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印忠听胡一光说的好不奇异,怕极了一会要放血便问道:“师父,这血灵大阵可是一会要割开一个口子?”
胡一光听楚印忠竟然有这样问题,看他满脸害怕的样子,知定是上次血炼法宝时割肉放血给他留下难以泯灭的印象,哈哈笑道:“此血灵大阵与那血炼法宝不同,这玄学方术也是有高下之别,这血炼法宝不过是初级入门的法术,而这血灵大阵实有不同,乃是结合阴阳五行祭起无形大阵,以唤起法宝灵气,虽有“血”字,却不用割肉放血,而以血脉的外发气息籍着阴阳五行来淬炼法宝。”
楚印忠听什么五行阴阳那里明白,但不用割肉放血实实听的清清楚楚,便放宽了心。
胡一光接着说道:“此时天色不早了,宜早不宜迟,你二人把法宝放在面前用手握住,好生坐好了,一会要是有什么害怕景象不要担心,不过都是一些虚无幻象罢了。”
李天赐和楚印忠便点了点头,掏出各自法宝放在桌上,用手紧紧握住,在那里正襟危坐起来,一动也不敢动,静待胡一光作法。
这胡一光却在伙房中一阵忙乱,看他却在这四围周遭放了一碗青锋潭的水、一把炒菜用的锅铲子,一节后山砍来用来烧火的泪竹,一捧灶台底下尚有火星的余灰,一抷泥土。
正是暗合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李天赐看的明白,见这些寻常物事也能祭起血灵大阵吗,心有疑惑,但胡一光一向出其不意,思量明白,也不多想。
胡一光看摆放停当,只见他从怀中抽出两个符箓来,昂声语道:“以吾之血,炼吾之器,玄之又玄,万物灵生。”
说罢,把两个符箓分别绕着李天赐和楚印忠以及法宝周遭一旋,便散在空中,可怪这符箓到了半空中自化为了一团青烟缭绕,却不升腾上浮,悠悠荡荡间环绕着李天赐和楚印忠二人起来。
二人见符箓不见,化为一道青烟,却在眼前绕来绕去,如此三遭,便好似觉察身后有的水波微兴,激荡起一阵涟漪,又有的“哔剥”作响正是余灰复燃,接着又是“噼噼啪啪”好似雨后的春笋拔节向上,余后便是一阵“叮铃”声响彻不绝。
这些声音汇成一团,他二人便觉得心绪澄明,无一丝杂念,好似万物皆无一物,唯有我自尚存;又觉我本虚空,俯仰起沉,我非我,我在万物中;正是洞开觉识能够察觉万物之中极细微声响了。
如此片刻,李天赐忽然浑身一抖,却看到面前黑漆漆探出两只眼睛来,这两只眼睛于这黑暗中却是一派绿油油的精芒,摄人心魄。李天赐知是虚无幻象,但这绿油油的光芒不正是杀猪刀时常燃起来的颜色,难道这便是杀猪刀中的灵气。
这两只眼睛却越来越近,直直的往李天赐面前来了,李天赐虽然害怕但身子却不听使唤,心中也有意于这灵气亲近,便壮起胆子,与它对视起来。
不过片刻,只见这绿油油的精芒越来越近,直逼到眼球里来了,李天赐便觉双眼欲裂,喉头一紧,这精芒竟窜进了眼睛里了。
李天赐便好不吓了一跳,怎这精芒能进了眼睛里,再看时,茫茫然漆黑一片,慢慢看时眼前却显出一个山的轮廓,乃是到了一个别有洞天处。
虽然光线晦暗,但依稀可以看见山顶上云雾缭绕,紫红一片,这云雾多是极白颜色,怎此处是紫红,好不诧异。御兽诀中言道山川大泽中便有许多异物,有紫雾红云升腾,便是那邪祟异兽修炼时口中吐出的。李天赐想我梦境中怎到了此处,环视周遭,看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也不是平常见到的样子,好不奇怪,这是何处。
李天赐心中想这难道是那杀猪刀的灵气汇成所在,便小心前行,一步迈出皆要左右小心察看,不敢粗心大意,正在狐疑之间,忽听的山中传来一声兽吼,震天彻地,巨响无比。
李天赐听这吼声连连,正在山中不远处,既它引我来此,我怎能不追,便往山中行来,只见这山中的树木更是枝繁叶茂。只因此时天色向晚,露水凝重,李天赐一路行来,衣服都被打的湿了,想刚才声音就在这附近传出,怎没看见半个踪影。四处找寻时,却忽然感觉身后有的冷飕飕一阵风袭来,忙转身来看时,并没有东西,好不诧异,怎平空来风,再仔细看时,却见两个巨树之间格外漆黑,走近时,原来是个洞口,正是空穴来风。
站在洞边却听里面有的滴答声响,是水落击石的声音,李天赐便慢慢进了洞中。这洞壁湿滑无比,且是青苔重生,一路便摸着走。这样九转回旋,行了近有一炷香的功夫,洞中才渐渐明亮起来,又走了一会,忽然便豁然开朗,显出一个极大的空间,有的三四个房间大小。
李天赐本是诧异之中,再看这中间,更是惊诧。这中间开了极大的花,有的半人之高,花瓣一片鲜艳欲滴,正有的滴滴露珠凝聚滴落于下汇成了一潭,波纹涟漪一片。这花那里见过,但更有一个奇异处,这花中间有的花蕊几束,花蕊本是花粉孕育其中,这花蕊却擎托起一个浑圆珠子。这珠子正是一个血珠,发出暗淡淡的光来,照的阖洞皆明。
李天赐看这花竟然结了一个血珠,嘴张大了合不拢,想奇异之地必多奇异之事,这鲜花结血珠还是第一次见,看的久了,只觉得这光芒好不暧昧,恰如同一个曼妙女子对着自己低眉浅笑,显出许多妩媚之态来。李天赐想这血珠定是一个奇珍异宝了,便一步步走近来,要仔细好好看看。凑近看时,混沌一片,却什么也看不见。看这血珠溜光浑圆,狐疑之中,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它,看看将要触及,忽听得一声巨吼彻天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