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
衙门内。
画眉在金丝笼中婉转啼叫,一根略微发胖的白皙手指逗弄着它,指甲修剪得极为整齐。
嘭,嘭,嘭,嘭
衙门外传来一阵击鼓声。
“谁啊,那么缺德,没看见本官在逗鸟呢,整天吵吵,能不能让本官清静会……”语气中满是愤怒,眉心一皱:“走去看看。”
说着,带着文笔先生来到衙门正堂。
“威……武……”衙役庄重地敲打木棒。
“何人击鼓鸣冤啊?”县令坐在名堂之上,漫不经心道。
影带着两人来到正堂,猛推两人,两人便踉跄的跪地了。
“这两人连伙偷了我家公子的银两,所以我是来报官的。”边说边指着两人。
“你是来报官的?为何见了本官不下跪啊!还有,在本官面前竟直呼你我,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吧。”原本心中就有一团火,现在倒好,火冒三丈了。
“我这双膝连皇上都不跪,为何要跪你。”此时衙门内弥漫着彻骨的寒意,影静静地站着,眸底一片冰冷,身躯挺直如剑,目中透出寒光。
县令气得脸色发白:“你……你……”
“我是来报官的,这两人偷了我家公子的银两,现请你把他们关押起来。”说着眼睛又闪过一道暗光。
“好,既然如此,那本官问你,你说他们偷了你家的银两,那现银两在哪?”此人不是善茬,还是小心些为妙。
影不语。
衙门寂静得令人窒息。
“好,你不说话,那本官也不强求,既然你找本官办事,总该有所表示表示吧!”县令实在受不了那种压抑的气息,开口道,眼里还闪着金光。
影嘴角轻轻勾起,鼻翼里轻轻叹出轻气,是讽刺,是不屑一顾。
从腰间拿出太子交给他的钱袋道:“表示在这。”
县令使了个眼色,让文笔先生去拿。
“看来,你还是懂些规矩的。”县令此时笑开了颜,微胖的脸早已眉飞色舞。
当钱袋到了县令手中时,他急急忙忙地打开。
他的瞳孔渐渐紧缩,眼底的笑意也一点点消逝。
影勾起嘴角道:“怎么样,这个表示够重吧!”
县令的身子颤了颤,他咽了咽口水,放下钱袋,踉跄地下了正堂。
脚步是虚浮的,像在地狱行走一般。
而影像是把玩玩物一般,静静地看着。
“罪臣该死,臣有眼无珠,臣该死。”县令双手俯地,双膝下跪,身子忍不住开始发抖,细细的汗珠从额上沁出,他的眼神仿佛是死灰。
见县令下跪了,公堂内的所有人也都纷纷跪下。
影暗黑的发鬓在轻风中微微飞扬,冰冷的唇边隐隐有抹冷笑。
“怎么,吴县令要如此狼狈,方才不是挺猖狂吗?”影悠悠地走上公堂。
县令也随之面对公堂跪着:“罪臣不敢,罪臣该死……”
县令脸色惨白如绫。
影拿起钱袋,取出腰牌。
愤慨道:“太子有令,吴县令虽为县令可徇私枉法,作奸犯科,视百姓不顾,罪该万死,从今日起革职查办,明日晌午压往城楼示众。”
“将两人与县令一同押入大牢。”影冷冷道,浑身都散发着寒气。
“是。”
影勾勾嘴角,出了衙门。
县令像失了魂般踉跄的倒坐在地,口中还喃喃自语道:“完了,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