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子简简单单几句话,便让齐王府的兵权释放给底下的带兵将领,剥了李言的权势。同时,将刚与吏部尚书周忌结为裙带关系的李慕“发配”雍州。最后,琢磨出皇上心思,拉回高庸,许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职位,做个顺水人情。至此,旧太子余党的势力纷纷瓦解,诸葛世家开始活跃朝堂。
入夜,宾客散尽,新房内红烛摇曳,衬得大红喜字。围帐内,新娘盖着红盖头微微低头,李慕带着三分醉意坐于对面,看着盖着头盖的新娘,不知怎地想起在异族迷迷糊糊时看见的女子,仿若她此刻便在那红纱盖下。
“新郎掀盖头,称心如意!”喜娘递上一根称,大家伙看着发呆的新郎官相互使眼色偷偷发笑。
听着笑声,李慕才回过神来,接过称,有些无趣地低头,刚才倒像是他乐昏了头。轻轻一挑,盖头落下,露出娇滴滴的明眸,皓齿蛾眉,贤淑富态。
“喝交杯酒!新郎新娘天长地久!”
两人接过酒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她早已羞得满脸桃花,不在话下。
“新郎新娘鸳鸯同枕早生贵子!”屋内众人贺完喜,一一退下,带上了门,屋内一时静极了。
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亦或是这眼前红太过艳丽,李慕托起她的下巴,闭上明眸,还是轻靠了上去。一身淡淡地酒香和微醺的脂粉纠缠,似那黄沙漫天,天地间模糊清晰一片。
此刻,齐王府书房内,萧蕾一身夜行衣与李言隔桌站立。
“没想到……陛下答应的如此之爽快……”
“伴君如伴虎,历代君王不外如是,将军主动请辞总好过兵戎相见。再者,边城远离永安及雍州,不失为修身养息的好地方。”
“只是这雍州夹在五郡之中,迟早要被吞并。”李言低头蹙眉,纤长的手指绕着地图上的雍州划了一圈又一圈。
“五郡夹攻总好过永安一击,齐王府精英铁骑近几年一直征战在外,并无休憩。不如趁着此刻,一同前往边城,解甲归田。一来,朝廷忌讳开国元老佣兵自重,早有遣散各府府兵的意思;二来,若是日后雍州起兵,也可有足够的粮草支援;三来,边城远离永安,穷乡僻壤基本不会引起其他各路势力的注意,可在潞州附近暗设阵营,若是雍州有难,从此处赶往雍州,连日兼程不过一日光景,足以待到边城援军赶去……”
她略微俯身向前,低头认真在地图上指点江山,稳稳地气息,声音铿锵有力,思路清晰调理,仿若这天下尽在她的手掌。两人只隔了半桌子的距离,他细细端详着:黝黑肤色,算不上美艳,眼神透着孤傲冷僻,细细看透着一氲紫气,似乎深深地牵引着人的心。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将她垂挂下的一缕头发别去耳后,粗燥的手,只轻轻碰着。
她双眸一抬,退后一步,心口猛地一紧。
“咳!”她尴尬地转身走去窗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