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三人来到树林外,顿时被眼前景象震惊。
只见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尸体,尸体面目黢黑,七窍流着黑色的血水,纠缠成奇奇怪怪的样子躺在地上,如同被恶鬼附身了一般,在这荒郊野外实在渗人。
张天见安道全也面如铁青,便道:“神医以前必然也没有见过这种场景吧?”
安道全张了张嘴,连话都说不出来,连摇头都显得僵硬。
张天心里也发毛,但面上却笑道:“神医正好可以对这些尸体记录记录,能有这么多人做实验实在不容易。”
这时时迁突然道:“少将军,你看那人是不是像个活着的?”
张天大吃一惊,往那边一看,正是杜长,因为面目黝黑,一开始并没有看出来。
但张天确定他还是活着的,因为死人的四项能力值将全部降为0。
此时杜长佝偻着身子坐着,用沙哑着声音问道:“这些都是少将军手笔么?”
说话的时候,杜长并没有偏过头来,张天一细看,才发现杜长眼角也留着血泪,目光无神,好似是失明了。
无论如何,此时的张天都不会落了气势,便道:“你们要杀我,我自然反抗,这些也由不得我了。”
杜长心中百味,道:“昔日观少将军一身软弱,今日再看,倒是心狠手辣得很。”
张天听此不禁笑道:“那又如何?世道如此,弱肉强食,你当起义造反是过家家吗?”
杜长摇了摇头,这一夜他想了颇多,当下直接问道:“少将军可还要去黑山?”
之前的张天自然是想上黑山,毕竟若是手下没有人帮忙,要把林冲卢俊义召唤出来还真不容易,但如今杀了黄巾军的人,又不知褚燕心中想法,再去不是找死么?
因此张天不答反问道:“杜将军希望我如何选择?”
杜天道:“之前时候我不好说,不过现在,我却是真的希望少将军能加入黄巾军,为起义出一份力了。”
张天奇道:“这是为何?”
杜长叹气道:“少将军不知,飞燕将军乃是一位直爽汉子,对待敌人奋不顾身,因此张牛角将军生前十分看重,然而战场之外,飞燕将军却是个没有主意的人,今日见少将军杀伐果断,若是飞燕将军能得少将军相助,黄巾军未必不能成事。”
张天沉默半响,之后问道:“你觉得这次我等遇袭,与飞燕将军可有关系?”
杜长道:“此事绝无可能与飞燕将军有关。”
张天道:“孙轻是这么告诉你的?”
杜长摇头道:“少将军不知,飞燕将军极重情义,若是飞燕将军真有杀少将军之心,也不必叫我等去寻找,直叫人暗中下手即可。”
张天听此嘲笑道:“叫你去寻我又如何?你与贼相沟通,企图取我头颅,这难道不是褚燕所想?”
杜长叹了口气,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也不是他想的,按他本意,不过是想阻止张天上黑山便行了。
哪知张天提前得到消息并且逃了。
本来若是如此便也算了,哪知一步错,步步错,因为自己担心事情泄露,被褚燕惩罚,反将事情弄成这么个样子。
但如今因为命不久矣,杜长反而什么都看开了,道:“无论如何,飞燕将军对少将军绝无加害之心,若是不信,便去问我昔日那些部下即可。”
张天问道:“你是说李三么?他现今在何处?”
杜长道:“李三脾气倔强,因对孙轻等人谩骂不停,已经被王当杀害,只有我带来的那些部下,曾经是少将军父亲的亲兵,如今正捆绑在城中,他们并不知道孙轻等人便是之前袭击少将军的贼匪。”
张天笑道:“如果我死了,他们必定也是活不了的,对吧?”
杜长默然无语。
张天走上前去,低头在杜长耳边道:“你将我带到这里,我感激你,你不是想要我助黄巾军一臂之力么?我也答应你,我会去黑山,我会拿回我父亲留下的一切,无论褚燕是否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只要他敢阻止我,我一定会让他的下场和你们一样。”
杜长听此抬头惊讶的望着张天。
虽然他已经双目失明,但此刻他却是多么想看看眼前此人的模样。
就在这时,天道的声音在张天脑中响起:“恭喜猪公,获得杜长提供平衡点63,当前猪公拥有平衡点147.3。”
张天听此愣了一下,心道杜长这就被吓死了?
于是张天扔掉藏在身后的腰刀,转身道:“他死了,两位如今有什么打算?”
时迁已被张天的威势所迫,觉得张天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与其做一辈子小偷,还不如闯一闯。
因此时迁当即跪倒道:“愿为少将军执鞭坠镫,共上黑山。”
安道全却犹豫起来,医生在汉朝虽然算不得多么高贵,但终究属于饿不死的行业。
而如今黄巾军势微,大都被平定,若是要与张天上山,岂不是朝不保夕?
时迁道:“昨夜杀人之事,,神医也有参与,他日行得天下,也不知谁敢在求神医治病。”
张天见安道全面带异色,于是劝道:“非是在下强要带神医上山,只因这乱世之中,像神医这般独自一身,难有栖身之地,若是神医执意离开,在下也不强求,昨夜之事,我与时迁兄弟二人知道便罢,若再有他人知道,定叫在下天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张天也不打算将此事说出去,毕竟这事也算不得光彩。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知道,大不了以后下雨天不出门就是了。
安道全听此再不好意思拒绝,躬身道:“小可无甚本事,既然少将军看重,愿同少将军上山,能医得一二病人,也不负平身所学。”
张天听此自然大喜。
因为死的人太多,三人只是将杜长的尸体埋了,再去其他几处营地看了一圈。
其他几处场景与此差不多,也没有活人,想来就算有活着的人,也都被这幅场景给吓跑了。
三人将各地活着的马匹都集中起来。
因为安道全的毒药实在太过厉害,好多马也一样被药死,仅剩下一二十匹。
时迁小民出生,曾为大户人家养过马,因此以连环绳索套住后,全都带走,往土城去了。
三人来到土城,果然见到被捆缚在一起的侍从,众人见到张天自然大喜不已。
张天一边忙着解开众人绳索,一边故作惊讶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被人绑在这里?”
众人苦道:“飞燕将军又派孙将军来接应少将军,因为责怪我等保护少将军不利,便将我等捆了,以待责罚…少将军,你到底去了何处?”
张天道:“我猜到敌人乃是为我而来,因此想要偷偷离开,不愿牵连大家,结果果如我所料,前日袭击我们的人贼匪正是孙轻等人所扮,你们都被孙轻给骗了。”
众人大惊,有人问道:“不知杜将军在何处?”
张天道:“我被孙轻等人围在树林中,幸好得到这两位义士的相助,暗中联系了杜将军,下毒毒死了敌人,而杜将军为了不被敌人怀疑,也服下了毒药。”
众人都不敢相信,于是张天又带领众人去了尸体处。
众人见此这才相信,便在张天的组织下收整了尸体。
因为张天担心破坏环境,除了孙轻王当两颗头颅之外,俱都一把火烧掉,再拜祭了杜长坟头,往黑山去了。
私下里张天找来时迁二人,道:“我们初上黑山,便杀了黄巾军三位头领,此事虽然被逼,但难免被黄巾军内不喜,因此才以谎言欺骗众人。”
时迁二人点头称是,张天又道:“你们也看见了,此去黑山危机重重,今后我等三人必须相互依靠,无话不说,待到将来事成,必定不忘二位。”
时迁与安道全道:“少将军不需说这些,我等都明白。”
张天笑道:“既然如此,今后私下里我们三人便以兄弟相称就是,莫要再叫我少将军。”
两人连称不敢。
建筑高不高,要看基础牢不牢,如今自己能想到的都做了,之后再如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望着夜空,张天在心里默念:“天道,你还有什么阴招都使出来吧,我接着!”
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