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飞见他们个个衣甲鲜明,目露冷光,犹如择人而噬一般,心知北府军作为大晋王朝的一只劲旅,可不只是战斗力强悍那么简单,在与胡人的多次厮杀中,这群沾满血腥的士兵已然达到了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若不是有军中纪律约束,这只军队随便放些人出去,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
尹飞见他们杀气如此强烈,恐怕不会带回去盘查那么简单,说不得等上缴了随身兵器后,便会随手一刀了结自己几人的性命,然后将财物瓜分一通,继续若无其事的巡视军营。
尹飞见事情不妙,连忙道:“诸位军中兄弟,我在北府水军营中,和你们步兵平时接触不多,但同为北府军都知道北府刀法乃是军中人人必须习得的刀法,我自然也会,这就展示一翻以作证明!”
那人目光一凝,挥手止住了正在逐渐逼近尹飞的兵士,道:“你说的也在理,带回去盘查确实颇为费事,那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北府刀法吧。”说罢,指了指站在身后的四人,傲然道:“你们四人去试试他的身手,生死勿论!”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点头道:“队长放心,我们自有分寸,嘿嘿!”
尹飞见四人站了出来,皆是一样的北府军服饰,在周围士兵火光映照下,显得脸色狰狞,知道会有一番恶战,急忙道:“军中兄弟切磋较技点到为止,我看还是不动兵器的为好,北府刀法讲究的是一个“势”字,只要势到了,诸般兵器皆可运用自如,这路边有不少树枝,我看。。。”
话还未说完,一人抢先冲了过来,挥刀便砍,其余三人绕到尹飞身后作势欲攻。丁昴在一旁怒道:“你们好生下作,不打招呼直接就攻了过来,而且还四个打一个,这和土匪流寇有何区别!”说罢,拔出刀来欲加入战团。
尹飞见状急忙喝止道:“你们都站着别动,北府刀法乃是北府军中入门刀法,你们就当提前训练,熟悉刀式,这四人只是考校我的武艺,你们不必慌乱!”
被称作队长的人点了点头,道:“还算你识相,不然刀剑无眼,伤了你的几位朋友那可大大不妙。”
尹飞此时已被四人围攻,生死系于一线,听到那人说话,心中更加气恼,可是深处劣境,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希望阁下说到做到,武艺考校结束后不管我是生是死,能够放过我几位朋友!”
那人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随着四人的配合,尹飞的压力越发大了起来,好在四人都是使的北府刀法,尹飞熟知这套刀法,知道刀法走势,可以提前做出防备,如若不然,恐怕四人围攻下,出不了十招便会被击杀当场。
渐渐的,尹飞看出点门道来了,这四人虽然刀法猛恶,但是配合欠佳,在尹飞的有意引导下,不知不觉间便相互牵制起来,刀法渐显凌乱,尹飞窥得一个空隙,抽身退出四人包围,大笑道:“尔等步兵也不过如此,看我水兵的厉害!”说毕,提起刀来挽了个刀花,将刀平平举起,这一招极是平淡无奇,四人看着尹飞摆这个刀势,似是拱手送出刀一般,吆喝一声,齐齐冲了过来,四把刀不分先后一起砍向尹飞。
尹飞受此一击,顿时感到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幸亏这把刀是青牛寨匪首林老大的随身佩刀,做工上乘,硬生生扛住了四把刀的斩击。
虽说如此,尹飞的手臂已是酸痛无比,平举的刀渐渐向下沉去,四人眼露得色,正打算一鼓作气将尹飞斩于刀下。
尹飞见此,暗笑一声,陡然间双手一松,将刀放下,整个人向前冲去,双手食指连拨,只听得四声惨叫,四把刀同时脱手落地。这一下事起突然,围观的人个个呆若木鸡,还未明白适才发生了何事,只听一声大喝道:“他使诈,没用北府刀法,快去杀了他!”
尹飞听到这声大喝,暗呼糟糕,连忙一个打滚,拾起了地上的刀退到丁昴几人旁边,持刀紧紧盯着围上来的人群。正在这危急之际,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尹老弟,原来你在这里,我之前曾去你营中寻你不得,刘裕这段时间也是焦急上火,亲自带领自己的部下去你们分开的那处地方寻了你几次都没寻到,还以为你已经身死,真是万幸,你居然没事儿!”
尹飞听这声音耳熟,连忙向笑声处看去,只见不远处一队人马走来,为首一人正是薛家老大薛绍,只见薛绍大步走了过来,也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猛地一拍尹飞肩膀道:“你看你落魄成这样,当初叫你和我一起进入步兵营,你偏偏选择了水军,你看我现在已经升任百夫长了!”
尹飞心中一宽,不好意思笑道:“我浪荡惯了,水军没得步兵那么劳累,我可以和兄弟们一起训练,一起杀敌,一起对赌,嘿嘿,最近还学会了樗蒲,准备回军营后和兄弟们切磋一番!”
薛绍目露异色道:“难怪你会和刘裕那小子走到一起,他赌性不是一般的大,我那次去你们军营寻你,被他拉去赌斗,他运气忒差,积攒下来的钱全输了个底朝天,就不知道你小子赌技咋样?有时间一起玩耍几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