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不屑的笑了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为和德强出头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张大山并没有像袁明那么风骚,把诗写在桌子上,而是轻轻地念了出来,“
玉惨花愁出南城,
思沁楼下柳青青。
尊前一唱《葛生》后,
别个人人第五程。
寻好梦,梦难成,
况谁知我此时情。
枕前泪共帘前雨,
隔个窗儿滴到明。”
在场的所有人听完张大山念的这首诗之后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那些正在弹奏乐器的歌妓也停了下来,甚至有不少的女子在轻轻哭泣。不少的所谓的文人雅士开始在思考,青楼里究竟有没有自己在意的女子?在自己离去之后,她的枕头上是否会沾满泪水?和德看着围绕在自己身旁的三个美女,这三人其实都是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和德咬了咬牙,不能再这么辜负她们了,回家以后就跟老爹说接她们回家,就算老爹打断自己一条腿,自己也一定要把她们接到家去。
“放心吧,我一定要把你们接回家,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和德说完这句话之后感觉浑身轻松,对呀,这句话早就该说了。
三个女子均是摇了摇头,“公子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我们也知道公子的身份,不愿意多奢求什么。”
就连一直嬉皮笑脸的戏志才听完张大山的这首诗之后都默不作声,低着头暗自思考。
张大山对在场众人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这首诗,准确来说是一首词,虽然在自己原来穿越之前的世界并不像唐诗宋词那么有名,但是却大有来历,堪称是一首奇词。是一个叫聂胜琼的青楼女子写给李之问的,聂胜琼听到李之问将要离开,他们以后或许永远都见不到了之后有感而发地写下了一首《鹧鸪天·寄李之问》,送给了李之问。李之问本来藏的好好的,可好巧不巧的这首词被他的妻子看见了,他妻子并没有大发雷霆上演一出正室捉小三的戏码,反而被聂胜琼的这首词感动了,让她的丈夫去去把聂胜琼娶回来做了小妾。一首小三儿写给男子,结果把男子的妻子都给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词,可以想象它的魅力能有多大。不得不说李之问真是人生赢家,即有一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妻子又有一个才学过人的小妾。
袁明心有不甘,可却不得不承认,两首诗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光看在场众人的反应,以及那些青楼女子对张大山那崇拜的眼神就已经输了。
“我,好好,你很厉害,我今天认栽了。”袁明愤怒的看着张大山。
张大山笑了笑说道:“在下不过是侥幸赢了罢了,对了,袁公子,别忘了写张欠条给和公子。”
袁明的脸色铁青,他刷刷几笔写下一张欠条,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愤怒的拂袖而去。
戏志才走到桌子前,把那张欠条拿了起来递到和德的身前说道:“行善兄,把欠条收好。”
和德摆了摆手说道:“不不不,这欠条我不能要,今天还要多谢二位帮我解围,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钱应该是你们二位的。”
张大山说道:“和公子,我们两个人不过是普通人罢了,如果拿着欠条去找袁明的话,他肯定不会承认,但公子就不一样了,袁明他不可能当着公子的面死不认账,这要是传了出去,在世家的圈子里就没办法立足了,所以这欠条必须给公子你。”
和德接过欠条,“那好吧,嗯,这欠条我就先收下,等过一阵子,我收到钱的时候,会将这些钱全部送给二位。二位可不要推辞,如果是我自己的钱,我可舍不得,这钱毕竟是白来的。等把钱给你们之后,我可少不了跟着你们蹭吃蹭喝,嘿嘿。”
倒是个风趣的人,张大山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你那钱恐怕得自己收下了,等过一阵子,我估计都回到并洲了。
和德上下打量着张大山,看着他那一头卷发觉得有些怪异,大概是什么少数民族吧,“兄弟你的文才可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你应该是志才兄的同窗好友吧,颍川学子可真是了不起。”
张大山摇了摇头,“在下并不是颍川学子,和公子倒是让在下很生羡慕,人生在世,有一位红颜知己不枉此生,而和公子却有不止一位红颜知己。”
小翠小蓝小芳听到张大山的话脸色微红,和公子摸了摸脑袋,憨憨一笑说道:“兄弟,你不用和公子和公子的叫着,直接称呼我行善就可以了。”
“刚才作出那首诗的是何人?”从楼上传下洪亮的女子声音,紧接着一个身材比壮汉还魁梧的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张大山和戏志才看到那女子吓得一哆嗦,那女人正是昨天晚上险些让戏志才断子绝孙的那个女人。
“是在下,”张大山看着那女子说道。
兔置的嘴角翘起一丝冷笑,“原来是你,原来你不光会爬高,还会作诗。”
张大山看着那魁梧的女子有些打怵,这女人总是能让人想起一种动物——母老虎。她是吃什么长这么壮?这身材估计和龚都都有一拼。“姑娘有事吗?”张大山说出姑娘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哪是什么姑娘,长的跟打手似的。
“有人找你,跟我上楼一趟吧。”兔置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楼梯。
张大山听着兔置的语气有些不乐意,你叫我上去我就上去,凭什么你这么趾高气扬的命令我?想到这张大山不卑不亢的说道:“在下没有兴趣去见什么人,如果他有兴趣的话,就让他下来见我好了。”
“哦,这样呀,你昨天晚上不惜爬楼都想见那那人,我还以为那人主动找你你会很高兴,既然这样,我上楼告诉她你没兴趣见他好了。”兔置说完就要转身。
“等等,我去,我去。”张大山连忙喊住了兔置。
兔置看了看张大山身后的戏志才,淡淡的说道:“那个长得跟猴子成精的,你也跟着一起上来吧。”
“嘿,我凭什么也跟着你一起上去,张公子想要见的那人,我可一点儿兴趣都没。”戏志才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鸡毛扇子。
兔置瞪了一眼戏志才,“你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就那么算了吗?”
“额,好吧,好吧,”戏志才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己和这趟浑水没有半毛钱关系。
和德看着戏志才灰溜溜的样子暗暗思考,那身材健壮的女子说的那句话真的是让人不得不多想,昨晚?事情?难道志才兄喜欢这样身材健壮的?戏志才如果知道和德现在在想什么,估计会被气得吐血。
三人走上了三楼,三楼和一楼二楼的装饰完全不,一上楼楼梯口摆放着一盆巨大的竹子,三楼给人的感觉是清淡素雅,让人觉得这是一个读书学习的好地方,而不是青楼。
兔置对着张大山说道:“这里是不外开放的,平日里偶尔有特殊的人来的时候才会居住在这里。放心好了,你要找的那人并不是风尘女子,她不过是来南顿在这里住上些日子。”
张大山听完兔置的话暗暗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己会松了口气。
兔置推开一扇房门说道:“你要找的那人就在这里。”
张大山满怀心事的走了进去,戏志才跟着他身后也打算走进去,可却被兔置拦了下来。
“人家两个老情人叙叙旧,你跟着进去干嘛呀?”
戏志才不满的瞪了一眼兔置,“那你拽我上来干嘛?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兔置一把拽住戏志才的衣襟,“跟我过来,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你,你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算完了吗?他也跑不了,就先拿你开刀。”说完兔置将戏志才拽到了旁边的房间。
张大山听到那魁梧的女子说自己和老情人相见的话,脸上顿时一红。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香气,那股香气不像是胭脂的香气,反倒是像后世香水的香气。屋子里不大,有一张看起来很精致的桌子,桌子旁有一扇纱布屏风,屏风上绣着梅兰竹菊。张大山能够看见那薄薄的屏风后面,隐约有一个女子端坐在床上。
“你来了,我刚刚听到你作的那首诗了,很不错。”
额,你在三楼是怎么听到的?张大山看着那屏风后的人影说道:“不知姑娘把我找上来所为何事?我心里也有一肚子话想问姑娘。”
那女子并没有回答张大山的话,反而是只顾自的说道:“那首诗也就只有你能作的出来了。”
这话你可就说错了,不过是利用了穿越的便利,盗用了聂胜琼的诗罢了,张大山看着那屏风心想,这屏风后的女子到底是谁?居然还做出一副了解自己的样子,她是张魅娘还是那个仅仅在少年时相处了几天的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