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宫里得到消息,已是两日之后。原来,皇后娘娘从太子府回宫后便病倒了,一直睡睡醒醒,皇上体贴入微,日日陪伴。那日太医和翠儿进宫面禀,却被秦王的手下拦在了宫门外。
两日后,太子妃毫无气息,病逝的消息传入宫中之时,皇后娘娘悲痛焦急,声泪俱下,一口将刚服的药喷了出来,宫里宫外一时更是乱做一团。
这边太子妃尸骨未寒,那边问责太医之时,孙太医竟提出太子妃乃是被人下毒而死,更有府中翠儿指认下毒之人是太子所为。皇上随即命人封锁太子府,命秦王全权负责此案。
太子被押入永安宫,脸色苍白却神情淡定。大殿上,皇上与皇后并列而坐。
“逆子!还有何话可说?”
见太子不发一言,站在一旁的秦王嘴角含笑道:“父皇,切莫动怒,想必大哥这么做恐怕另有隐情。”
“皇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太子绝不可能做出此事。”宰相高庸高声保证。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朕如何相信他!前几日还好好的太子妃如何会突然之间就没了!怎么事先都无人禀报!逆子!你以为你一声不吭就可以了事?!”
他缓缓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皇后慢悠悠地道:“父皇和母后相信是儿臣做的便是儿臣做的,不相信是儿臣做的便不是儿臣做的。”
“唉,大哥今日怎地如此感情用事?凡事都应该有理有据,治国更应如此,若世人犯了错,都依帝王的信与不信处理,何来公平公正?”
看着秦王一反常态,如此咄咄逼人,想着前些日太子提及喜听琵琶舞曲之事,皇后心下开始犹疑,蹙眉反问:“高大人,你可有人证物证?”
“臣……刚刚得知此事……”
“人人都知高大人是父皇的肱骨之臣,又是太子的太傅,说出实情固然不易,只是,人命关天,更何况太子妃是皇后娘娘至亲至信之人,不抓住凶手如何告慰天灵?”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便将太子和宰相陷入困局。
“翠儿!你可是亲眼所见太子下毒?”
“奴婢亲眼所见,不敢欺瞒圣上。”
“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小女子!若真是太子下毒,怎会让你察觉?你身为太子妃贴身婢女怎么不待在身边伺候?”宰相气得又是骂又是反问。
“回大人的话,当时太子遣散了屋里所有的人,还命奴婢跟随孙太医前来宫中请命,当时奴婢忘了进宫腰牌折返屋内去拿,便见着太子殿下……下毒!当时孙太医就在门外,大人不信,可问孙太医是与不是。奴婢求圣上和娘娘替夫人做主,呜呜呜呜……”说着说着,竟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太子?!”皇上大怒,拍案而起。
谁知太子“噗……”地一声,口吐鲜血,放声大笑,倒了下去。
“太子……”高庸惶恐惊叫,赶忙前去搀扶,跪在一旁的孙太医赶紧上前搭脉,许久看着焦虑的皇上似喃喃自语道:“太子中毒了……和太子妃一样,脉象局促……哦,陛下无需担忧,无妨……毒药已然找到,只需对症下药,用心静养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