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时迁本在书上睡觉,当听得有人要围林子,大吃一惊,不小心从树上掉下。
时迁揉着屁股站起来,对安道全道:“神医,刚才那药酒还有没有,给我涂上一点,疼死我也。”
不等安道全动手,张天连忙从安道全手中夺过药酒,帮时迁解开衣服,将药酒不管多少,往手心里一倒,就要给时迁涂抹,看得安道全心疼不已。
时迁连忙夺过药酒道:“不敢当不敢当,小人自己来。”
张天也不在意,殷勤问道:“壮士高姓大名,何故在此啊?”
时迁拜道:“小人姓时名迁,冀州平原人,因家乡恶吏所迫,逃得外面,不小心到得此处。”
张天心道这天下谁都说得上是恶吏所迫,唯独你丫的不能。
但嘴上自然不好说出来。
时迁又道:“小人本在树上睡觉,方才无意听得两位说话,敢问少将军之前所说可是真的?”
张天道:“在下当不得将军之名,只因家父遗名在此,之前在下说的也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时迁苦道:“那我们还是不要在此逗留了,赶紧离开吧。”
张天道:“如今敌人刚走,待会儿必定回头,若是撞见,必然一死。”
时迁与安道全均下意识的想道:“外面的人抓的是你,于我们未必有仇。”
但二人对张天都有好感,因此有些说不出口。
张天明白二人所想,道:“非是在下强留两位,若是此时出去,外面那些莽汉都是杀人放火之辈,到时难免害了两位。”
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张天适时道:“如今我却有一计,或许能够保住我等的安全。”
时迁忙问:“少将军有何办法?”
张天道:“之前我见你从这树上落下,既能上得这树,想必壮士必定也是擅长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
时迁红着脸道:“已多时不曾做得如此勾当。”
张天笑道:“壮士不必谦虚,这也是一种本事,这个世道,能够活下去的人才是好汉,能够杀得人的才算英雄。”
时迁连忙摆手道:“我却不会杀人,拿着刀子便会手软。”
张天道:“无妨,不需你杀人,便是能躲得过人便行了。”
随即张天又对安道全道:“神医能治病,必然会解毒吧?”
安道全心里警惕,道:“略有研究。”
张天道:“既能解得毒,便能制得毒,还请神医以这周边植物,做些毒药出来。”
安道全既然上得梁山,自然也不是什么死脑筋,涉及自己小命,便也不再推脱。
只见安道全从药箱底掏出一个锦绣袋子,递过来道:“这里有包药粉,乃是为医治毒疮而磨制的,若是食入腹中,一刻疼痛,两刻流血,三刻必死。”
时迁笑道:“神医虚假,之前还说没有毒药。”
安道全脸红道:“这是为治病用的,自然不是毒药。”
张天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今日为了小命,冤得神医坏了医德,今后此事天知地知,不得再提。”
随后张天又问道:“不知这药有何异味?”
安道全道:“有些酸而已,应该吃不出来。”
张天点了点头,道出之前所想计策:“待会儿敌人若是不回来,我们便省了这些麻烦,若是回来,必然要搜这树林,只是如今天色已晚,他们未必连夜来寻,多半是等到天亮再来,晚些时候有劳时迁兄弟走一遭,将这药投入水中,敌人必定中招。”
时迁与安道全对张天的计策早已猜到七七八八,此时虽然惊讶,但还是有些准备,便答应了。
三人也不再多说,匆匆吃些干粮便上了树去。
若真是遇到天黑还要搜查树林的愣头青,或许还能躲过一遭。
此时另一边,贼匪头领孙轻已经遣人细细搜过土城,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孙轻又详细询问手下巡逻士卒,仿佛见到有人影从土城离开。
因此,孙轻对杜长的怀疑又去了两分,便率剩余贼众带着孙轻沿途追寻。
路上遇到回来的匪众,得知一路追了十余里,并没有寻到张天。
杜长出言道:“想少将军身上有伤,必然跑不得多远,这一路只有这林子最为可疑,可率众人进去搜一搜。”
孙轻点头,正欲如此,副将王当道:“如今天色已黑,林子又密,何不围了这林子,待到明日再搜?”
孙轻又觉得有理,便将手下一百余人分成四队,于东南西北四角扎营。
之后又派人彻夜巡视,下令连野兽也不得放跑一只。
孙轻等人的举动全部暴露在时迁眼中,时迁便到得水旁等着。
因为身材矮小,只往草中一躲,天色又暗,还真没人看得见。
待到有人近了,时迁也不管许多,将药袋打开,一股脑全部投入水中。
不一会儿便有鱼翻着肚皮漂了起来。
时迁暗自咂舌,心道:“还说不是毒药,便是这一水的鱼也受不得几包。”
随即时迁又惊道:“若是这些贼汉也看得死鱼不敢饮水怎么办?”
其实时迁多想了,像他这种夜视动物并不多,何况是这些平时缺乏维生素的军汉?
这些军汉在河边打了些水便回去了,并未注意到河里的死鱼。
军汉打了水回去分于众人,首先到了孙轻等头领手中。
孙轻见杜长既不吃饭,也不喝水,便问道:“杜将军何故闷闷不乐?”
杜长道:“想张牛角将军还在做贼曹的时候,我便一直跟随身边,如今却要害其亲子,我实在对不住将军啊,将军九泉之下,定会恨我。”
孙轻道:“杜将军休得如此想,那张天是张将军的儿子,飞燕将军便不是了么?想飞燕将军一身本事,声威远播,诸位将军不知齐心相助,反而欲立一书生作主,如此岂不是害了我全军孩儿的性命?”
杜长道:“这些时日我与张天少将军相处,观其身体虽然薄弱,然而于大事上亦有谋略。”
孙轻摆手道:“反正我就知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军不容二主,我只服飞燕将军,别的我谁也不服。”
杜长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多想无益,便拿起水壶,喝了两口,觉得不是滋味,又放在一旁…
话说时迁放完毒药,又一直盯着军汉打完水,才放下心来。
而后时迁担心被瞧见,便连夜回来见了张天,告知一切。
虽然时迁将毒药形容得很厉害,但张天还是不敢轻易出去。
过了许久,天道突然道:“恭喜猪公,平衡点正在不断增加中。”
张天喜道:“成了,太好了!”
“少将军,你怎么了?”
旁边时迁与安道全一脸纳闷的看着张天。
张天道:“无事,只是之前神医说这药发作时间最多为三刻钟,如今时迁兄弟回来已有已有半个时辰,想来若是饮水,现在应该开始毒发了,还请时迁兄弟前去打探一番,一路小心些。”
时迁去后,张天才问天道道:“怎么样?我获得了多少平衡点?”
天道道:“猪公先不要急,平衡点正断断续续增加中。”
于是张天不说话,默默的等着。
大约又过了1个小时,天道才道:“平衡点增加基本已经停止,当前猪公获得平衡点共计76.3,其中包括最高武力75的孙轻,提供平衡点31.6,武力68的王当,提供平衡点6.3,当前平衡点总计84.3。”
张天点了点头,道:“暂时不用召唤了,我想攒攒,到时召唤一个能打的大将。”
这时时迁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张天与安道全已经从树上下来,连忙扶住时迁道:“你怎么了?”
时迁看了安道全一眼,道:“惨,实在是太惨了,少将军去看看便知。”
张天道:“不必急在这一时,等到天亮再去不迟。”
因为时迁被吓得不轻,安道全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张天也没有再多问。
虽然危险差不多尽去了,但三人还是一夜没睡。
待到天刚亮,三人便一齐往对方主营而去。
人还没到,便闻到一股恶臭飘来。
三人捂着鼻子前进,顿时被眼前的场面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