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孩离开后,桑域转身,走进了屋子,见桌子上的玉函,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微微皱眉
男子在深林里穿行阳光洒在森林里。透过树叶的间隙,斑驳的落在地上,整个森林很安静,不曾有鸟叫的声音,连虫鸣的声音也不曾有,微风掠过树梢,传来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男子黑色的外袍镶金边,一头金色的长发散发着光芒,与阳光熠熠生辉,阳光在他睫毛上留下了剪影,脸上泛着微光,衣角安静的流过草丛,金靴踏在地上,却不曾发出一点声响,惊起一粒尘埃,男子行走过的地方,万物生辉,却夺不走他身上的光芒。
许久之后,男子在一座石塔前停下,石塔高耸在山谷的中央,尽管无人看管,石塔的十八级台阶却一尘不染,连杂草也不曾有过一根,但台阶已经风化的棱角却无声诉说着他的沧桑,石塔周围已经模糊了的雕像揭示着它们的过往,男子拾级而上,微风微微扬起他金色的长发和衣角,美得万物窒息,男子在石塔大门前站定,看着大门,不知为何,眉头微微皱起,接着无视身前的石门,径直而走,而石门也在男子进入的时候打开,关上,一切似乎被按上了静音键,竟然生出岁月静好的感觉。
黑衣男子进入石塔后,只见那原本盘旋在九根石柱上的金龙缓缓在游走,男子却无视这一切变化,径直走向那大厅中央往下延伸的台阶,九道金色的光芒会聚,一个人的形象缓缓显现,在黑衣男子踏向第一级台阶时,后只听见一道悦耳的男音道“阁下还是留步的好,”一个身穿金色衣物的男子从金光里走了出来,只见几道金光闪过,金袍男子已经越过黑衣男子,走向正对大门的石椅,缓缓落座,石椅后是一幅石雕,里面的饕餮张着巨大的口,在吞噬一只梅花鹿,另有其它叫不出名字的野兽,在互相撕咬,虽然颜色斑驳,已经脱落,但雕刻出的动物似有灵性一般,随时准备着从墙壁里跃出,吞噬这里的一切,金袍男子黑色的发从肩际倾泻下来,落在金色的外袍上,格外的引人注目,本来黑暗的石塔也在男子说话的那一刻亮起来,二十八颗镶嵌于天花板上的夜明珠散发着不同的光芒,微微含着头,看着正在往下走的男子,见对方不说话,男子也不理会,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黑衣男子本来往下走,却见回旋的楼道却一道道的跑出另一半台阶,一道道合上,台阶上的符文金光流转,黑衣男子也不着急,不曾停留,每一次抬脚,都会有一道台阶打开,气氛有些紧张,但却在刹那之间消失,金袍男子似乎放弃了阻止,却不曾抬眼,看一下对方,继续把玩手里的戒指,直到对方消失后,才微微回头看了下对方消失的方向,瞳孔微缩。
黑袍男子在黑暗中行走,每一步都格外的稳妥,但却不知为何脚步放慢了些,最后在一座石门前停下,微微踟蹰,还是踏入那已经打开的石门,石室里除了那张石床外,空无一物,男子好看的眉眼微垂,走上去,斜坐在石榻上,右手轻轻摊开,一簇火焰从他手中升起,升向石室中央,顿时黑暗退去,红光照着榻上的女子,双眼微垂,似在假寐,好似随时可以醒过来,男子知道她不可能再醒过来,可还是不敢盯着她的双眼,女子双唇紧闭,眉头微皱,似梦见了什么,男子几度的想伸出手去触碰眼前的人,但始终犹豫,在决定触碰一下那张已经在记忆里模糊的脸时,看到女子身上的衣物时,愤怒的伸了回来,起身走到门前,却没有离去,最后叹息了一声,又走了回来,男子远远的看着女子心口的那把利剑走了神,最后眉头舒展,决绝的回了头,离开石室,在离开石室的那一刻,原本把女子脸庞照得有几分血色的火光也熄灭了,黑暗倾覆了上来,歇斯竭底地紧紧的裹住了女子,似要把她吞噬,
男子的脚步声在石塔里久久回荡,忽然一声试探的“华阳?”打破了所有的沉寂,男子身形一顿,声音特别微弱,似从一个将死之人的嘴里发出,石室里暗室极多,若是寻常人根本无法确认是从哪里发出,或无法听到,但男子却在一个暗室门前停留了下来,千年未启动的暗室门慢慢启开,却没有一粒尘埃落下,石室里传来铁链微弱的碰撞声,男子抬眼看着几乎被钉在墙上的男童,眼里闪过疑惑,但看见那诛神用的玄铁后,疑惑便消逝不见,不禁扫视四周,感受四周的气息,眉眼微垂,石壁上干枯如壁虎的小男孩头垂着,似格外失望道“不是啊”声音细如蚊呐,却包含着沉重的绝望,之后便不再说话,气息微弱得似死去一般,男子抬手,一道红光在他手上游走,最后散开来包裹住把男孩钉在墙上的铁钉,手一挥,铁钉便从男童体内剥离出来,男童却如破旧的风筝从墙上滑落下来,本来要摔在地上,却被手脚上的镣铐和琵琶骨锁牵扯悬挂在空中,男童不禁丝丝的吸气,“啪,啪”中带着铁链相互撞击的声音在石室间响起,男童脸着地,摔了一脸的懵懂,暗自想,有这样救人的吗?简直就是谋杀,但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满之色,听见脚步声远去,男童挣扎着爬起来,顾不得四肢百骸刀割似的疼痛,本来在熬上那么一会儿就让死去的人,竟然跌跌撞撞的跟上那笃稳的脚步声。
金袍男子见跟在黑衣男子身后的男童,眉宇间已有温薄的怒气,最后璀璨笑道“阁下要带走这位,只怕本王不好交代啊”,说完定定的看着那男子,黑衣男子停下脚步,气息微沉,石塔的大门轰然打开,黑衣男子回头看男童,由于背光,男童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似乎明白了什么,迅速的向大门移去,不顾身后炸裂的空气,走向石塔外面的世界,整个耳膜充斥着自己的呼吸声,天空响雷的炸裂声,终于,男孩赶在石塔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逃了出来,面对阴霾的天空,男孩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石塔,眼里闪过悲戚的神色,眼里银光闪现,最后消失,男孩转身消失在夜色里,天上红光闪现,雷鸣在石塔上空炸裂,灰红的云彩滚滚以石塔为中心散开去,大地震动,狂风暴雨席卷着整个山谷,巨石由于大地的颤动失去了重心,纷纷从山上滚落,不断传来野兽惊恐和哀嚎的叫声,这里的世界一片灰暗,大雨滂沱,野兽和飞禽们惊慌逃离,害怕晚一步,便卷入那两股气流中,然而还是有野兽被卷了进去,只听见闷哼一声,空气中便传来血腥味,不断有肉末洒下,动物们疯狂的迈开四蹄,煽动翅膀,双眼惊恐的逃窜着,却不得不在山谷的开口处停留了下来,有些来不及减慢速度的,一头扎入那荒漠之中,转眼间骨肉分离,动物们看着越来越近的狂风,一个个不禁瑟瑟发抖,狂风过处,寸草不留,金光和红光交织在一起,片刻后又分开,然后交织,如此反复,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动物们懵懂的看着这一切,慢慢的回忆起自己半夜被吵醒后便一直狂奔,两道光离他们越来越近,山谷里飞沙走石,狼藉不堪,如今这里是唯一的安全地带,可两道光却离他们越来越近,它们互相依偎着瑟瑟发抖,,逃跑时的刮伤提醒着它们这并不是噩梦,由于惊恐它们早已忘记了自己靠着的是谁,于是便有狼靠着兔子发抖,鹿靠着老虎的场面,终于,在东方云彩微微灰白的时候,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之后,便不再有声音传来,似乎一切已经结束,动物们屏住呼吸,期盼着这便是结束。
天空阴霾散去,一位男子踏步而来,散乱的金色头发在晨曦下闪着光,鎏金的黑袍开了好几道口,开口处散着暗红色血渍,男子脸色惨白,似受了重伤,苍白的脸色在晨曦的照耀下几近透明,见男子在一棵树下微微停留,微微仰头后,转身便朝着山谷的开口处走来,禽兽们自觉的伏低身体,屏住呼吸,让开一道路来,却见从野兽中走出一个瘦弱的孩子,蹒跚的走向黑衣男子,顿时动物们心底一片惊涛骇浪,压低弱得不能在弱的呼吸,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男子却不理会走在自己身后的男孩子,径直走向那片荒漠,动物们看着消失在荒野尽头森林里的男子,如果说刚刚是敬畏,那么现在的眼神就是膜拜,疯狂的膜拜,却又暗自后悔刚刚自己的懦弱,没有跟上去,如果刚刚跟上去的话就可以逃脱这片牢笼了,一面又暗自欢喜着自己活了下来,顿时疲惫和饥饿涌上来,回头却看见满地的食物,高兴的得就是一场屠杀。
却说男孩在看清黑衣男子的面容后,内心一片惊骇,一直困扰在心头的疑惑似乎也有了答案,面色凝重,他笃定男子不会不管自己,径直跟了上前,男子的不理会落实了一切答案,男孩脑海里盘旋着两个字“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