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素来宽厚,勤政……”一满头白发的老头走向前,边说边颤巍巍地跪下,话还没说完,只闻得上方传来皇后震怒之声。
“高大人身为宰相,位高权重,今日不过是家宴,你的歌功颂德还是留在朝堂上说吧!”
“哎呦!”舞池中刚才的主角爬在地上,面纱掉落,微微抬头,双眸含泪,好一个娇滴滴地小女子。
太子听闻,看得不够真切,竟转身向前,将那女子轻轻搀扶起来:“小心。”
舞池中央,一个凝神定望,这个容娘一副好底子,当初三两银子买来的时候毫不起眼,这会儿一技反弹琵琶由不得不让人怜爱三分;一个低眉忐忑,这个大殿内的气氛如此紧张,自己竟不合时宜地摔倒了,不知是哪个伴舞故意惹事生非,现下却不得追究。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肱骨之臣调教出来的好儿子!”皇后激动地站起身,手颤巍巍地指着太子,怒不可言。秦王见状立马上前搀扶,皇后抓住他的手后,情绪似乎平稳许多,无力地靠着他走出了大殿。
“你,你啊!你啊!儒子不可教也!”皇上亦附和着出了大殿。
此刻,大殿上的目光又聚集在舞池中央,周磊明显感觉到有一双警觉地目光投向了她,她往容娘身后躲了躲,托起她。此刻容娘才回过神来,惶恐地说道:“奴婢失礼……奴婢……奴婢……”
“先下去吧!”
太子话音未落,容娘便被周磊半拉半推地出了大殿。一群姑娘出了殿门便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哎呀……容娘!你方才怎么回事啊?”
“就是,就是,你不是很熟练了么?怎么舞停了反而摔倒了啊?”
“是啊是啊,你摔倒之前咱们都停下了啊!”
那容娘面露难色,甚是尴尬,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有人……”
话音未落,只听得有人在人群里低声说道:“宫里戒备森严,你们小心祸从口出,还不快散了!”
因着烛火昏暗,大家噤声,纷纷散开。
“站住!”还未散开的舞女吓得低头靠边,一戎装男子低声一喝,环顾一圈:“还有人呢?”
“……”
“人呢!都去哪了!”
“前……前头……”
男子一把推开人群,往前冲去,前面灯光昏暗,隐约只见一身影躲入一房内,他快步赶去,“啪!”地推开门,鹰一般的眼扫了一眼幽暗寂静的房间,角落处一件换下的紫衣漏出一角。
“啪”地一声推倒屏风,奇怪,竟然无人。他缓缓挪动,细细静听,一个身影竟从身后飘过,他一提脚将脚下一块从屏风上磕下来的一木板勾至脚面,一用力踢飞了过去。
“嗯!”那人影闷声前倾,撞在门上,他伸手便要抓她后背,她一个弯腰转身双手挡了上去!定睛一看,原来是太子贴身侍卫,太子府的人果然不容小觑,本以为瞒天过海,还是露出了马脚。
侍卫看她身手不错,亦不想周旋,朝着屋外吼了一声:“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