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姬乔九

“为父未曾习武，于武道之上无甚见解，但身边有你祖爷爷和爷爷两位身怀天骄绝纵之才的武者，耳濡目染下，也算知悉一二……”蔺尙注视着长子，见蔺树铭剑眉虎目，棱鼻阔口，遮不住的一股英雄之气，三十年来压在心口的巨石突的一下松了许多，“犹记得为父年幼之时，偶有一次打破了书房的茶盏……那时你爷爷正在屋外，孩子么，犯错总归是怕的，为父便躲在了屏风之后，你爷爷循声而入，眼看就要把为父抓个正着……”说到此时，蔺尙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看了看蔺树铭，将手放了下来，“我那时正怕得紧，不想爷爷……也就是你祖爷爷突的进到了屋中，为父因此得以逃过一劫……躲在屏风之后，百无聊赖中，为父便注意到了你祖爷爷和你爷爷二人之间的谈话……依稀记得，当时你祖爷爷言称什么‘灵尊‘之上，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闻言急迫的追问了声，那是什么？”蔺尙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起，“……命由己定，因不随果……你祖爷爷后面的话对当时的为父来说太过拗口，因此只记得这前两句”蔺尙抬眼看了看蔺树铭，捎带解释了句，“……你爷爷闻言后，我犹记得足足沉默了半刻有余，正当为父不耐，准备仗着你祖爷爷的宠爱离开屏风，头都已经探出了半个边，你爷爷却突然发了话，‘若是父亲您踏入了那一步，是否就可以直接击杀…..’‘是的……’为父当时并不晓得你祖爷爷和你爷爷口中言及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单纯的认为其武艺必定同样超凡，甚至猜到了大夏罗单的头上，可如今来看，却必是姬弘无疑……此事辗转了为父无数的少年时光，直到七年后，才从你爷爷口中探知真相”，蔺尙叹了口气，“彼时，你祖爷爷已然仙去，幸而你爷爷火速踏入凝元，天官府劫难才得以解脱”蔺尙眼光一黯，“……可也是从此时起，你爷爷性格陡然大转……往昔的悠闲之态再难寻觅，一副生人勿近的脸孔开始整日挂在身上……你爷爷早年虽号称‘武疯’，却只疯不冷，待人极是亲切，可当时这般，却似全然变了个人……为着这事，为父小时候没少听你奶奶唠叨……”果然岁月无情，蔺尙即使贵为王爷，却也和寻常百姓一般无二，上了年纪后，回忆的口子一经打开，便再难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