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李慕听着不觉一阵冷汗，伤口处一阵阵的痛，不禁让他想起那晚萧蕾七窍流血的痛苦，她是有多痛才能忍得下去？
即使时间倒流，他依然还是会选择这条路，即使用他的命来换，即使需要齐王府几千人来陪葬。他有些惊讶自己内心的强烈想法，脸色反倒显得越发苍白。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好看好玩的东西，看到，知道就可以了。你想要，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要不要得起，你今日的一切，都是齐王府给予的！”
“知道了，大哥。”他不再反驳，默默压抑着内心的想法。
“昨日宫中到底出了何事？”
“昨日，诸葛成德来了府上……”
“府上的事，世人都有眼睛，都看得见！你！齐王府的人用官家腰牌为太子开路，杀了城门守卫，闯入永安宫！”
“大哥……”他一时说不出话来，是啊！在外人看来，昨晚的整件事都是由齐王府一手策划，而他——一夜之间成了众矢之的。
“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晋王偷得兵符，号令御林军篡位弑父，皇上，驾崩……御林军除杨青外，均被被太子一举诛杀，如今晋王应该被关在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没了？”
“杨青如今应该到了沐阳府，皇上临终下旨，若是驾崩，着沐王登基。”
“沐王登基？沐王登基……”李言闭目喃喃自语，这天下终究还是乱了。
“昨晚太子已经算是登基……”
“……”李言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皇上驾崩还未传出，太子就已经急着登基了，沐阳王府必定会起兵讨伐，这吃力不讨好的应战差事必定落到齐王府头上，现下父皇在雍州抵御异族早已分身乏术。齐王府就算有再大的能耐，如何应付接二连三的战事？
“大哥！事已至此……”
“离嗜月族远点，想都别想！”李言一拍桌子，打断了他想继续的话题。抬头瞧了一眼窗外，一手搭在李慕肩上，叹了口气道：“找个大夫瞧瞧，就歇着吧！日后谋个轻松的差事，你已然成亲，也该多为弟妹想想。周忌看中你，可不是因为咱们府能为皇家出生入死。”
“知道了。”
“裴佂，算是你的人了？”
李慕一愣，停下脚步，扶着门框沉默了一会，回应道：“他应该成为齐王府的人，而不是成为我的人！这兵符还是大哥保管吧。”
天已经大亮，风不如昨日那般刺骨，李慕有些失落，疲惫地回到房内，炭火烧的有些旺，孙茵合衣半躺在塌上，一听见声响便起身迎了上来。
“我去喊大夫……”
“等会。”
李慕一把抱紧了她，这突入其来的举动着实吓了孙茵一跳，红着脸贴在他怀里，他刚从屋外进来，外衣有些湿冷。
“对不起……”
她听着那句嘶哑地道歉，心里满是欢喜，低声道：“这话从何说起？你是我夫君，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