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舞迷迷糊糊的醒来,脑袋上仿佛压着一头大象,沉的她抬不起眼皮。狭小的机舱休息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儿,是杰森常用的衣物洗护洗的味道。柔和的暖黄色灯光照射着四周简约洁净的内饰墙面,令着小小的空间显得莫名其妙的暧昧。
“这是哪儿?”
左舞艰难的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耳际边刚长长的短发,绒乱的结成一团。
“约瑟芬,你终于醒了!”
杰森正满脸愁容的坐在床边发呆,听见左舞的动静,忙转身探到她的面前。左舞迷迷糊糊的眯了眯眼,厚厚的黑眼圈像一层洗不干净的墨一般附着在她的眼眶上,显得颓废至极。
杰森不觉得皱了皱眉头,瞧见她那模样心底一阵儿酸酸的。他同左舞相识多年,见惯了她往日的风光无限,眼前这般颓废,他真是第一次见。
“你。。。。。。”
他吞吞吐吐的道出一个你字,便垂下了头,一头黄发,像一团杂乱无章的鸟巢一般,结结实实的挡在了左舞的眼前。
左舞并未在意他的反常,她的脑袋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她用力甩了甩。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因为缺水皲裂翘起一层死皮的嘴唇。
“我要喝水”
“嗯?。。。哦!”
杰森又在神游,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左舞发生在她和索菲亚小姐身上的事。
听见左舞要水,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沉沉的吐了口气,拿起床边置物架上的水壶倒了杯水递给左舞。
左舞脑袋实在痛的厉害,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好像有夜雅,有墨辰予,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可是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梦里他们都做了什么。
她烦躁的又甩了甩头,双臂一用力,便把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接过杰森递来的水杯,一口气将杯中的水喝光,顺手将玻璃杯递回给了杰森。
冰凉的开水咕咚咕咚被她咽下肚,她整个身体都打了个颤,一层鸡皮疙瘩咻的遍布全身,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不觉得抱起膀子用力搓了搓双臂,莫名其妙的环顾四周打量一番,凉凉的冷气从出风口排出,她脑袋嗡的一声断了弦儿。
“我靠,我怎么在飞机上?”
杰森目不转睛一直盯着她,瞧她终于清醒点儿,沉沉的叹了口气,把玻璃杯放回桌子上,一言不发,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左舞的床边儿。
“哎哎哟,你这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你在跟我别扭?不就让你给我倒了杯水么?至于这么矫情么?”
左舞刚好过来一点儿,便大大咧咧的没了边儿,她一拳砸在了杰森的肩头,谁曾想,杰森没吃痛,她倒捂着脑门歪回了床头。
“哎哟哟哟,厉害了我的头,痛死我了!”
杰森天生一副阳光无害的脸,但今天的彼时彼刻,却乌云密布被愁恼覆盖。他瞟见左舞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一股火气蹿上了心头。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怒不可遏,“索菲亚小姐生死未卜,我们是时候珍惜一下仅剩不多时的生命了!”
左舞痛苦的唠叨声戛然而止,她迷茫的转头瞧向杰森,与杰森那副充满火焰的碧色瞳孔相接触的一刹那,她的脑袋叮的一声当了机。
“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她却不能不计较夜雅的安危。
“你以为我们是在什么飞机上?”
杰森焦灼的揉了揉脸,脸上零星几个雀斑被他揉的越发显眼。
身为特工,生死之事他可以置之度外。他不怕亚瑟先生怪罪取了他的命,但是他不能不在乎自己犯下那么愚蠢无脑的错误。他压抑了太久,虽然亚瑟先生时至彼时仍未讲出一个怪罪他的字,可显然,他自己已经觉得无颜苟活于世。
左舞被杰森呵斥的哑口无言,她虽然从未乘坐过亚瑟的私人飞机,但是她不是傻子,她一骨碌从床上厥哒起来,头痛的毛病霎然烟消云散。
“大小姐在哪儿?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左舞的双拳握的嘎吱作响,她潋滟的眸子忽然深邃无比,她终于变得严肃,也终于开始探究她莫名其妙头痛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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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辰予跌坐在货仓汽车边好久,情绪才渐渐的平复。他去过全世界很多国家游玩,乘坐过所有类型的交通工具,可用这么特别的登机方式,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他眯着眼寻视打量着货仓里井井有条陈列着的货柜和汽车,还有一排排不停滚动着灯带,充满高科技神秘气息的电子设备,眸子渐渐变得迷茫。亚瑟这手笔,再一次令他咂舌。
自第一眼遇见亚瑟,他便看得出亚瑟出身不凡,他的作风,他的谈吐,他身上那强大的气场,还有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深不可测的势力,在彼时回想起来,真的令自诩自己是富二代豪门里长大,见多识广的墨辰予给惊了。
他不觉得开始探究,那个亚瑟到底是什么身份?而夜雅,和他会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咔擦”一声,货仓的门响了。
正在惊叹的无法自拔的墨辰予激灵一下将身子缩成了一团,他偷偷的透过轮胎和挡泥板的缝隙窥探,一前一后两个保镖进来,他忙轻手轻脚的钻到了车底下。
两个保镖进来以后,一直在叽哩哇啦的对话,墨辰予还指望听出来点什么,可天知道,两个保镖都讲了些什么,甚至连英语都不是!
他只隐约瞧见两人在一个货柜里取出一个小号的氧气瓶,随后便叽哩哇啦一起推着氧气瓶关门离开货仓。
墨辰予深吐了口气从车底下爬出来,他的心也揪成了一团,这情形他瞧的明白,这架飞机上,除了夜雅,没人需要氧气瓶!
他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货仓的门口走去,他想尽办法上了飞机,可不是为了来感叹自己的疑似情敌有多牛逼,他,是来寻找他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