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一亲兵进帐,道:“大圣,黄将军有书信来。”
张天忙接过一看,上面大致写着以左校、刘石、白雀等为首,带领诸路将领不听号令,开始自发袭击州府郡城,希望张天早日回去做主。
张天见此大怒,本来打算趁着这次带兵积累一些威望后,再对付这些将领,没想到这些人倒是先跳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各路军马约束不齐,自己打响的黑山的名声,怕也要再次被染黑。
张天越想越气,早知道当日便来个鸿门宴,将那些不听话的将领一刀宰了算了。
于是张天起身,与崔琰简单告辞一句后便走出营帐,唤来传信之人一问,更是大怒。
“早知郭大贤如此不堪重用,我必不会委任他负责全军集结。”
丁得孙与龚旺二人站于帐前,低头沉思,不发一言。
想起郭大贤现在正是二人的上司,张天又有心拉拢二将,于是将书信递与二人观看。
二人看后,俱是一言不发,不知如何开口。
张天道:“郭大贤此人,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二位在他手下为将,当真是委屈了。”
二将听此,丁得孙首先忍受不住,跪倒张天身前。
丁得孙道:“末将早在山谷,便有心追随大圣,只是担心大圣认为末将朝秦暮楚,便忍住未说,如今郭将军目光竟然如此短视,唯大圣才是真英雄,末将愿与郭将军划清界限,今后只听大圣命令行事。”
龚旺晚了一拍,听此也是忍受不住,跪倒:“末将也愿追随大圣身后,牵马坠蹬足矣。”
张天心中大喜,连忙扶起二将,道:“二位皆真豪杰也,小可不才,有二位相助,三生有幸。”
丁得孙龚旺二人听此也十分高兴,忙称谢不已。
张天见此,心思自然也发散开来。
从二人表现上来看,两人因该早有在自己帐下效力的意思。
想起天道曾经说的,梁山好汉对自己的初见都有好感,看来这“好感”二字还是被说轻了。
若是如此…
张天想了想后,对二将道:“郭大贤此人,确实难以成事,但其手下还有士卒两万余人,若是如此被其挥霍,难免削弱我黑山军的势力。”
二将听此连连点头。
张天又道:“我有心让你二人回去郭大贤军中,传达我的军令,若是他再不听,你们可以自行决断,或是将其囚禁,或是取而代之,皆可。”
二将明白,张天跟期望的是后一种选择。
但二将也别无选择,且为了自己,也必须选择后者。
于是二将稍微思考之后,一齐跪倒:“必不负大圣所托。”
说罢,二将便离去。
张天又点了一二十名士卒,跟随丁得孙龚旺而去。
虽然这么点人并不能帮得上多大忙,但终归能壮壮二将胆气。
随即张天又唤来随军斥候,让他们多与黄龙联系,准确把握每一路将领的动态。
这时,张天部五大将中的二人也赶了过来,张天将这些事告诉了他们。
二将道:“那我们现在要回师吗?”
张天笑道:“我们现在回去又有何用?他们心中何曾有我这主帅?我回去又有何人听我的?”
二将道:“那该如何?”
张天道:“等!”
“等什么?”
“等他们需要我的时候!”
二将听此点头。
张天道:“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继续从安平国,过巨鹿郡,再往常山国而去,与大计将军会师。”
说罢,张天正欲起兵,这时又有人来报信。
来人让张天颇为惊讶,因为此人正是与大计一路的时迁。
张天见到时迁,心里一惊,忙问道:“你为何在此?可是大计将军出什么事了?”
时迁道:“自与大…大圣分别…”
张天道:“算了,你还是叫我张将军吧,看你拗口的。”
时迁摇头道:“大圣好,齐天大圣,还是这个名号好。”
张天道:“别管这些了,你还是先说,大计将军是否出了什么事?”
时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自从上次与大圣分兵,大计将军先与末将里应外合,破了易阳、广年二县,所得物资也让人送回山中,后来我军进攻广平时,却遇到敌军强烈抵抗,连攻三日,也未破得了城。”
张天道:“这事我已知晓,但你们不是又转攻南和与任县了吗?”
时迁道:“是的,我们确实又攻下南和与任县两县,但在进攻平乡县的时候,却又遇到广平派来的援军,幸好我军斥候探察得足够远,广平县军与我军交战一场,倒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张天道:“想不到皇甫嵩离开,新州牧又未到的情况下,冀州还有州县敢派兵出城与我军相斗,不知那守将是谁?”
时迁道:“好像那带兵的人是广平县的县令,姓沮名授。”
张天点头道:“原来是沮授啊,怪不得。”
沮授乃是袁绍手下重要谋士,即使是自己,也不敢轻易触其锋芒,大计能够做到不吃亏,已经难能可贵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时迁统管的斥候部队的功劳。
时迁又道:“大计将军本想再回去将广平拿下,还是末将记得大圣所托口信,坚持让大计将军继续北行,又拿下柏人县…本来这个时候大计将军便应该西向进入常山,但大计将军不听,要强行进攻瘿陶城。”
张天道:“可是先父殒身的瘿陶?”
时迁连忙点头。
张天道:“先父在时,以十万兵力进攻瘿陶,尚且无法攻破,如今大计手上人马两万不足,如何能攻得下?”
时迁道:“末将也是如此想,只是大计将军不听,只道‘今时不同往日’,末将本也想进城内应,但瘿陶城早收到消息,四门紧闭,末将进不得城区;回头再劝大计将军不成,只好前来告知大圣。”
瘿陶城啊,看来大计这是要为自己父亲张牛角报仇啊。
报仇这种事,张天自然想过。
张牛角的仇,张燕的仇,无论是作为儿子义弟,还是作为继位的黑山军主帅,都是责无旁贷的。
但这种事是无法着急的。
瘿陶城处于冀州腹地自然不用说,那吕布有万人敌的本事,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张天也不敢轻易动用大军。
这些原因都与诸位将领解释过,大家也欣然同意张天的想法,没想到大计却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大计与其他诸路将领不同,其他诸路必须要吃些亏,才能收得住心,因此张天自然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但是大计是自己的嫡系部队,若是不理会,到时吃了亏,丢弃的是自己的势力。
况且大计是为张牛角报仇,无论如何,作为亲子都不能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