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难民个个欣喜若狂,连声叫好,余府管家又道:“我府中家丁因为常干重活,须得身强力壮的才行,有觉得自己能够胜任的,请跟随我来到前院!”话音刚落,众难民中随即冲出十余人,大呼小叫着走进余府,尹飞四人见机不可失,也跟了进去。
过不多时,前院已有一二十人站定,余府管家仔细看了看众人,随手点了几个,薛家兄弟赫然在列,尹飞却被没被选上,这时薛绍道:“管家老爷,我们兄弟四人北逃而来,无处为家,我家四弟虽然不似我等这般强壮,但是种花扫地,劈柴上灶却也干得,希望老爷成全!”
余府管家听薛绍说完,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尹飞,这才道:“也好,我余家老爷本就是大善人,既然如此,你也入我余府吧,好生干活,自有你等好处!”尹飞见状,连连点头,道:“谢管家老爷成全,小的定会尽心做事,不负厚望!”
此番被招为家丁的共计七人,除了尹飞四人外,还有三个体格健壮的汉子。众人随着余府管家来到了后院,刚进院门便看到院中摆了满满一桌食物,鸡、鸭、鱼皆有,颇为丰盛。
七人俱是大感惊讶,其中一人道:“管家老爷这是何故?我们身为家丁,每日能有几口吃食果腹,能有一间房舍睡觉便已足矣,这般照顾于我等,甚感惶恐!”
说话之间声音颤抖,目光已直直的瞪向了餐桌,喉头蠕动,不住的吞咽唾液。
尹飞在来之前的路上已经将自己所遇之事告知于薛家兄弟,大家心中已经有了防备,这时见到这桌饭菜,明知此事必有蹊跷,但身处余府,也不方便吐露,薛绍说道:“承蒙老爷照顾,我等兄弟几人感激不尽,自当尽心为老爷办事。”
余府管家哈哈大笑道:“众位不必如此客气,我余家对新来的家丁都会好生款待,吃饱了我再带你们去更衣做事。”那三人听管家如此言语,早已按耐不住,疾步走到桌前大吃大喝起来。
尹飞四人恐防有诈,虽已坐定,却不敢多吃,尽捡些馒头,烙饼之类的干粮作为吃食,那些鱼肉珍汤之类的尽数进了那三人之口。
饭饱之后,七人便被引领到了后院一处厅堂之中,这儿椅子甚多,众人也不顾忌,各自找了一处坐下。如此这般坐了约一炷香时间,余府管家及其家丁也不见进来,尹飞心中越发感到不安,正欲站起,突然感觉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连忙扶住椅背四顾望去,只见那三人已然晕倒,斜躺在地上,薛家三人虽然坐在椅上,但是也和自己一般起身困难。
事已至此,尹飞已然明白那桌饭菜已早被人下了迷药,薛义性格火暴,怒道:“兀那小人,你们意欲何为?还不快出来吃你家爷爷三刀!”伸手去拔身上所藏的匕首,可是此时全身酸软无力,已不能动弹,随后四人意识渐渐模糊,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尹飞渐渐醒来,仍觉得头晕眼花,过得片刻忽然感到有人在轻声呼唤他,当即抬头向一旁看去,这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只见众人皆身处在一个洞穴中,全身已被脱得精光,自己此刻也被全身捆绑在一石柱上,洞穴上方的石笋正在滴水,隐隐可听到滴滴水声,几盏昏暗的壁灯散发着幽幽绿光。可能己方四人吃的少中毒不深,是以陆续醒了过来,其余三人仍在昏迷之中。
尹飞见到呼唤自己的乃是离自己最近的薛怀,只听他断断续续说道:“尹兄弟,今日我们四人算是栽了,取财不成,反而落入此险恶之地,那药应该是蒙汗药一类,虽然全身无力,却无中毒迹象,可惜被这牛筋捆绑脱身不得,身上防身器物也被搜去。唉,看来此番当有此难,从军之事也是休提了,活得性命才是万幸!”
尹飞听薛怀说完,细细回想起当初江边麻袋中看到的那个人彘头颅上的图案,顿时感到背心发凉,惊呼道:“糟糕,看来这是一处邪教妖人举行某种仪式的地方,我们成了祭品!”
薛家兄弟听尹飞一说,顿时醒悟,知道此番定是有死无生,只是希望死的干脆些,莫要变成人彘才好。
薛绍年纪最大,阅历也丰富,知道邪教祭祀必定不会如刽子手杀人一般一刀了结,必会有一个残忍的折磨过程,当下道:“众位兄弟不必惊慌,既然落此险地也只能随机应变,待会儿那伙妖人进来,我们全部装作未清醒的模样,且看他们如何害人性命,再做打算!”
果然过了片刻,洞穴石门砸然开启,进来了几人,尹飞眯眼看去,只见那几人都是光着上身,只穿一裤,那裤肥大,黄色的腰带垂至小腿处,随着走动不住的上下翻飞,这洞穴中阴冷潮湿,尹飞已然感觉全身冻的麻木,那几个汉子居然不怕冷,真也奇了。
那群汉子共有四人,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圆盘,盘上放着一个黑乎乎的事物,那物似有毛发一般,微微抖动。四人分列两边站定后又进来了三人,尹飞一看,中间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余府的管家,其余两人做家仆打扮,随其左右。
只见余府管家来到捆绑众人的石柱前,每人都打量了一番后指向其中一人,道:“就从他开始吧!”尹飞见不是薛家兄弟,心中略微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