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竟然没有做过任何修炼?”
当雷逸得知方仲永从小到大并没有进行过任何修炼后,长大了嘴巴,第一次露出丢了下巴的神情。
“不可能,这不可能,莫非那块石头真的出了问题?”
雷逸边说边用手上下摸着方仲永的身子,像是想要把他捏碎了一般。
“雷哥,你把我弄疼了。”
“哦,不好意思,没伤到你吧?”
“没事,永儿的身体自小就很结实。”方仲永举起手臂,炫耀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肌肉,“雷哥,你能不能当我的老师呀!对于修炼方面的事情,我还一无所知呢!”
雷逸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方仲永,“说什么老师,我自己还是个半吊子呢,你有啥不懂的问我就好了!哥哥我可是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天上天下还没有我不知道的!尽管放马过来!”
雷逸没有想到,自己这无心的一吹,可为自己惹上了巨大的麻烦,求知欲旺盛的方仲永,恨不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日以继夜的不断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自己已经完全沦为了他的人肉百科全书。
而何伯看在一旁,虽然不甚高兴,但是事以至此,看到方仲永未经修炼竟然点亮了两环,可谓是天赋异禀,他也不好再阻拦方仲永的修炼了。
“雷哥,修炼的基础是什么,怎样才算进入了修炼的路径。”
“修炼的本质在于吸收这方世界的天地菁华,比如这风、这水、这山等等,道法自然就是这个道理。”雷逸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抽象,便想用实践来引导方仲永认识修炼的根基,“你闭上眼,感受体内气息的流动,将意识集中在这阵风中,感受风的能量,将其引导入你的体内,在体内顺时针循环一周,最终沉入丹墟。”
方仲永按照雷逸的指引,用心感应着风的能量,他发现这和自己吞纳星辰之力的过程极为相似,只不过他的星辰之力都没入了星图之内,并没有汇聚丹墟。这时,他感到环绕四周的风,不断涌入他的体内,一阵接一阵,他的衣襟被阵风吹动。一时间,风势有增无减,方仲永不断地吞噬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雷逸投来震惊的目光。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风势终于消停,他感到丹墟生出一股暖意,并多了一滴白色的水珠,周身也舒畅了许多。
雷逸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感到丹墟内多了一滩灰色的积水?这便是聚引境的开端,当你继续的能量变做汪洋大海,就可以获得突破下一重境界的基础。不过看你刚才的架势,哪里像是第一次修炼就能吸纳的能量,你的丹墟内现在应该已经缓缓流淌着一条细流了吧?”
方仲永听言,却是忽然皱了皱眉,因为他发觉自己丹墟内的能量不仅不是灰色的,而是一滴白色的水珠,仅有一滴而已。他想,可能是自己还未成气候,积少成多,多一段时间大概就会自行变成灰色。
方仲永点了点头,“雷哥,我感觉到丹墟之内聚集了一滴水珠,水珠里似乎蕴含着风属性的能量。”
雷逸有点皱眉,“只有一滴水珠吗?刚才明明吸纳了那么多风属性的能量,就没有其他的变化?”
方仲永摇了摇头,“没有了,只有一滴看起来很晶莹的水珠,丹墟里还是一片漆黑。”
雷逸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这不应该啊,按理说,境界初开之时,丹墟内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第一次完成属性力量的吸纳,应该引发丹墟的开天辟地之象,并最终形成细流,然后经过日积月累的修炼,细流终会汇成江河。你怎么只有一滴,还完全的不动声色,难道是进展太慢的缘故吗?”
方仲永听着,心底有些微凉,因为他并没有体验到雷逸所说的境界初开的异象,于是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只是发现丹墟内静静的多了第二滴白色的水珠。他在心中想到,难道自己并不适合修炼这个世界的功法吗?
雷逸也没有过多的停留,继续讲道:“沉在丹墟里的能量就是修炼万法的基础,每个人都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属性,共有火、风、雷、土、水五种属性,每个人最好选择一种精通,也可以辅修其他属性作为辅助。”
“雷哥,你修行的是什么属性?”
“哥哥我当然是迅疾如风,专长于风属性的能量,风属性贵在神速,以快破敌,唯快不胜。”
说罢,雷逸施展出风属性的功法,转瞬间便从方仲永的眼前消失,出现在十米开外,如同瞬间移动一般。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可以比我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那就是风属性的力量啊,如果我加强风属性的能量,是不是可以达到极限的速度。”方仲永在心里暗暗想着,已经决定要将风属性作为自己修炼的辅助属性了,至于主属性,他暂时还没有决定。“看来我的星辰之力,并不在雷逸所说的属性之中,想来是这个世界的人无法修炼的。”方仲永在心中盘算着,更是对雷逸的毫无保留充满了感激,内心却也滋生了一种欺骗了他人的负罪感。
“随着属性能量的积累,修炼者就有冲入下一个境界的资本,但这也要看个人的资质,有些人即便吸收了大量的基础能量,但是做不到进一步的提炼和升华,终生都会停留在一个境界。那些人就是所谓的废柴,一辈子只能庸庸碌碌了。”
方仲永听闻废柴二字,忽然内心一阵,因为他想到自己修炼过程的不顺,如此缓慢的进展,或许连废柴都比之不过。现在的他,虽然并没有完全放弃这个世界的功法,但已经开始动摇,要不是他还有着独特的星辰之力,恐怕此时已经要难过死了。他虽然内心翻腾,但还是佯装镇定的说:
“原来如此,他们说雷哥就快要进入凝练境了,岂不是非常天才,我看之前的测验都吓坏了那些考官们。”
“哈哈,这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要知道天大地大,彩云国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所以小家伙,你想要创出这片天地,可就要加倍努力了。”
雷逸说着,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当然,能量的积蓄只是一个方面,修炼者还需要相应的功法,而所谓功法,就是能将自身属性之力转化成攻击或者防御的方法,而这些功法也是各门各派的基石,你想要进一步修炼,就难免要进入某个门下,最好还是加入一个大门派,因为他们往往收集了更多的功法密卷。”
“难道想要获得功法,只有这一个方法吗?”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在大朝试上取得前五名,这样就有资格进入天书阁观书十日,天书阁里陈列着诸多功法,到时就看个人的领悟能力了。”
听到雷逸的说法,方仲永心头一动,这不是自己最好的机会吗?省去了拜入某个门派的麻烦,在天书阁中,更可以有着众多的选择。
“雷哥,我也想要进入天书阁观书!”
“哈哈,没学会走步,你就想学会跑步了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当务之急你还是选定自己的属性之力,打好基础。”
“雷哥,我也想要修炼风属性的力量,我觉得雷哥的功法特别帅气!”
“那是当然,来,这本疾风步法你拿去学习吧,说不定还能起到保命的作用。”
雷逸随手拿出一卷书册,交给了方仲永,他想这本功法应该能够让这家伙安静几日,自己也可以用心准备一下即将开始的大朝试,他实在架不住这样的十万个为什么了。
果然,方仲永拿到了功法秘籍,就开始埋头苦练,只有在看不懂的时候才会来打扰雷逸,忽然而来的安静日子,反倒让雷逸有几分不适应了。
剩下的几日里,方仲永拼命的吸收着风属性能量,他感到自己的丹墟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如何庞大的能量进入其中都显得毫无音讯,按照雷逸的说法,应该变成一条细流,但是他吸收了庞大的能量,也只是化作了一滴又一滴的白色水珠。
方仲永也进一步钻研着雷逸交给他的疾风步法,令他没想到的是,短短数日,就让他本就神速的身体更上一层,如今他有信心能够在速度上和雷逸不相上下。虽然自己的丹墟内只有小小一滩水,但却能支撑施展疾风步伐,没多一滴白色水珠,就能施展的更久。这也让他没有完全否定自己修炼这个世界功法的可能,反而让他更加感慨功法的重要性,他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杀入大朝试的前五名,势要进入天书阁观书悟道!
在这期间,他们也经常和住在同一家客栈的欧阳坤不期而遇,显然对方也知道雷逸在测验里的优秀表现,有意无意都会多看雷逸几眼,虽然并无恶意,但是凌厉的目光还是每每让雷逸感到心神不宁。
随着他们的接触频率越来越多,方仲永倒是越发感觉在欧阳坤的身上隐藏着什么,之前的那种违和感也是越发强烈,他也私底下和雷逸交流过,但是二人都没有得出什么结果。不过在此期间,他们也都发现了,欧阳坤并不是外界传说的那般嚣张跋扈,大概是因为每个大家族里的家仆都有狗仗人势的行为吧。而欧阳坤之所以被评价为嚣张跋扈,还是因为他对待一切人的冷漠态度,就好像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切。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自出生起就一直陪伴在方仲永身边的何伯,竟然草率地将他托付给雷逸,说是要去拜访某个老友,接着便不知所踪了。方仲永可从来没听何伯提起过什么老友,不过他全身心的投入在修炼中,也没有多想什么。
就这样,大朝试前的七天时光一闪而过,京都里的各个天才少年此时都是跃跃欲试的蠢动起来。大朝试当日的清晨,方仲永修炼完毕,擦着额头的汗滴,静静地看着泛白的天空,像是看着自己的未来,他将手伸向天空,迎向客栈的大门,默默念道: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