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堆里的少年醒了过来,此刻太阳已经沉入西山,昏黄的阳光照在森林里,因为打斗扬起的尘埃已经落地,森林里一片狼藉,空气中尽是阳光余热的味道,野兽的嚎叫声此起披伏,夜就要来临了,我感觉不到身体里有丝毫的灵力,反而有异样在躁动,冲斥着我的筋脉,我感到格外烦躁,我不安的看向少年,少年也不安的看向我,‘’不杀我?‘’,声音平静,我点头,少年有些疑惑,不久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扶着大树不断喘气,看来那一掌伤得不轻,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他在缓慢的走着,我慢慢的更在他身后,他频频的回头,‘’你既然不杀我,为何要跟着我,‘’我不回答他,‘’怎么,想等我死了再吸我的血吗?‘’语气尽是嘲弄,我依旧不语,显然他也不是在等我回答,已经转身蹒跚离开,我没有灵力,在黑暗中无法再视物,没有灵力,我也无法感知存在周围的危险,甚至,失去方向,虽然跟着他格外的危险,可是,若果不跟着,我就要独自找离开的路,我目前没有恢复灵力,无法再看清森林的边缘在哪里,那个人始终保持一个方向,说明他知道路,跟着他会省事很多,至于杀他,在走出这片森林之前,我不会动手,甚至需要,我得保护他。我不必担心他会威胁到我,他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如若他一有好转,我就杀了他,哪怕会在森林里失去方向,
太阳完全西沉,天空挂着的满月在慢慢升起,少年艰难的往一颗大树上爬,似乎很费劲,爬上树之后他还在不停的喘气,甚至咳出了血,看见血,我尽量按奈身体里的躁动,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异样,瞬间警觉起来,我越靠近他所在的大树,他神情越是紧张,最后我也爬上离他不远的大树,他才放松了些,但依旧警觉,虽然满月,可是森林里格外昏暗,如若在走下去,会极其容易迷失方向,野兽已经出没了,森林里已经格外危险,
我看了看不远树上的少年,虽然他一脸疲惫,丝毫没有放松对我的警惕,我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发起呆来,第一次在黑暗里无法感知周围的东西,让我有些不安,甚至害怕,黑暗里,总是存在未知的危险。风在森林里来回穿梭,扬起了我垂下的头发,树叶也随着风沙沙作响,远处野兽嚎叫的声音此起披伏,如若忽略这些嚎叫,到是个不错的夜晚,我把手扬起来,风从我的指缝间溜过,夜已经降临很久了,小虫子们也终于闹够了,沉沉睡去,我无法入睡,毕竟,我睡得太久了,突然,树枝断裂的声音拉紧了我的神经,我害怕的盯着树下,偏偏在这个时候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一片昏暗,透过树叶看去,树上的少年躬起身体,看到我还在树上后,目光沉沉的盯住树下。
许久的安静之后,丝丝异响从少年所在的大树下穿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抓住树皮,并且在慢慢往上爬,一切显得小心翼翼,甚至如果不仔细听,就极其容易被风吹树叶的声音盖过,抓住树枝的声响,似乎就是抓在两人的心头,待乌云一过,顿时那边已经爬到半树中央的东西让我头皮发麻,长长的利爪在月光下发着寒光,眼睛里在夜里闪着荧光,裸露在外的獠牙更是让我汗毛直立,牙上似乎有液体在流动,我见过无数丑陋的东西,但从未见到这样让我害怕的,我一直以为石塔里的那位目光已经够凶残的了,可这东西眼里露出的,是凶残和贪婪,让我心惊不已,那东西皮毛在月光下反着灰色的光,借着月光,可见它鼓起在前臂上的肌肉,可见它格外强壮,体格是少年体格的三倍,少年不知何时已拔出剑,脸上紧张苍白,但格外坚毅,我在这种情况下再次审视他起来,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体格纤细,显然还在发育阶段,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后,由于白天的打斗,已经有些散乱,一身青衣满是血渍和泥,手里紧紧握着剑,指尖泛白,此刻正与那野兽对视着,浑身散发着安详,生死之间,为何这样镇定。
那东西见少年发现了他,凶残立即散发出来,生与死的战斗,一触即发,我把自己藏在树的身后,这东西看起来让我害怕,我如果出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我这身板,连给它赛牙缝都不够,我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我不跟着他的话,至少我现在是安全的,不禁有些懊恼,多走些时日又怎么样,只要能活着,总有一日会走出这森林,我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见那东西往后微微缩了一下身体,咆哮一声,我觉得耳朵都发麻了,捕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