦。梦醒一场空，心情凄凉想不通，独伫悲催风雨中。
都说梦境与现实相反，晨起后的李黎想起这句老人言，拔凉的心，才拥有些许慰藉。不然，他真就没有信心与晓梅再度重相逢。
难能可贵的自知之明。
只想见容颜，不想给对方添麻烦。李黎在街上饭馆简单地吃个中午饭。跟以前上县城一样，没有奢侈与排场。以填肚吃饱为原则。虽然心中惦念在彩霞家吃的卤猪蹄。他也知道，何处能买上。可就是不忍掏钱解口馋。这点表现，他依然还是当初那个节俭的山村青年。
就要与佳人重相逢，李黎鼓足勇气，放下所有的自卑感，决定全身心地投入。不为其他事而困忧牵绊。昨天才进过理发店，今天又再次登门重整发型。让平头更平头。并喷香水，让味藏匿发间，届时弥漫在彩霞的身边。如此费尽周折，为的是让对方更喜欢。
（二）
李黎对去彩霞家的路线记得很熟，包括村庄院落里左邻右舍的七弯八拐。上次同彩霞是以车代步，坐人力三轮。再次前往，李黎想着路程没多远，自己非大款，礼物也不重，一点点水果。所以就选择了摔火腿，低调又实在。
当李黎出现在彩霞家门口，彩母为之一振。感觉似曾相识，却又陌生，但不生厌。只是刹那间，记不起名和姓，不知如何称呼。听到对方叫“伯母，您好！“才反应过来，“哦！是李黎！”她抱以欣喜的面容，伸手接礼物，请李黎屋里就坐。并客套地说，“到这，还破费干啥？真是客气！“
原以为会看见彩霞蹦出时那灿烂的笑脸，“李黎，你总算来了！果真不失言。”却不想鸦雀无声，人影无踪。李黎的心思，不用出口，彩母也明白。她没有论及其它的话题，直接告知，彩霞这会儿到河边洗衣服去了。
得知彩霞身居何处，李黎犹如吃了定心丸，不再慌乱、猜忌。他最担心听到的是彩霞同男朋友上街或到别处。不然，所有为其而付出的相思，都会付之东流。若是那样，真不知是进还是退。幸许没有陷入这尴尬的境地。信心犹在不受损，意气风华，不减当初。
彩母在沏茶的同时，感谢李黎在归途中对彩霞的照顾。她言之凿凿，发自肺腑：一个女孩子，孑身在外，做父母的总是牵挂，放心不下。当初她退学外出，确实处于无奈。还好，她挺了过来。知她要回，我们自然高兴。却又担心归途漫漫……彩母没有下讲，微微笑了笑，意思很明了。
李黎没有放过这一表现的契机，他谦虚地表示：彩霞是个能干人，待人接物，常人难与之比肩。自己很是敬佩她。不然，彼此也不会成为朋友，更不会视为知己。他脑海忽地闪现离别训练团时那相拥而泣的场面，于是，借题发挥：只有出门在外的游子，才能体会到家乡人那股浓浓的情。对赋有感情的人而言，还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当然，他没有明说，只是偷换粱柱，把军营里的那幕，运用到了社会打工簇。这样，易与彩母产生共鸣。增强自己在其心目中的好感。
闲谈一阵子，还未见彩霞回，李黎有些急不可待，眼光时而望外。虽然不明显，但也没有逃过彩母的眼。
“这个彩霞也真是的，咋还不回呢？”
“没关系。“李黎故作大度。
“要不这样，我去叫她。“彩母提出了建议。
李黎慌忙表态，岂敢劳伯母大驾。自己又非什么。要么等等，要么自己前去。
彩母想想，这样也好。与其久等生渴望，不如出迎与君归。便把路线告诉了李黎。
出得门外，李黎如释重负。他从未感觉到有如此大的压力。就便当初晋见中队长，也没这么紧张过。是不太熟悉的缘故，还是恐惧在彩母面前失言，而被看扁之因？难有结论。抑或二者兼有。
一路上，他希望碰上回还的彩霞，可总是挥不去失望。由此，他想，彩霞不会失脚掉进河里了吧？如果真有这事，那就乞求老天，待他到河边的那刻再发生，也好让自己铺写英雄救美的篇章，名利双收。窃想那纵身入水，抱得佳人出河面，那场景，应该颇有自豪的风范吧！若有文人墨客，心血来潮显灵感，撰文说什么“佳人不会戏水，探亲水兵救美。无意留姓名，只因佳人清醒。良缘，良缘，情深不为金钱。”再投稿报社，哪怕在副刑发表，也会有人知晓。如此，更为美妙。
心绪飞扬情绵长，李黎想入非非登天堂。他不知不觉上得堤坝案，救人的美梦，烟消云散。瞪眼观河面，只见远处彩霞起身还。李黎快步冲向前，喜形于色，向埋头前行的彩霞欢呼雀跃。
“彩霞！“
“李黎！”彩霞半开玩笑半生气地说，“我以为山青水秀填满了你的情怀，忘记了我这个朋友呢！”
“忘记了一日三餐，我也舍不得忘记彩霞您呀！”
“又耍贫嘴，逗人开心。”
仿佛又回到归途漫漫的时光，彩霞欢畅不已。
（三）
同为游子，同游故里。太多的感慨，溢满心底。俩人都看过蓝蓝的大海，蓝蓝的天，欣赏过浪潮戏弄沙滩。故而对溪水河流，失去了曾有的好奇围观。在心底，不再产生眷恋。除非山洪暴发，河水陡涨。否则，若论风景欣赏，休想。
自逛鹰潭夜市之后，俩人再度上街。那是一对，这是一双。人一样，地不同，且有他乡与故土之别。心情也存迥异。
李黎一直为没有携手揽腰与彩霞共舞，而生遗憾。也为没有一展歌喉为君演绎《迟来的爱》而懊恼时机不成熟。眼下，县城的0K厅、舞厅俱备。静候光临。有了场所，李黎却犯胆怯，怕唱不好，跳不好，恐被彩霞视为五音不全、跛子跳舞贪图浪漫。
即来做客，那就不必多言。客由主便，听从安排。少添麻烦。
俩人购得电影票，影名《想牵你的手》。因为还差些时辰，才能上映。他们借此就在影院周围转转。地摊跟前站，商店货柜面前游步看。无心购物，尽饱眼福。
“两位需要啥样的？“对货主这样的询问，俩人只抱以敷衍的微笑，“没确定，先看看再说。”
若见衣裤，彩霞不再试穿，李黎也不用演戏。尽管二人联手，心有灵犀，配合默契。不会因缺乏购物的诚意而令店主生气。
估计可以进影院，俩人返回。但戏剧一幕出现，院内工作人员告知：退票。理由简单，售出的票不多，只有两张，若如期上影，不划算。俩人相视一笑，理解！
那时期，录像厅逞风靡之势，冲淡了电影院。使其门庭冷落，少有人围观。
李黎言语，这应该是部爱情片子。
彩霞笑笑，何以见得？
李黎没卖关子，直言不讳：其实也没什么，就凭这影名，也可估模。他告诉彩霞，如果自己是该片的导演，可能会给主人公用上这样的意境——想牵你的手，却又不敢开口。默默并肩走，爱在心底流。好想把你拥有，又恐被误是强求。就这样慢步街头，任凭情似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也只能强行忍住煎熬。只愿这烈火，能将这份情，百炼成钢，铸就成“我爱你”，永烙心间不变幻。
彩霞附言说：“故事的主人公，若真是这样，也难免顾虑太多，显得不够直爽。情若依依情绵长，情若殆尽话凄凉。缘来拥有，缘尽挥手，即便有过的美好，化为乌有，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开了口，大胆表白过。没有畏惧和退宿。“
俩人穿梭在熙攘的人群里，遐想着影片中的故事情节，一路闲谈……没有提议，心灵相通地来到不远处的望江公园。意想在此共处，利用这美好的时光，营造出重逢后的温馨浪漫。
公园幽深。丛丛花草吐出的芬芳，清新透肺。这些人工刻意的布局，使人感观上回到了大自然。几多亭阁处，不乏有对对新人耳语呢喃。见其脸庞泛起笑意，开心的样子，李黎也想沉浸在这快乐的时光里。只是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下，不可长依偎。就算情到深处难自持，若不拥抱没表示，也只能点到为止。
他俩选靠流水一处的亭阁。
李黎有意站着，因为他不知寄坐何处。是挨着彩霞呢？还是对面凝视。这不是漫漫旅途，是悠闲时的相聚。实在难为情，不好处。若有过爱的表白，点破了那层看似朦胧，却又清晰的纸。哪怕对方含糊其词，没有欣然接受，也可大胆追求。因为目标确定，方向有指引的明灯。如此，紧挨彩霞落坐没什么。或许，这也正是佳人想要的结果。可是……
彩霞没有让李黎显尴尬。她仿佛步行得很累，上完台阶，走进亭阁就落坐。抬眼望见李黎还站着，用手一拍身边，“坐下，歇会儿呀！”
李黎如愿以偿地挨着彩霞落坐，却又显得很拘谨，失去了在火车上的那份自在。他竟然不知自己的手放于何处，才是最佳的去留。本想用抽烟的方式，来掩饰心中的迷茫，却又顾忌佳人的感受。
幸许彩霞开了口，“想吸烟，是吧？”没等李黎答复，她无所谓地说，“不用压抑自己。随便！”
李黎坚持自我，联想翩翩地说，“并非想吸烟。只是见到这亭楼，仿佛梦境再现，有些不知所措。现实与梦境竟是如此的巧合，纳闷！“
“梦境中，和谁在一起呀？”
李黎含情脉脉，“能和谁在一起？佳人呗！”
（四）
“哦！我明白了。”彩霞笑笑，即而轻声地哼唱《说句心里活》，“常思念那个梦中的她……’
“你的反应真快！”李黎也笑笑，然后故弄玄虚，“梦中佳人非别人，你猜是谁？”
“我又非你，怎知道？”不说也明了。彩霞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想知道李黎回乡的感受。毕竟是朋友。
李黎答曰，山村依旧，容貌末改。除了日历与外界同步，其它的依然故我，未变当初。“谁不说俺家乡好”，对于他来说，已成过往。不是看不起，瞧不上，而是他意识到，欲使其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改变存旧的思想是首选。而要做到这点，教育是关键。同时也需资金打通山里山外的交通枢纽，使成熟的农作物以及瓜果，不在山村停留。以鲜嫩的姿态，走向市场。如此，方可迎得外界的青睐。而他却力不从心，爱莫能助。只能轻声叹息，深表遗憾！
“听君一席话，是否对山村老家，心怀不满。“彩霞听出弦外音，心生疑虑。她问李黎，“那你山村老家的女朋友咋办？”
彩霞提到晓梅，李黎心微惊，但有数。他哈哈大笑，“女朋友？“似是回答，又像自语。
同为故里人，李黎相信彩霞出此言，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所耳闻。在山村，早恋早婚，屡见不鲜。有的女孩，二十不到，才十几岁就方为人母。至于国家颁布的《婚姻法》，在其视野中，有与没有，都是一个样。反正不当饭吃，何必伤神在意。只要办台酒席，邀乡里乡亲道贺，那就算名媒正娶。若家庭条件不好，酒席也可免。只要同床共枕眠，生米成熟饭，时间一长，这种关系，左邻右舍，也就自然地承认为夫妻。不会说三道四论人品，谴责道德败坏。心知肚明，全在于理解。
为了不使自己露出破绽，李黎便用训练团队长的观点为己开脱，进行辨证。在“成家立业“与“立业成家“上做文章。
前者，普遍被认同。作为年轻人，只有结了婚，建立小家庭，才有责任感。从而收敛浮燥的心，为肩负的责任，努力终生。
而他却适得其反，坚信后者。一直以为，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在事业上取得成就，成家并不难。如此，才能拥有意中人，一生随行。
眼下，他年纪轻轻，在事业上，无所建树。因此，哪来山村女朋友？
否认晓梅在心目中的存在，李黎是首次。而且脸不红，心不跳。潜意识里，彩霞的优秀，掩盖了晓梅的所有。
“出於泥而不染，超凡脱俗。佩服！“彩霞在赞叹的同时，追加了一句，“那你今后有何打算呢？”为了让自己的意思更为明确，她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探亲假结束归队之后，有没有考虑过任重而道远，像你班长那样，踏上自学路呢？“
“有这倾向，但不知结果怎样？”李黎坦诚相告。这都归咎于同她的相识与了解。之前，在士官梦破灭以后，心无斗志。对部队不再产生留恋，没有想过什么未来，归宿何处？日子昏昏沉沉，得过且过。犹如漂流瓶，不作挣扎与强求，随意飘流。无目标，迷茫而彷徨，
彩霞高兴地表示，如果是这样，她甚觉欣慰和自豪。说明她自立自强、自谋生路的经历以及取得的成绩影响到了李黎。也是，处在竞争年代，若不求进取，注定被逃汰。
彼此视知己，只要在一起，谈得很投机。心灵相通，易生话题。共鸣，无处不在。兴趣浓烈时，李黎便忘乎所以，没有了出生山村的自卑感，尽情畅言。
“若能成功，军功章有我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李黎再言，不知怎的？以往与适龄异性接触，他很腼腆，显别扭。尤其在校时，同女生讲话，心擅抖，脸发红，揣揣不安，本就带结巴，更显语无伦次。可跟她，心静如湖水，娓娓道来不紊乱，万语千言不在多，总觉言不尽，说不完。估计这就是知己缘。尽管在其内心，蓉儿的话，记忆犹新。
可谓英雄所见略同。俩人都以为爱情和事业是人生的两大精神支柱。二者之间，相互作用。李黎更有独到的见解：为了爱情可以抛弃事业；为了事业亦可抛弃爱情。当然，这得取决居于何种立场。
他根据阅文资料举例说，不知是瞎偏还是乱造，抑或是事实。西方某总统遇刺，刺客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证明其是个真正的男子汉。这是为了爱情；同样，西方另一位将军，为了登上耀眼夺目的总统宝座，抛弃了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替自己开车并长期生活在一起的情妇(兼秘书)。这是为了事业。
试想，如果不是心中所盼，他们会有精神动力而做出超乎常人的实际行动吗？
彩霞虽未在情海中畅游过，但她以聪慧的头脑和历经的人生，对世间的情为何物，并不陌生。她以为的爱情应是“只限于男女两性之间，且以物质经济为基础，彼此对对方都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并强烈地希望与之结合的强烈感情”。
对于事业的认识，彩霞更是信手拈来。人生，若无目标，便易生惰性，随波逐流。因此，不管理想远大与否，都应对自己有着严格的要求。至于最终的结果，是否拥有，则为另一回事。如此，生活才显得充实而有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