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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湖南

李秀成与阎孝国交谈完,回到军中。程学启便问道:阎孝国是什么人?他找将军有何贵干?

李秀成望着程学启,感叹的说道:方忠兄,若是不曾背叛圣朝(太平天国)该多好啊。

“秀成,你这是何意啊”“方忠,天王他老人家想你了,你去陪陪他”说着李秀成拔出他的双股剑,便要刺向程学启,而那程学启也不是等闲之辈,见状,拔出大刀,一个上调,避开了李秀成的攻击。两人你一剑,我一刀,厮打了起来。

程学启带来的二十名精锐部下见李秀成攻击程学启,便拔出升龙枪要对李秀成开枪,可就在眨眼之间,一排箭雨,竟然将程学启的二十名精锐全部射杀。

射箭的人不是李秀成的部下,而是阎孝国和他的士兵。看到此场景的太平天国士兵简直傻眼了,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人射箭百发百中,他们是经过怎样的训练,在黑夜中,在混乱着的战斗中毫无偏差的射中对手。

阎孝国笑说道:李将军,你可欠我一条命,哈哈“见到部下全部被射杀,程学启愤怒了,使出全身的力气和李秀成打了起来。

阎孝国说道:你们都别开枪,仔细看看你们李将军是如何战斗的,是如何英勇杀敌的。阎孝国等刚才的表现完全震慑住了太平军,听到阎孝国这样说都观战了起来。而阎孝国更没有要帮助李秀成的意思,看着昔日自己的两个敌人自相残杀,他有说不出的快感。

李秀成见自己被围观着,而程学启又要和自己拼命,便使出浑身的解数和程学启战斗。论武艺,程学启不及李秀成,但这生死存亡之际,程学启发挥出了惊人的力量,一度压制李秀成,但毕竟程学启不如李秀成年轻,力气大,再加之李秀成武艺高强,多次较量下来,程学启节节败退,身体多处被李秀成刺伤。

程学启对李秀成说道:秀成,为什么?为什么?李秀成冷冷的答道:报仇。“我与你何冤何愁?”“投靠湘军,就是我的敌人”“你要背叛大帅?”“加入湘军,只是权宜之计。今晚,就是湘军的死期”。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停止战斗,多番的战斗已经让程学启体力不支,突然,程学启出现了一个大的破绽,没有防住李秀成的一剑,被刺中了右肩,程学启顺势身体向后退去,李秀成随即扑了上来,哪知道这程学启是以退为进,故意漏出大的破绽诱李秀成上钩,使用拖刀计,一刀砍中了李秀成的右腹。

李秀成羞恨相加,继续将身体向前靠,这是摆明了让程学启砍啊,程学启没有过多思考,身体习惯的战斗,向李秀成砍去,砍中了李秀成的左腿,但并未伤及要害,说时迟,那是快,李秀成顺势一剑刺进了程学启拿刀的右手,另一剑直接刺进了程学启的心脏,鲜血从伤口流出,没有停止,程学启死了。

阎孝国命手下人为李秀成包扎治疗并说道:李将军好武艺,今天真实开眼界了,哈哈。不知道阎孝国是在夸赞李秀成还是在侮辱李秀成。

三艘快船,乘着夜色,渡过了长江,到达了北岸。靠岸,是一大片营房,这里驻扎着湘军十二个水师营的士兵,两个步兵营,一个骑兵营,每营一千人,共计一万五千人。江面上停泊着无数水师战船,守护着南京城的北面。

快船上下来一行人,有三十多人左右,领头的是一个年轻的军官,面容圆润,两眼发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有神。众人上岸之后,急忙来到中军大营。“禹廷,你怎么过江来了,出什么大事了吗?”中军大营中一个老将望着来人说道。

“杨将军,大事不好,有人来报,荣禄带领十万大军和僧格林沁的八万铁骑到了扬州,正在重建江北大营,而且沿江河岸,除了咱们这里都被戒严了。彭将军让我过江查看具体情况。事不宜迟,请将军速调战马予我们,这是彭将军的命涵。说着拿出了彭玉麟给他的命涵交于杨将军。

接过命涵看罢,杨将军说道:禹廷,你带的人手不多,就负责查看江北大营好了,沿江的具体情况就交给我们查看好了,来人,备马。说罢,年前的军官辞谢过老将军出发了。

黑暗中,南京城北岸的所有快船都调动了起来,向东西两个方向分流。就在这行三十人的士兵出发后,一匹快马也驶出了大营,抄小路,向扬州城飞奔而去。

南京城的洪武殿里,曾国藩正在沉思,而左宗棠,曾国荃,塔布尔,罗泽南四人都在。这时一黑面老人进来了说道:大帅,送饭的三十二名士兵所在的营房都搜查过了,在他们的军门那里发现了一些草图,应该是暗哨的布防图,您看一下。说着将图纸呈了上去。

曾国藩看罢,说道:的确是暗哨布防图。那个军门人呢,快去找来审问。那黑面老人答道:已经抓捕了,正在审问。另外我有一个想法,可能不太实际,但是如今非常时期,希望大帅可以考虑。

曾国藩说道:忠济,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那人说到:对所有的士兵住处进行检查。曾国藩说道:南京城住有四万多士兵,江北有一万五千名士兵,你们才五百人,如何查?更何况大面积的检查,会引起士兵的骚乱,容易军心不稳,控制不好,乱则生变啊。

那人说道:非常时间,不得不用非常手段,我们湘军历来纪律严明,不会有大的骚乱。我们可以让不同营的士兵检查不同营的士兵,这样就可以查处大多数的内奸,至于在检查过程中互相包庇的内奸则是少数,我们也可以通过已经抓捕的内鬼,查问他的上线和下线是什么人,让他们互相咬。

曾国藩想了想,这个方法的确能够有效的查处潜伏在湘军系统内部的内鬼,就是容易造成军心动荡,让士兵们互相怀疑,不利于湘军的团结。

几番纠结,曾国藩下定决心,铲除内鬼,内鬼存在时间越长,对湘军越是不利。“九弟,传我将令,所有营部互相交叉检查,具体交叉方式,你和忠济商量吧。”曾国藩对曾国荃说道。曾国荃和黑面老人应了一声急忙去制定行动计划了。

“大帅,让我去救二公子他们吧”塔齐布跪拜曾国藩说道。“智亭,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的家人,我的儿子都是我们的至亲至爱,我心里和你一样急,但是事情不是这样简单啊,我们得冷静,现在形势很不明朗,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况且,荣禄的十万大军和僧格林沁的八万铁骑到了江北大营,这么重大的消息,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看来我们在京城的耳朵和眼睛都被拔了,现在形势对我们很不利,不可鲁莽行事。曾国藩冷静的分析道。

“大帅,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塔齐布问道。曾国藩答道:“僧格林沁虽然抓获了他们,但只要我这个老头子还活着,他们就没事,僧格林沁是想用他们做底牌,关键时刻将我们一军,所以他们一定还活着,而且一定被僧格林沁带到身边。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现在就在江北大营,就在扬州城。“

听曾国藩这样说,塔齐布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立刻请命说:大帅,让我带人潜入扬州城吧,我一定救出二少爷他们,我立下军令状,一定救出二少爷,手刃荣禄和僧格林沁。如果不能做到,甘愿军法处置。”

“智亭啊,智亭,你何时才能改了你冲动的性格,我也希望你能手刃荣禄和僧格林沁,但这谈何容易。你如此莽撞,我敢让你去吗?”曾国藩遗憾的摇头说道。

“属下知错,请大帅责罚,属下保证救出二少爷,绝不冲动。“塔齐布急忙说道,担心曾国藩不给他救人的机会。曾国藩说道:“智亭,你下去查看你的营部检查情况吧,雪琴兄江北勘察一有消息,我立马通知你”听曾国藩这样说,塔齐布高兴的应了一声下去了。

接着曾国藩对罗泽南说道:”仲岳兄,你也去看看部下检查情况吧。“罗泽南跪下说道:大帅,是我用人不察,以至于有今日之祸,九十六名士兵不幸而亡,如果今天是大帅吃到那些饭菜,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湘军所有饮食都是由我部供给,如果某一天湘军全部吃到这样的饭菜,那我就是湘军的罪人,无论如何,罪责难逃,请大帅责罚。

曾国藩扶起罗泽南说道:仲岳兄,你这是何必呢,清朝对我湘军的渗透,分化由来已久。你部不是战斗部队,招兵标准相对降低,以至于士兵鱼目混杂,这是我的过错,仲岳兄何必自责。况且,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勤勤恳恳为湘军操劳,没有你,就没有湘军的今天,如果不是仲岳兄每餐前的另行检查,我湘军不知道死了多少了,至于今日之事,则是阴人将饭菜送出城后做的手脚,与仲岳兄何干?仲岳兄又何必自责?这些年来,您劳苦功高,我得替湘军好好谢谢您啊,仲岳兄。

听到曾国藩这样说,罗泽南心里好受多了,辞过曾国藩,去监督部队查找内鬼的情况了。

此时,洪武殿里就剩左宗棠和曾国藩了。左宗棠沉思了一会对曾国藩说道:“以目前南京城的兵力要保卫南京恐怕会有大的牺牲,毕竟我们要面对的是僧格林沁的八万铁骑和荣禄的十万大军。大清最后的家底了,战力恐怕不低啊,要不要从老家增兵,一来补充兵力,二来保留精锐。”

几日前,曾国藩围困南京,面对守城的二十万军队而随时会从各处增援过的敌军,曾国藩想快速攻破南京,以取得最后决定性的胜利,集中湘军全部精锐八万余人,拼死血战,自损三万,获得了胜利。以精锐对付庸兵,以少克制多,以强克制弱,此招不可谓不险,稍有不慎,曾国藩定败无疑。

战后,曾国藩让湘军一部分回到了湖南,另一部分驻扎进入了苏州,只留下五万多精锐守卫南京城。而今情况不同,荣禄所率领的十万大军,战力是未知的,不同于以往屡战屡败的八旗子弟,这是满清最后的战力,当八十万满八旗士兵,仅仅变成十万人的时候,是很可怕的。

至于僧格林沁所统辖的八万铁骑对湘军更是祸患,僧格林沁所带来的铁骑都是蒙八旗,常年守卫北疆,与沙皇俄国人,回族人,中亚犯我边境着时常交战,所练就的骑兵,战力极强,而湘军多以陆军为主,专被僧格林沁的所克。而这八万铁骑又是蒙八旗的精锐,形势对湘军极其不利。

曾国藩看着南京城的城防图暗笑了一声对左宗棠说道:现在增兵为时过早,不过还是得辛苦你回湖南老家一趟,把......南京城外,一队快马向西奔去,带头的人正是左宗棠,大战在即,回湖南不是为了搬救兵,那所为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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