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辛哲与西门越二人打斗得都几近筋疲力尽,辛哲小眼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像在思考什么。当然,西门越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其实西门越也一直在想对策打破眼前焦灼的局势。但他什么也没想到。他觉得,辛哲一个三岁的小孩儿,怎么都不能跟他比的,耗就行了,总能耗死他。
辛哲也觉得这么耗下去输的还是他,所以辛哲动了。
在西门越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辛哲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啊——”西门越痛呼,然后辛哲又抓住机会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然后辛哲极其不要脸的,坐在了西门越身上......
“啊啊啊,你你你,给我下去!”西门越气急败坏的吼道。
“哈哈哈,我就不下去,你能怎样?”辛哲一脸破皮无赖样,西门越气急却动弹不得。
西门越被卡在地上,双手被辛哲双腿一弯钳住压在了身下根本动不了,于是他便废了。
二人也不过差个两岁,体重也就差个十斤。他西门越体格好,辛哲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出来的,也不比他差到哪里去了。再说二人此时都是力竭,但辛哲坐在他身上可是毫不费力的,而西门越却需要将双手从一个仅仅比他轻十斤的人身下解放出来,此消彼长之下,西门越想翻身何其难也!
所以说,此时西门越已经败了。
此时辛哲正按着他的肩膀把他锢在地上,朝他做鬼脸讥嘲他。西门越也放弃了抵抗,闭着眼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只是这姿势,实在是不大雅观......
旁边的北冥恨看呆了,金行他们哥儿几个也看呆了。没想到原来应该是西门越必胜的消耗战,现在拐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弯,然后胜者成了辛哲?实在是吃惊不已。
然而——
“嘿——”西门越突然发力,战局陡变。他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反过来把辛哲掀翻!辛哲已是摇摇欲坠,几次险被掀翻。
北冥恨的心也提了起来了,眼巴巴地看着这最终战局的胜负如何。
金行他们也重新聚焦:是西门越最终反击成功,还是辛哲守擂不败?
却说此时二人的争斗已经到了紧张关头,辛哲已经是岌岌可危,仿佛下一瞬他就将被西门越翻到于地彻底败北。他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被西门越翻过来翻到于地,是半点翻身的可能都没有的。
在辛哲心念电转思索对策的时候,他钳制西门越双手的双腿膝盖之间似乎有一软绵绵的小东西......
这是?辛哲顿时反应过来,于是不禁大笑出声。
西门越此时用尽全身力气已经憋红了脸,却突然看到辛哲笑了起来,于是费力地问:“你笑什么?”
“伙计,对不起了......”辛哲神秘兮兮朝他笑道。
于是一声杀鸡般的叫声就响彻云霄了。
“啊————”
西门越已经彻底瘫软在地,再无半点还手之力。这场小孩子之间的打斗终于以辛哲获胜告终。
可是让北冥恨和金行他们疑惑的是,这小子干什么了就让西门越一声惨叫彻底瘫软在地?
辛哲此时倒是放松了,但还是坐在西门越身上,防止他再次暴起。
“嘿,你这家伙真阴啊,差点儿就让你翻盘了。”辛哲长出一口气。同时双腿还活动着,循环往复向内挤压......
“叫你张!”
“嗷——”
“叫你浪!”
“嗷——”
“叫你不听话!”
“嗷——”
每向内挤压一下,西门越就发出一声尖利短促的痛呼......
北冥恨看清了,走过来的金行他们也看清了......
原来如此......这小子,真他妈黑啊......
于是他们一时间都觉得胯下凉飕飕的......
“下来!”金行板着脸呵斥着辛哲。
“父亲......”辛哲低眉垂目。
“谁让你们私斗的?”金行似是极怒。
辛哲不说话。
“知不知道你错哪了?”金行问道。
“孩儿不知,请父亲教导。”辛哲依旧是低眉顺眼地答话,不敢顶嘴。
“古语有云‘世间最难得者兄弟’,又云‘兄弟既翕,谓之花萼相辉;兄弟联芳,谓之棠棣竞秀’,可看看你们在干嘛!私斗比狠,最终只是两败俱伤,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你们哪有兄弟间该有的样子!”金行狠狠地训斥着辛哲和西门越。
辛哲与西门越则装模作样地低头羞愧不已。
“行了,去太医院抹点儿药,都给我回家反省去!禁足一个月!”听到金行的惩罚,三个人都苦了脸。禁足一个月啊......
“你个不争气玩意儿!”众人循声看去,却是东方抽了他儿子一巴掌。
这时金行他们才发现,东方尹这小子真狼狈,远看还没发现啥,走近一看,衣服都让磨破了,手上脸上还擦破了皮。
“你哭!你再哭!”东方看到他这不争气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人家鼻青脸肿浑身淤青而且还比你小一岁的还在那儿站着呢你个球玩意哭啥。于是东方现在挥手便欲打他。
“哎,东方,差不多行了啊。”金行淡淡开口。
于是东方悻悻作罢。
“哲儿聪明绝伦,日后必成大器啊哈哈哈。”西门突然出口夸赞道。
“叔父谬赞了。”辛哲回礼揖一。
“嘶——”拉到伤口了,好疼。
“嗨,他那算什么聪明绝伦,就是些小伎俩,上不得台面的。”金行笑道。
听了这话,藏在老爸背后的西门越感觉胯下一疼......
在金行他们说话的当,北冥恨悄悄摸到了辛哲身旁,竖了个大拇指悄声道:“老大,你真牛!”
辛哲哑然:“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大了?”
“从你打败西门越那变态之后。”北冥恨眼里都是崇拜的星光,看的辛哲心里发毛。
不过辛哲也是呵呵一笑,心里那根弦也终于放松了。于是,他眼前一黑就向后倒了过去。在倒下去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打这一架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还没等到他想出来,他就已经没有知觉了......
“哎,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快送太医院!”
这高干子弟的打架风波,终于告一段落了......
******
嗯......
我这是在哪儿?
辛哲睁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雪白的房间里,旁边挂着吊瓶,还有一堆现代医疗设备。
“哎我不是......”辛哲一扭头看见了床边的林瑾,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啊,辛哲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叫医生你别乱动!”林瑾一看辛哲醒了过来,高兴地蹦了起来。
“哎——”辛哲还没说话,林瑾就已经出去了。
“我刚刚还不在跟西门越打架么,怎么现在就穿越回来了?管他呢,回来当然最好不过。但如果这是梦,我愿永不醒来。”辛哲恬静地闭上了眼睛,就像一个久别故乡的游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那样安详。
不一会儿,林瑾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你该回去咯。”这医生看着辛哲的双眼突然说道。
“什么!?”辛哲一下子坐了起来。
医生拿着针管给辛哲往胳膊上一插,顿时辛哲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眼前的一切也扭曲一片。
“啊啊啊啊啊——”辛哲抓住什么扔什么。
意识渐渐清晰,辛哲发现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房间里满溢着药香,但是空无一人。辛哲觉得身上隐隐作痛,应该是刚刚掀被子的时候触动到伤处了。
呵呵,还是这里吗。
“啊——”
“啊——”
“啊——”
辛哲悲啸。感天震地。
“砰——”辛哲重重地摔回了床上,身体之上青瘀痛极却丝毫不在意,只是两只眼死死地盯着屋顶上的木头。
“呵呵,听这声音,小友该是好了。”走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褐衣老者。辛哲没有理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呵呵,小友好好休息。小孩子,火气不要那么大。”老翁慈眉善目,给他重新掩好被子后就又出去了。
在屋子外面的屋顶上,怪乞一个人愣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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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天我说的贤士许淼仍在砮山中隐居躬耕。”洛清向金行禀报道。
“好好好,”金行抚掌,“待我准备好礼物,我们便动身前往砮山。”
“陛下,您准备献上什么样的礼物?”洛清问道。
“正所谓,‘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再有‘君子比德与玉’,我想挑选一把玉剑赠与他,来歌颂他的美德像玉一般高洁,而品行又像剑一般锋利。岳丈以为如何?”
“善。”洛清颔首表示赞同。
“好,如此便可。”
“殿下,老朽告退。”洛清起身道别。
“嗯,岳丈我送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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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儿,你受苦了。”洛沁来看辛哲了。摸着他伤痕累累的小身体,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没事儿。”辛哲粲然一笑。
“你说说你,跟他们打什么架啊真是。”洛沁责备道。
“呵呵。”辛哲只是傻笑。
“哥哥,哥哥,筱筱,来,看你。”辛哲整跟洛沁说着话呢,南宫筱跑了进来。
“哟,筱筱,又来看你哥哥啦?”洛沁显然很疼爱这个小姑娘。行了你陪你哥玩会儿吧。”洛沁摸了摸筱筱的小脑袋。
“嗯嗯。”筱筱傻笑。
辛哲也笑,像是......在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