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有身孕?嗬!齐王府这兄弟俩还真是自以为是!就算古人三妻四妾很是寻常,可是一边和家里的夫人翻云覆雨,一边和连襟不清不楚地纠缠不清,一边还恬不知耻地夸下海口!真是吃了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还要惦记着其他碗里的!
“郡主,请!”
周磊抬眼一看,一顶豪华地大轿上坐着两个婢女,一个小太监早已经蹲在地上等了许久。她径直走去,忽略他伸出来的手,扶着轿子的扶栏跳了上去。
这轿子比她的坐轿要大两倍,坐在轿帘外的婢女掀开帘子,椅子前设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了两盘水果。周磊直接躺在椅子上,软软地还挺舒服。这算是她穿越之后第一次离开永安城,心里竟有些小小的欢欣。
出了永安城,两队人马由西北向东南一路往前,路两旁的峰岭逐渐低矮,青冷嶙峋的岩石也被厚厚的黄土覆盖。坚硬的黄土被千百年来的风雨侵蚀冲刷出无数道沟壑,俯瞰去,如同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脸面上的皱褶。路面越来越陡,周磊在轿子里颠得五脏六腑直翻腾,竟然大口大口吐了起来,吃下去的水果吐了一车。婢女们急急忙忙地收拾打扫,车马停了下来。
诸葛恺紧张地问:“郡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吐成这样?哎呀!侯爷,这,这是不是得找个大夫来把把脉啊?这症状和李夫人有些相似呢……”
李言听他越说越离谱,心里更是莫名其妙被刺着一般,呵斥道:“诸葛大人!你是急糊涂了吧?小心!祸从口出!郡主只是水土不服,不适应车马的颠簸而已。”
诸葛恺一想到郡主还未出嫁,方才口不择言地乱说,真想抽自己几嘴巴。只是,这么一路走走停停,何时能到永阳城?路上耽搁一日,他就得花上数日赶工期。
周磊吐到吐无可吐,狼狈地抬起头,若是杨川在,肯定会安排地妥妥贴贴,眼前这个木头人掀开帘子,外头的人全跟个看戏的一样看着,还有那个一脸马屁精模样的狗官,居然以为她怀有身孕!!!
“天色还早,诸葛大人,咱们还是再歇会吧。”
“侯爷,再歇就得住城外了,这兵荒马乱的,还是赶紧去驿站才是。”
“我……我先下车……喘口气……我……需要方便方便……”周磊跳下车,一阵新鲜空气串入体内,顿觉一阵舒畅,或许骑在马背上会好些吧。
“郡主……这又歇了大半日了,再坚持坚持,到了驿站……”
“唉,知道了,知道了……”好容易喘了口气,这个工部尚书就是不知趣,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耳根边嗡嗡地吵个不停。
“这样吧,诸葛大人,你带着你的人马先行一步,等郡主好些了,本侯再赶上,如何?”
“好是好,只是……这个开工的银子……”
“银子?嗬!大人,您能保证这些银两的安全?早知如此,要齐王府做什么?大人拿上银两去开工不就得了!”
“呵呵……侯爷……说笑说笑了……这要不是上头催得紧,下官一把年纪,何止于此,实在是皇命难违哪……”他见眼前二位,一个虚弱无力地呆看着远处,一个目光凛冽地看着他,心里直发毛。继续笑了笑,给自己一个台阶:“呵呵……这个郡主身体最重要……那,侯爷,下官就先行一步,呵呵……”
“诸葛大人,请!”
轰轰隆隆地大队人马,不一会儿便少了一大半。
“还要多久到永阳城?”
“按照你的速度,十来日吧。”
“十来日?”
“十天半个月都算正常。”
十天半个月在路上折腾?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算了,我还是回济远寺待着吧。”
“呵……”他难得有笑容,看着她一改往日一身刺,垂头丧气的模样,暗自发笑。
“笑什么?一路颠个十天半个月肠子都吐没了,还不如打道回府呢!”
他抬头看向远处,一队人,老的白着头在前,小的衣衫褴褛跟在后头,吃力地挑着东西迎面而来,她能听见他轻轻地一声叹息:“城与城之间,路不会太好走,过了七峡门就会好了。你看看这一路走来,所有进贡的东西都靠那些人,一点点人挑肩扛,翻山越岭而来。以往顶多一个月往返一次,如今……若是日后再生波折,不知这条路上要多添多少人命……”
“他们为何不用车马?”
“蒲州一战,诸葛成德的赏赐足足是以往的两倍,但凡跟着去的,是人是鬼都有了赏赐。如今的车马大都去了蒲州,只是……谁会知道呢,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突然冒出这一句,周磊不解地问:“运气好?”
“若不是沐王改变策略,以退为进,凭当时的时机,一路硬拼,他亦不会有这样的战功。久攻不下,便以宰相之位空缺调回。自古以来,哪有武官位居宰相之位,只怕,这亦是有人在背后有意为之。”
“谁?”
“嗬!还能有谁?你不知道?”
“朝堂上的事,我又如何知道。”
“不知道又为何离开永安城?永阳城的事……明显是有人放风。”
“咳。”
“郡主不想说便算了,只是,日后在下决断之前,想想刚才的那些人吧,或许,咱们可以成为一路人。”
一路人?嗬!是啊,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敌对的一方。
“既然侯爷认为咱们不是一路的,又何必多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因为我不想你成为萧皇后那样的人。”
“她?侯爷很了解她吗?”
“陈国之所以会亡,皆又她而起,晋太子之所以被废,亦是因她捣鬼,即便其他不提,封武官为相……”
“没错!自古红颜祸水,可是话说回来,一个女子再怎么谋划折腾,也要你们这些男人愿意上钩啊?陈国若真是因一女子就能亡,那也是那些男人无用!你们一同起义的人灭陈国难道仅仅是因为女人么?即便其他不提,封武官为相不妥,这朝堂之上无人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