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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家族密会

锺赫堂

上官家平日商讨事情的议会场所。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从纸的颜色来看,这幅画作年代久远,装裱精致但画功实在是不敢恭维。仔细看落款处歪歪扭扭的写着柳霜。谁能将霜拳裂石的柳霜壮汉和文房四宝联系在一起。墙上的字画多是上官华一辈的人孩提时代的画作,如珍宝一般展示于此,用上官老爷的话说看到这些就如同看到孩子们的小时候。

夜幕即将降临,晚宴过后上官家的人习惯性的来这里闲坐,喝几杯茶,相互打趣顺便聊聊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大家一起决定,或者需要大家帮忙的。

然而今天,众人端坐,只有满室的红烛偶尔爆出声音打破这寂静。许久上官无敌看了看眼前的几人,除了梦瑶和山下的上官明其他人都来了。卢雨薇坐在右手第一个位子,上官华与卢雨薇相对而坐,坐在右侧第一位。左侧依次是二师兄和他的妻子,三师兄柳霜和四师兄青黎坐在上官华的一侧。几个小辈眼神交流尽皆茫然,只知道出了大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大家都在猜测中。上官无敌无形中释放的威压使得整个房间都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上官无敌缓缓开口:“今天有件事需要讲与你们听,五年前你们的母亲去世华儿中毒,我们一家费劲心力追查,得到的结果是端木长林因家族内斗认为我们支持端木长卿,为了阻断对端木家的支援,杀害你们的母亲给华儿下毒还想将此事嫁祸端木长卿。”上官无敌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的话已经耗费了自己毕生的力气。“但是半个月前,端木长卿在与别人谈话中讲出当年事情都是由他主导,杀害吾妻毒害吾女皆是他与他的结发妻子所为。”

上官华等人如有惊雷在耳边炸起,柳霜暴脾气噌的窜起来了,一掌将身旁桌子拍的四分五裂:“卑鄙小人!我要是看到他一定拨皮抽筋!以慰师娘在天之灵!“

雨薇不平道:“当年端木长卿不过是端木家的一个小分支,没钱没势,若是没有我们的鼎力相助如何有今日的成果!忘恩负义!”

二师兄面色阴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上好的红木雕花椅被握出深深的手印叫嚣着心中的愤怒。

就连青黎江湖人送外号青狐狸都不由感叹,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用心之毒,眼光刁钻,实势运用都是一绝,若不是他伤的是自家人,青黎恨不得为他拍手称庆。“师傅,那腐骨木?”

上官无敌长叹一口气,“他说那是镇族之宝不能轻易相借,需要找族中长老商议再做决断,并没有将腐骨木其他信息告知。后来我翻遍了端木府都没找到此药的下落,现在唯一拿到药的方式就是通过端木宁。”

几人心中难以言喻的复杂,那个孩子他们都见过,甚至在她刚出生的时候、满月的时候,他们都去喝过酒都抱过她。今日才得知杀母真相,一时间到不知如何面对那个孩子。

柳霜:“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这就把那小姑娘也下了断头!让她也尝尝瑶儿所受的苦!”说着就要冲出去抓端木宁喂药。

“站住!”上官华喝住柳霜,“三师兄我知道你心疼瑶儿,但是现在不是对她动手的时机,我们还需要端木宁。”

“她一个小娃娃能做什么?难道要用她威胁端木家的人?”

“她的作用可是远高于这些。端木家既然敢这么欺负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父亲之后就让端木宁跟在我身边吧。”上官华平静的看着上官无敌,眼神中没有复仇的激动,没有算计的阴沉,只是淡淡的看着。可眼神中的坚定任谁都相信端木家未来不会好过。

“你就先照顾她吧。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话毕,起身离开。

众人心情沉重,相互示意就都离开锺赫堂。

二师兄扶着怀孕的妻子回房,照料妻子休息之后,在桌案旁看着外面的月光愣愣的出神,微风轻拂脸颊像极了小时候师娘哄他入睡时的手掌,自幼无父无母,唯有师傅和师娘爱护关怀,师娘,我们一定会为您报仇的,我一定会在师傅身旁伺候他老人家尽孝道的。

三师兄柳霜去了练武场,周围住的师弟们在房中只听到一声一声的巨响,大家都在猜测。

三师兄被罚了?这是要把练武场旁边的石料都做成沙石?

我们要不要去帮忙?还是算了,听这个声音要是去了,碎的就是我们了。

青黎去了后山,微风摇动树枝,树叶片片落下。落在青黎的肩上,打在手握的宝剑上。许久青黎睁开眼睛,眼中尽是杀机,提剑而起,长剑挥舞身法优雅,一人一剑在树林中如一幅绝美的快意恩仇的画。唯有画中人知道心中的苦,这套剑法是自己学的第一套剑法,那天师傅教大师兄练剑,却不教自己。还说:“你的心思太重,需要去了浊气才可以学剑!”师娘看出了自己不开心,就带他来后山练剑,一招一式都是师娘手把手教的。师娘说这是用来修身养性的,不需要太过凌厉。可是师娘我的剑现在不需要潇洒如风,只想饮血!

雨薇去帐房查账本,四个账房先生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雨薇散发出的气势:生人勿近,谁都不敢多说一句废话。眼前是这些枯燥的账本,脑中却浮现出婆婆的笑脸。婆婆总是喜欢拉着她的手说:“雨薇这姑娘真好,真不知我那个傻儿子怎么就会有这么好的福气。”

那时,自己因为上官明的妾室,与上官明大吵一架。婆婆并没有责怪自己,还是拉着自己的手说:“雨薇,你是娘唯一的儿媳。”只此一句,卢雨薇在上官夫人的怀里大哭一场,为了自己的委屈,为了丈夫的不理解,为了婆婆的包容和宽慰。从那以后,上官家的未来掌钥夫人就是她卢雨薇,而那些女人,与她们计较简直辱没身份。

雨薇总结了一下各地区店铺运转情况,产业的资金目前很适合扩建,已有店铺运转都很好,可以考虑扩大下产业的覆盖范围,比如端木家的范围就很好。

上官无敌去了画室,那是他这五年中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画室房间里挂满了上官夫人的画像,从少女闯荡江湖时期,再到二人携手共闯天涯,之后相夫教子。她总是笑着跟在他身旁,一声一声唤他上官哥哥,再后来便是夫君。

有一张画,画的是一个少女在庭院中练剑,她喜欢自己陪她打拳练剑,她说:“赢了武林盟主,很威风呢~”

是啊,我怎么会和你动手呢?我也打不过你呢。

后来,她每次都会让孩子跑过来抱住自己的大腿,叉着腰笑着说:“服不服!”

我怎么敢不服啊,我不服武林中任何一人,却唯独不敢惹夫人你不开心。

还有一张是一位夫人在大树下侧卧在榻上,已经睡着了,手中还坚持拿着书,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在一边玩石子。那时盛夏已去,午饭后她靠在榻上看书,上官华在身边玩。她想给上官华读故事哄上官华睡觉,没想到自己睡着了,上官华倒是在旁边玩起来。

在这屋子里的画像还有上官夫人教青黎练剑、上官夫人惩罚爱哭鼻子的柳霜、教二师兄读书、上官明大婚时激动的心情、上官华大婚时不舍的眼泪,等等。还有很多很多的画像,上官无敌抚摸着画像上的面庞,泪不自觉留下,清幽,你说我是你的依靠,你不能没有我,可是若没有你,我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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