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后,叶仪再次进入仙殿,来到一处古殿,黄色琉璃瓦铺满殿顶,那是天地合璧之意,中间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小道,两边有人工开凿的药田。
各种奇异的仙株神草,不知栽种在此多少年了,灵气飘飘然然,肉眼清晰可见。
叶仪信步而入,这是他以前闭关修炼之处,也是存放各种古籍奇典的地方。
推开殿门,步入殿内,无尽的杀意直接弥漫而出,震人心魄,寒冷刺骨,让叶仪不禁的皱了下眉头,因为这种感觉让人深觉刹那间坠入冰窟,浑身上下鸡皮疙瘩四窜,冷的快打哆嗦了。
只见在殿内正中央,有一块大匾悬浮于空中,灿灿生辉,有四个血红的大字像是以千万生灵的鲜血篆著的一样。
那种杀意让人难以承受,每一个字都犹如透过万古,传来的杀伐之意,让人深感到在前进一步,便筋骨寸断,躯体会当场碎裂。
“敢诛万友”叶仪驻足看着大匾上的古字。
那字气势磅礴,笔势慑人,让人深觉敢写亦敢说,敢说亦敢做的大气魄。皆言笔出其态,而这些字就像是在说明,前尘那种没有约束的盖世仙威。
万友者,万灵也,天地之处万物生灵,皆是挚友,而敢诛无非是敢杀,让人深感到强势绝伦,极其的自负。
叶仪信步而行,硬撑着那浩瀚如海的杀气抚过身体,每每前进一步,他都有下一步便浑身崩裂的感觉。
“不过是孤的杀意而已,安敢如此放肆!”叶仪眸光如电,盯着那块浮空的大匾,身躯上寸寸发光,白雾缭绕,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波动。
这一刻,地动天摇!
整座仙殿隆隆颤抖,几座山峰都在跟着共振,像是下一秒便崩开,就连太极湖都冒起阵阵热气,像是要蒸发了,而那一块大匾则是清晰可见它在发颤,好似要碎裂了一般。
何为威势,何为禁忌,此时叶仪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表现的淋漓尽致,他宛若至高的仙神之祖,仅仅是一缕怒意,但却镇压诸天,让整座仙殿几乎快支撑不住。
“尼玛,鸟叔的小心肝”金乌伏在扶桑树上,冷汗连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颤声道“这种怒意鸟叔以为此生再也感受不到了,没想到.....”
此时在仙殿内,叶仪身旁的空间像是模糊了一般,什么东西都不能看的真切,沉沉浮浮,好似混沌之气将要显化,而这一切都将化成虚无。
“咳咳.....”
突然一声咳嗽声从叶仪身后传来,让他转身而视,只见那是一个老人,脊若弯柳,病怏怏的,嘴角渗出一缕黑血,有气无力的朝着他,像是在述说着什么,但是叶仪却听不懂。
“华夏语?”叶仪看着眼前的老人,视角被转移后,一瞬间仙殿内恢复平静,再也没有地动山摇,以及慑人的怒意。
老人一身粗布麻衣,拄着一根木拐,像是刚刚才从树上折下来的一般,灰发散背,声音轻弱,如若风中残烛,好似片刻之间便驾鹤西去。
“真的是华夏语”叶仪听着老人轻弱的声音,稍有肯定的沉声道。所谓的华夏语和广东香港,闽台新马的闽南语,粤语发音几近相同。
很多人或许不知道,现在所谓的普通话,无非就是以北方话的发音为基础,所形成的现代白话,俗称华语或普通话。
而实际上‘华夏语’才是真真正正的‘国语’只是经过‘元明清’的蒙古语、满语、加上一些北方汉族的方言混杂之后,真实的‘国语’被时代冲击,又经过这几百年的锤炼,导致‘华夏语’这种真实的国语,只能在中国的沿海地区能够听闻。
众所皆知闽南语善于歌唱,而粤语善于读诗,只是因为他们的言语之中,承载着悠悠上古遗风,而它们的发音完整的包函了九声六调的上古特征,所以能和诗词中的韵脚、平仄相叠,才会让人流年忘返,美如丝竹飘飞的感觉。
很多人以为,从元代至今不过七百余年,为何华夏语会几乎消失殆尽,其实台湾与大陆相隔不过几十年而已,若是常去台湾的人,便会知晓,在台湾有些文字的发音已经和大陆大不相同。
很多人或许会学着抗战片里面,日本长官对着士兵呵斥时,士兵只会一个劲的‘嗨’,殊不知在古中国时,华夏人就是这样应声的。
而且让历史文学者,脸色潮红的是,日语承继了华夏语将近百分五十的文字发音,更重要的是日本动画片,经常有些许字句能让闽粤两地的人,不看字幕便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和他们的方言有相同之处。
由此便已知晓,继承华夏语精髓的国度,是我们一直挂在嘴边的****之国。
在叶仪面前,老人言辞轻弱,像是在述说着什么,摇摇晃晃的身躯,病态十足,让他赶紧上前搀扶,但是这一举动却被老人缓缓推开。
下一刻老人浑浊的双目,变得清明了,盯着叶仪像是看透了他今生一般,然后再次开口,用普通话,蹩脚的道“见过仙上”
叶仪听到眼前的老人用普通话与他对答,开口请问道“老人家,您是?”
其实叶仪记忆里,最多的是与梦在一起的画面,至于其他的,就算是前尘有什么至交好友,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
“老仆,华族,唤敖”老人像是用尽所有力气,才将这几个字吐出嘴角。
“华族?”叶仪眉头一皱,心中扬起骇浪,其实华夏一词,在远古之前并非是指一个部落,它分为夏族和华族,只是后来相互通婚了。
再者,华与夏两个字,在上古之时是同音,只是后来所谓的圣人‘孔子’为了将其区分开来,所以才演变成我们现在的读音。
夏者,以春夏秋冬为例,是四季之中,在远古之时,是先人们最喜爱的季节,而中国的中,也是演变与此,为世界之中也。
华者,有章服之美,谓之华,意指有华服之美,礼仪之大等等。
华夏两个字,在华夏语中与‘花’同音,说来惭愧,是因为那时两族的先人们喜爱花中的甜蜜,又害怕东夷九黎族嘲笑,所以才如此掩耳盗铃,另创出这两个字。
虽是如此,但是这两个字也因先祖们,转化成一整个民族的代称。再者,有谁不自认为华夏族人而自傲?只因为它是世界上最早的民族代称,没有之一。
“仙上请”看到叶仪若有所思,华敖挽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叶仪走向殿中央的桌案。
“对了,那只金乌怎么回事?”叶仪在走向桌案的同时,不禁问道,因为看到那只金乌时,心中有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厌恶。
“羲王入驻湛澜仙殿后,将其囚禁于此,老仆也不知为何,只是在恢复伤体的懵懂之时,听羲王言语过,但也听的不甚清明”
话罢,华敖口中再次溢出一缕黑血,脸色好像更加苍白,缓缓的拿出一块灰布擦拭着嘴角。
看到景象这般,叶仪心有不忍,不知为何竟然怒火中烧,沉沉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感受到了叶仪言语中的愤怒,华敖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好似得到了安慰一般,略有大不敬的道“请仙上恕罪,仙上现今还是不知为妙,无知也是一种福”
听到华敖略带警告的回答,叶仪也没再细问,毕竟活在世间,有时候无知真的是一种福分,况且以华敖的伤势来看,当年的那一场战役,有何等凶险莫测,也可以窥见一二。
“如梭年月,羲王已然消逝一古,老仆的伤体却还不见好转,苟延残喘至今,快心灰意冷了,最后一世啊”华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摇了摇头,悲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