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天怀着激动的心情,离开帅府。
回到自己府邸时,见侍卫带着一位满脸麻子的大汉在门外等候,通过天道一探测,正是汤隆。
汤隆见到张天,自然认识,忙上前跪道:“小的汤隆,见过少将军。”
张天忙伸手扶起汤隆,并道:“汤隆兄弟等候多时了吧?怎地不去里面休息一会儿?”
汤隆不敢说侍卫不准,只好应道:“并未多久,才来,才来!”
张天带汤隆进府邸去。
因为张燕对本部将领管理严格,因此张天并没有侍女,只有以兵汉充作的侍卫。
而此时茶叶也没有普及,那侍卫只能上前倒上两碗白水。
张天道:“汤隆兄弟可知,我为何唤你来此?”
汤隆面带喜色,嘴上却道:“小的不知。”
张天见此泯然一笑,这汤隆倒是好玩,明明激动的快跳起来,却还要强制忍耐。
但演技实在太差。
于是张天道:“昨日我去军中寻你,为此还惹得军师不满,整个山谷都知道了,为何你却不知?”
汤隆楞了一下,道:“小的…小的…”
张天摇了摇头,怪不得你丫的掌管梁山铁器制造,却仍旧混不上去,只能呆在88位,还是你人太呆啊。
张天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这人当真言不对心,不堪重用啊!”
“小的…小的…”汤隆吱吱呜呜抬起头来。
汤隆见张天也在打量自己,心里一狠,便道:“小的家传技艺,能锻炼钢铁,虽不能吹毛断发,却能砍铜剁铁,锋利无比。”
张天道:“哦,真有如此锋利?”
汤隆听此,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刀。
旁边侍卫连忙上前阻止,张天摆了摆手,侍卫停住脚步。
但侍卫手握佩刀,虽然没有上前,但也没有退后。
不愧是张燕找来的人,当真尽忠职守。
汤隆拿出短刀,转头对张天侍卫道:“可否借将军配刀一用?”
侍卫道:“不借。”
汤隆无奈,以渴求的目光看向张天。
张天也不好苛责侍卫,便拔出自己的佩剑递给汤隆,道:“用我的行么?”
汤隆接过宝剑,道:“也行,若是断了,改日给少将军铸造一把更好的剑。”
说罢,汤隆拿着自己的短刀往上一劈,宝剑果然应声而断。
张天鼓掌道:“好,好,不错,不错!”
接过汤隆递上来的短刀与断剑,只见断剑切口均匀,而短刀却不见异样。
张天满意点了点头,道:“此刀是你铸成的么?”
汤隆连忙点头道:“正是小的以前铸的。”
张天道:“现在还能铸么?”
汤隆这时老实了,实话实说道:“能倒是能,只是此地水质不甚好,恐怕再难铸得这般锋利,但比起普通刀剑,也强得过数倍。”
这是淬火工艺啊,东汉极少人懂,只有十多年后蜀国的蒲元用过。
想不到召唤一个汤隆,便革新了当代锻造技术。
随后张天又道:“甚好,我部山谷内也有铁匠打造兵器铁甲,然而并不能做得你这般好,且产量也低,你可愿将你这本事传授出去?”
汤隆有些犹豫,凭心说,谁愿意把祖传的本事传出去?
但张天这么问,他又不敢说不。
张天知道自己的话让对方为难,便又道:“我也不为难你,若是你能为我军改善工艺,提高兵器甲胄强度,比得上朝廷兵马使用的,我便让你主管本谷兵器监造,位同大将,你本人只需要负责我部将领武器甲胄制作即可。”
汤隆道:“小的也对本谷作坊观瞧多时,若要小的监造,别的不敢说,比起朝廷官兵用的,必定强得许多。”
张天点头道:“如此甚好。”
于是张天便带着汤隆往帅府走去,准备向张燕推荐。
刚到帅府,便见杨凤从殿内气冲冲出来。
杨凤见了张天,狠狠瞪了一眼,而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却说杨凤因何生气?
原来,今日一早,张燕便让人请杨凤到帅府,将昨夜与张天商量向朝廷假降的事告诉杨凤。
又因为知道杨凤心里对张天不喜,张燕便道这个主意是自己想的。
然而杨凤82的智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相信?
联想到张天昨夜与张燕在一起,便以为张天这是想要对付自己,心里如何不怒?
因此杨凤当即便道:“此计可是少将军提出来的?”
张燕不肯承认,便道:“非是如此,乃张燕独自一人思考来的。”
杨凤笑道:“燕帅为人坦荡光明,如何想得出这等奸诈之计?燕帅不说,我亦知晓,定是少将军担心杨某知道计谋出自于他,怕被杨某识破,因此才教燕帅这般说。”
张燕无奈,便道:“无论如何,这个计策都对我军有利,军师可否往洛阳一行?”
杨凤道:“不可!”
张燕问道:“这是为何?”
杨凤道:“非是杨凤贪生怕死,只是朝廷视我等如肉中之刺,先前我黄巾也有意志不坚者向朝廷请降,那汉将朱儁却不许,只要赶尽杀绝,如今我黑山军尚不及当时,朝廷又如何会答应请降?”
张燕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朝廷气势正盛,当然不愿纳降,如今朝廷内里争斗不止,我等再以金银结交内侍宦官,此计必成。”
杨凤又道:“就算内宦贪恋财物促成了此事,那丁原又如何会轻易相信并且退兵?如此岂不是虚耗财物罢了!”
张燕道:“丁原出身低微,素来忠于朝廷,若见官诏,多半同意;况且钱财乃身外之物,如今我们既然困在这黑山,留之何用?何不以此冒险一试,或许便能解得黄将军当前的困境。”
杨凤想了想,又道:“还是不行,如果有其他将领知道燕帅向朝廷投降,必定不满,如此对我全军大为不利。”
张燕道:“无妨,我只需修书几封,派人解释其中巨细,诸将同心,必然同意。”
杨凤想了想,又要开口。
张燕有些不耐,道:“此事于我军有利无弊,军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对?莫非便因计策出自我义弟,军师便如此信不过吗?如此岂不是以个人恩怨,误了我军大事?”
杨凤听此,也豁出去了,道:“那张天为人奸邪,胸有大志,此计便是为了将我支开,以对燕帅不利啊!”
张燕怒道:“全军之中便只有你,想要离间我兄弟二人感情,我与贤弟情同手足,就算他要这帅位,我张燕给他便是,何必将你支开?”
杨凤听此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燕也懒得忍让,直言道:“若是军师不愿去,我再遣他人去便是,此事便如此定了。”
杨凤听后,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门口遇上张天,杨凤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