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阳便语道:“你叫什么名字,上台上来?”
楚印忠听有人喊他,刚才看的这些人献艺,早在下面惊的合不拢嘴,话说爹爹让我来白云观烧火做饭,刚才生火都生不好,还提什么修真,想来不是痴心妄想了,听这人喊了一遍又一遍,逃不过去了,便怯生生走上了台。
“你叫什么?”
“我叫楚印忠。”
“也许是名字遗落了,你来献艺吧。”
大众见这人肥头大耳,五短身材那像个修真的样子,等了好一会却站在台上纹丝不动,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众人都面面相觑,怎这人不动作。
林子阳也好不诧异,走上语道:“你的法宝是什么,有什么拿手的本事尽快使出来?”
楚印忠听他如此讲,自己那里有什么法宝本领。
抬头见众人都看着他,便从怀里摸出来,嘿嘿笑道:“这是我的法宝。”
众人看一根铁棍,两寸见长,头里黑乎乎的,兀自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忽听人群中一人语道:“这是烧火棍吧。”
众人看时,果然是的,都哄然大笑起来。这人竟拿烧火棍做法宝,正是平生第一次见,笑的人仰马翻。
楚印忠本来想让众人见见自己的法宝,这是爹爹好不容易托人找铁匠打的,怎众人大笑起来。楚印忠知道那是嘲笑声,便在台上低下头来。
“那你有什么本领,生火做饭吗!”
台下一人言罢,众人又大笑起来。
这人呆头呆脑,站在台上,好不笑人。
林子阳见这少年人怎从怀中拿出根烧火棍来,想是前几日招来伙房帮忙的,竟然搞错了,见他被众人耻笑,不是因为自己缘故,正想上前时。
只见一人忽上了台来,昂然语道:“这是我的法宝。”
正是李天赐,李天赐本以为他有什么技艺,不想得在台上傻站着被众人耻笑,想来自己也不会什么,上台之后,不是亦要被人耻笑,便忍受不过,要来帮他。一跃上台来,拿着把******,明晃晃的竖在众人面前。
众人看时,竟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李天赐便语道:“这是把******,我的本领便是杀猪,我能一刀刺中猪的心脏,猪连叫一声都不叫。”
众人听时,好不愕然,忽的有一人语道:“一个伙夫,一个屠夫呢。”
众人听这人言中要害处,一针见血,怎伙夫和屠夫也来白云观学修真之术,可笑可笑都大笑起来。
吕秋水见上了两个人来,分明是伙房中的帮手,怎也来了选师大会,搞了好一阵乌龙,不像个样子,便起身语道:“万般物品,不分高低,皆可为法宝,若然不能心有灵犀,纵使宝剑名刀,不是强如废铁一般;若然心灵相通,就是朽木烂铜,不是斩妖除魔,法力无边。”
法华道长坐在旁边笑语道:“定是那胡一光搞的鬼,快叫他来。”
话音甫落,只听得“扑通”一声,一人却从树上摔了下来。
众人听得“扑通”一声还以为有人摔跌在地上,回头看时,只见一人盘膝坐在地上,拿着个葫芦仰着脖子喝了几口,用衣袖摸了摸嘴,倏忽蹒跚着起身,险些没摔倒,跌跌撞撞就到了台上了,言语道:“谁叫我,是不是你?”却乜斜着眼用手指着法华道长。
李天赐看时正是伙房中,他让来选师大会来的,这人定是明知选师大会我们二人不能参加,却来耍笑于我二人,可恨可恨。
法华道长见胡一光如此形态,若然平常也罢了,此时选师大会,不是出乖露丑,恼怒道:“喝成这样成何体统,师父太惯着你了,你不好好修真罢了,竟成天喝的醉醺醺,让你代管白云观诸项杂事,却让你管的白云观上下鸡犬不宁,想自你管了伙房,伙房里两个人都跑了,我们还罢,其余弟子那天吃过一顿饱饭。”
胡一光自语道:“师兄说那里话,这不都是好好的吗,俗话说饭乃俗物,岂可常吃,偶尔吃吃也罢了,这凡世间的诸般饮食口舌之欲本是修真的芥蒂,还是早早戒除的为是。”
法华道长“哈哈”一笑,语道:“谁像你一天一葫芦酒,修真不成也赛过了神仙。”
原来这胡一光却是无尘的关门弟子,年纪最小。这小时候胡一光光着屁股蛋裹着被子却被人放在白云观门口了,脖子上却挂了一个小葫芦。无尘道长见他可怜无名无姓,便取了命字为胡一光。不想犯了忌讳,这胡一光长大后却嗜酒如命,一天一葫芦酒,活得潇潇洒洒,浑不在修真上用功夫,无尘无法便让他代管白云观诸般杂事,伙房也在其中,是个********了。
胡一光听法华说他修真不成,乃道:“修真本讲究缘法,若然缘法不到再努力也是白费劲,缘法若到羽化飞升顷刻之间了。”
法华道长本瞧不惯这胡一光,语道:“那是说我们平时都是徒劳,胡师弟每日醉饮,那日得了那位仙家法师青眼,便可即时飞升了。”
胡一光怎听不出法华道长话语中有讥讽之意,心中不服于他,言语道:“话不能这样讲,你光看我喝酒了,我不喝酒的时候你那里见过!”
众观主听胡一光之言都笑了起来,果然没喝酒的时候还真没见过。
胡一光不理众人,接着道:“我不喝酒的时候也闲暇来思修真之术。”
法华道长笑道:“可是思隔空取物之术,没得喝时信手拿来不是人生一大乐事了。”
胡一光听这法华道长处处言语相讥道:“你还别不信,不如你我二人赌个誓如何?”
法华道长听这胡一光一派正经,说要与自己立誓相较,好不心中可笑,这不是自不量力,一口应承,语道:“好,赌什么誓?”
胡一光道:“赌谁教的弟子修真法术高强?”此言一出众观主都诧异起来,看视他二人。
法华道长还以为他要与自己赌谁能喝酒,不想这胡一光真较起劲来,大声道:“好,不晓得师弟修真这么多年荒废了没有,要不要请师父出关再教教你,还有一点,既然是比试谁教的弟子修真法术强,却不知师弟的弟子在哪里?”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法华道长高声言语道:“众位谁愿意做胡一光的弟子,请出列。”
众人看胡一光潦倒神色,喝的醉醺醺,走路都走不稳,还痴心他教自己修真之术,都在旁边面面相觑,没人出列来。
法华道长见没人出列,摊了摊手语道:“没有人,我帮不了你!”
胡一光头摇如鼓,好似并不把眼前之事放在心上,语道:“既然我分管白云观诸般杂事,当然弟子要出自我管辖之地,借得来的,终觉不妥。”说罢,忽伸出手来,指了指李天赐和楚印忠,语道:“他二人便是我的徒弟。”
众人都轰然大笑,这人果然喝酒喝多了,脑子不清楚,这两人一个法宝是烧火棍,一个法宝是******,竟选他俩人做徒弟,好不诧异。
李天赐和楚印忠看这人用手指着他俩,目光坚定却有一些狡黠,似笑非笑,又听得众人大笑,弄的二人好不自在,面面相觑,呆站在原地。李天赐还好,楚印忠早吓的浑身发抖,想本在伙房中烧火做饭对自己来说都是难事,这人选了自己做徒弟,却是要与别人比试武艺,一较高下,刚才眼见了众人的修为高强,高来低去,迅捷身法,御剑法术,那有胜的道理,只身心害怕起来,想拒绝,却看这人目露寒光,怕抵触了他,那还敢开言。
只听胡一光又语道:“怎么样,法华道长?”
法华道长见胡一光一派认真形色,只怕他是雷声大雨点小,到时便不提此事了,怕他耍赖,语道:“胡师弟不是玩笑话吧,让你在这些年轻弟子遴选,你却选了伙房的帮手,到时我们可不是比试厨艺的!”
胡一光语道:“这个就无需你多虑了,若我选了好的,怕你要说我,抢占先机呢,既他二人到了白云观,来了伙房处,便是缘分处,怎有缘人不用,却用无缘之人,届时定在修真上见真章了。”
法华道长听胡一光讲的明白,丝毫不含糊,高声语道:“好,想三年后正是白云观二十年大较之时,到时我们死约会不见不散,众位观主也来做个证见。”
众观主听他二人,讲的言之凿凿,好不激昂一片,也都兴高采烈起来,想这不正可敦促这些年轻弟子了,都纷纷点头致意。
只见吕秋水站起身来,拍手笑语道:“法华道长和胡一光好兴致,众位初来白云观,想正为的是修真得道,不如以此为契机,正好的奋发图强,英勇向上,也不枉众位来白云观了。”
众人本看法华道长和胡一光嘴上斗法,听吕秋水所言,才如梦惊醒,来白云观修真学艺来了,两位前辈立下比试之约,我等岂可虚无度日蹉跎岁月,到时人家展露头角,自己一文不名,不是辜负了父母家族的殷切盼望,一个个都血脉贲张,恨不得明日便修真有成,占得头筹。
林子阳看没遗漏下人,选师大会完毕,便让众位散去,翌日便宣布结果。
第二日,每人都有一个帖子,正是拜师贴,有了这个帖子,才能去各观去,磕头认师。
正是高下统筹兼顾,良莠分配明了。这金仙观吕秋水座下选了方明杰,木山观陈长峰选了杜少卿,水月观静月大师选了陈白露段秋蝉,火云观法华道长选了钱云飞,土海观周钰选了李子墨,总有五十多人,每人有十人左右。
李天赐和楚印忠虽在伙房中,但因的昨日事情也收了一个帖子。两人看时,大红纸上龙飞蛇走,画了一个葫芦,打开看时,上面写道,葫芦观观主胡一光,谨达葫芦观第一代弟子李天赐、楚印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