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突然被推开,兔置一脸惊讶的看着红儿和张大山,红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冰锥刺向张大山,张大山跟红儿面对面紧贴着,他将冰锥拨到一旁。
“这是什么情况?我在隔壁听到响声就过来看看,红儿姑娘,需要帮忙吗?”兔置一脸惊讶。
红儿摇了摇头,刚刚因为被张大山逼问而惊慌失措的脸也恢复了镇定,“不用,没事的,你出去吧。”
张大山问道:“你到底是谁?”
红儿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张大山的额头,他的额头上突然传来剧烈的刺痛,张大山感觉就好像是有冰块冻住了自己的额头一样,他忍不住倒在了红儿的身上,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响声,额头上的刺痛让他甚至不能思考。
要晕过去了吗?没能得到答案,真的好可惜。张大山昏昏沉沉的晕倒在红儿的怀里。
红儿紧紧的抱住张大山,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自言自语道:“你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你怕我是她,也怕我不是她。你是个混蛋,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谁,而你呢,却根本没有发现我是谁。”红儿低下头,轻轻地在张大山的脸上吻了一下,又趴在他的耳边说道:“我恨你。”
屋子里突然又刮起漫天的雪花,等到雪花全部掉落在地上,在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层雪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张大山一个人躺在床上,红儿已经消失不见了。
“少主,起来了少主。”
张大山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喊自己,睁开眼睛看见马-元-义正站在床头看着自己,他的身后跟着戏志才吊儿郎当地四处张望。
“红儿呢?”
马-元-义有些疑惑,“红儿是谁?”
戏志才在一旁说道:“红儿就是张公子以前的老相好,就跟你在朗陵遇到的子衿差不多。”
“不是这样的,”张大山苦笑的解释道,估计自己解释了戏志才也不会相信,看着马-元-义问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马-元-义神色沉重的说道:“并洲出大事了,汝南的事情必须放一放,估计圣女大人她现在也没心情和少主争夺汝南了,必须赶快回并洲,并洲很快就会成为天下的焦点。”
“发生了什么事?”
“南匈奴内乱,分裂成多股势力,战火燃遍整个并洲,并洲刺史张懿在混乱中不知被谁何人所杀。并洲官员群龙无首,根本无法制止匈奴势力。郭大刚刚发来消息,问是否应该趁此机会起兵。”
张大山倒吸了一口冷气,该来的还是来了,历史上南匈奴作乱就是在这一年,匈奴在汉朝的历史上一直是最大的外敌,他们是天生的战斗民族,生活环境的恶劣以及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使他们在马下是平民,骑上马就是战士。匈奴的可怕可以从元朝清楚地看到,拥有匈奴血统的成吉思汗建立了那个横跨欧亚大陆从古至今最大的帝国。可就算是强大的匈奴,在汉朝鼎盛时期也只能甘拜下风,汉朝数次攻打匈奴,汉武大帝几次出兵长城塞外,将将匈奴打得抱头鼠窜。
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匈奴终究是和大汉帝国消耗不起,一部分有骨气,有血气的匈奴远遁塞北,最后他们横跨大草原去往欧洲,成了让欧洲人闻风丧胆的死神,无数的城池,无数的村庄化成了灰烬,这些人就是北匈奴。而另一部分匈奴人他们臣服于大汉的脚下,愿意成为大汉帝国的猎犬,为大汉看守北方的疆土,他们的臣服为他们换来更好的生存条件,这些匈奴人来到了并洲,不用再过那种草原上寒冷而又缺少食物的日子,这些人就是南匈奴。一些人选择了高傲的活着,过着野兽般的生活,那就是像狼一般的北匈奴。而另外一些人他们选择臣服在强者的脚下,接受大汉的赏赐,为大汉看家护院,这些人就是南匈奴。
大汉帝国自以为自己将南匈奴驯化成了为自己看家护院的狗,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南匈奴只是在大汉帝国光辉万丈的时候隐藏了自己锋利的牙齿,一旦大汉帝国衰落,他们就将露出自己的爪牙,张大山能够感觉得到,南匈奴内乱不一定是真的,很可能是他们感受到大汉的衰落,不满足自己所在的位置,打算借着内乱的借口,实则抢占整个并洲,来试探大汉的反应。张大山清楚地记得,用不了几年,南匈奴都已经打到洛阳城下!就在各个诸侯因为争夺利益而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南匈奴一个外族的身份都已经打到了洛阳城,甚至还将闻名天下的才女蔡琰掠夺到了塞北,这简直是汉朝的奇耻大辱,试问天下诸侯还有哪个敢称英雄。
尽管汝南还有一大堆事情没有解决,尽管还有红儿放心不下,张大山的心里心乱如麻,可还是做出的决定,“回并洲,我可不想被那帮匈奴人抢了风头,并洲不是他们这帮外族人能掌控的地方!”张大山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冰冷的额头,到底是不是你,如果真的是你的话,为什么不承认?我海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如果能再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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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皇宫内
大内太监总管大长秋赵忠脸上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平静,面色焦急的跑向寝宫,“陛下,并洲加急文书!”
汉灵帝刘宏侧躺在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空洞的看着面前正在跳舞的宫女,在他身旁不远处站着身穿臃肿长袍的帝师王越。
王越用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看了看赵忠,赵忠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帝师王越冷笑了一声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什么事啊,竟然让阿母慌慌张张的。”刘宏的身体很乏累,说话的语气都很虚弱。
“南匈奴作乱,并洲刺史张懿被杀!”
“什么!”刘宏颤颤巍巍的接过赵忠递上来的加急文书,一洲重臣的刺史居然被杀了,自己更加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刘宏的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晃,他倒不是因为张懿的死难过,而是因为急的,汉朝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错吗,可自己也没做什么啊。刘宏越想越着急,一时急火攻心,吐出了一口鲜血。
赵忠急忙遣散周围的宫女,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自己小跑着出去为刘宏喊御医去了。
“封疆大吏的刺史居然被杀了,并洲的南匈奴也乱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刘宏原本就无神的双眼更加无神了,他像痴呆了似的喃喃自语。
王越在一旁看在眼里有些感慨,该说你是可恨呢还是可怜呢?到今天这个地步不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吗,可汉灵帝一个将死之人又让人觉得有些可怜。大汉****,绝非一人之过。
王越走到刘宏的面前,倒身下拜,高声说道:“臣当年十八岁的时候,曾经单枪匹马杀入贺兰山,只身取得羌族首领首级而归,羌族上上下下没有一人能够阻拦臣。那南匈奴如今分裂成多股势,每一股势力远不如羌族厉害,臣愿意前往并洲去找他们的单于挨个问话,就算是将他们所有单于的脑袋全部捎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王越可不是在说大话,身为帝王之师,天下第一剑客以及天下第一刺客,这天下在他看来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他想杀的人,一种是他不想杀的人,王越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他杀不了的人,就算是于吉左慈这样的半仙,王越也有把握将他们击杀。
刘宏有些犹豫,想了半天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太危险了,安睿(王越的字)还是不要去了。”
王越眉头轻微一皱,“臣当年十八岁岁就能杀得了羌族首领,如今的实力更是十八岁那年的数倍,拿回来几颗南匈奴的人头不是什么难事。”
“可,”刘宏叹了一口气说道:“朕就剩下几个月可活的了,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有人随时会要了朕的命,只有安睿你在我身旁的时候我才能安心一些。如果安睿你要是前往并洲,来回怎么的也得半个月的左右,只怕你这一走,朕见不到你回来。”
王越明白了,汉灵帝他根本不是怕自己去并洲遇到危险,而是怕自己一走,他在洛阳遇刺。真是的,皇城中戒备森严,而且他本身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却担心被人行刺,真是让人有些想笑。你想想他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让自己待在他身旁,并洲乱的一塌糊涂,又有些哭笑不得。
“臣哪里都不去,就待在陛下身旁。”
刘宏听完王越的话心安稳了很多,他丝毫没有意识到,王越是一把宝剑,将宝剑收回刀鞘中是体现不出宝剑的用处,只有将锋利的宝剑指向敌人,才能发挥出宝剑的用处。
“如今天下动荡,刺史威轻,朕打算恢复洲牧制度,以此来稳定天下。”刘宏不知道,因为他这一个想法,导致了汉朝末年诸侯割据时代的来临。
洲牧和刺史都是掌管一洲之地的官员,但两者却有本质的区别,刺史使用当于一洲的文官之长,没有控制军队的权力。而洲牧却有统领一洲大大小小所有事务,包括军队的权利,洲牧从某一方面来讲,就相当于春秋时期诸侯王的权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