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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此时已经黄昏,四处也没有什么人家和客栈,冰凌准备就在树林里将就一晚。丽亦背着冰凌来到树林,找了一棵数人方能合抱的大树,将冰凌放了下来。

两个人在树下坐下,冰凌两腿盘坐,五心朝天,开始运功调息。丽亦由于几天来奔波劳累,身体非常疲乏,靠在树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冰凌盘坐在那里,运用本门绝世内功,驱赶体内无心卸力散的药性。片刻之后,只见冰凌头顶嗤嗤地冒出一股股白色的热气。又过了片刻,冰凌觉得全身已不在瘫软,于是站起身来,伸了伸胳膊,活动了几下筋骨。这时冰凌忽然感到腰间有些疼痛,这才想起下午曾经中了彭流城一刀,只是因为伤势很轻,加上刚才忙于运功驱赶无心卸力散的药性,所以过了这么半天才感觉到所中的刀伤。

冰凌撩起衣服查看伤势,腰间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少许,但是仅仅是被伤了皮肉,伤口的血迹也已经凝固,已没有什么大碍。这时左手在腰间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正是前几日在蝶妖的山洞得到的世迁瓶。冰凌少女天性,已不把腰间的伤当回事,这时碰到腰间的世迁瓶,便想拿出来赏玩,于是将手伸进衣内,掏出了那瓶子。

由于放世迁瓶的衣袋就贴着伤口,所以瓶身上也带有少量血迹。青铜的瓶身带着红色的血迹,更显得神秘异常。冰凌看了看瓶口,瓶口依然往外冒着森森的寒气。

冰凌摊开右掌,将世迁瓶放到了右掌的掌心处,出神地盯着瓶子。就在这时,冰凌眼前突然出现了奇怪的一幕:面前大雪纷飞,两个少女正在雪地里练剑。两个少女长得异常美丽,一个少女穿一身天蓝色的衣衫,另一个穿一身紫色衣衫。蓝衫少女剑法柔美飘逸,紫衫少女的剑法却是刚猛凌厉,但是都是极上乘的剑法,让人看了十分赏心悦目。

冰凌心里很是奇怪,现在正是盛夏时节,刚才还是皓月当空,怎么突然就下雪了呢?刚才树林里外明明没有人,这两个少女又是从哪里来得呢?难道是幻觉?定了定神,眼前闪了一道蓝光,面前依然是白蒙蒙的月光,并没有下雪,两个少女也没有了踪迹。

冰凌想道:“难道这两天劳累过度,所以刚才出现幻觉了?不可能呀,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现象,怎么会平白无故地产生这种幻觉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冰凌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个头绪。看到世迁瓶被血迹玷污,于是从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将世迁瓶擦拭干净。这时已经二更天了,困意袭人,冰凌将世迁瓶从新放入腰间,靠在树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虽然两人睡在野外,但是凉风习习,丝毫没有夏天应有的炎热,两个人睡的甚是香甜。

次日清晨,红日初升,朝霞映红了东方,树林中的鸟儿飞来飞去。冰凌和丽亦也从睡梦中醒来。冰凌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两人吃了一些随身带的干粮,收拾了一下,继续赶路。

两人走了几日,这一日中午的时候,来到了峨眉山的脚下。峨眉山巍峨雄壮,风景奇秀,丽亦是第一次来到此山,看到此山如此壮丽秀美,心中也是非常地激昂。想到即将要拜凄虚大师为师,学习上乘武功,心里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喜悦。

峨眉山虽然游人和香客众多,但是众峰中的演翅峰却因山势奇险而人迹罕至,很适合修行隐居。凄虚大师和冰凌便是在演翅峰顶居住。冰凌领着丽亦又走了一会,便来到了演翅峰下。抬头望去,只见演翅峰如一柄利剑一般穿入云间,不知道有多高有多险。两个人在峰底准备了一会,开始向峰顶登去。

本来冰凌可以展开轻身之术,只需片刻就可登上峰顶,但是由于身旁还有丽亦,所以只能领着丽亦一步一步地向峰顶登去。一开始山路还比较好走,越往高处,山路越难行走,到了山的半腰时,山势险峻,竟然已无路可走,冰凌和丽亦只得手足并用,攀爬而上。幸好丽亦从小在山中长大,攀山越岭已是常事,所以现在也能跟在冰凌身后,差得并不太远。

冰凌见丽亦意志坚强,体力甚佳,心中不禁十分欢喜。山岭越来越陡峭,丽亦爬着爬着,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只见山腰间云雾飘渺,山涧深不见底,丽亦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手足发软,她赶忙扭回头,不敢再往下看。就在这时,左脚踩向一个突出的山石,哪里想到这快山石竟然毫不牢靠,左脚踩紧,右脚抬起,全身的重量已全压在了那块山石之上。就是一瞬间的样子,山石猛地脱落。丽亦感觉自己脚下的山石松动的时候,想马上换个可以撑身的石头,但是已经太晚,身体象块石头似的向山涧中落去。

“啊……!”丽亦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上面的冰凌听到叫声,向下望去,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吓的花容失色。她武功再高,也无法伸手施救,只得闭上双眼,不忍再看。丽亦往下掉的同时,本能地伸出两臂在前面乱抓。但是下落的速度何等之快,抓了几次都是什么也没有抓着。但丽亦真是命大,就在落下几丈的时候,竟然被她抓住一根结实的山藤。生死关头,丽亦用尽全身的力量抓住山藤,只见身体摆了几摆,终于稳住了。

冰凌见丽亦抓住山藤稳住了身子,跳到喉咙的一颗心又落到了胸膛。丽亦伸出右脚上下探了探,找了个结实的山石踩定,接着伸出左脚踩了个坚固的所在。终于安全了,她定了定神,喘息了片刻,渐渐地从惊恐中恢复了过来。

冰凌在上面叫道:“丽亦,你还可以吗?”

丽亦天生倔强,遇事决不服输,这时虽然遇到险境,但是倔强的劲头也随之而来,高声答道:“姐姐,没问题,放心吧,我很快就上去了。”

由于刚才的险情,丽亦变得小心起来,但是此时她振起精神,全身的力气大增,速度比起先前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更加快速,不一会便到了冰凌身下。冰凌见丽亦的体力如此健魄,精神如此坚韧,心中很是惊叹,也更加的欢喜。两个人一前一后向上攀缘,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达了演翅峰顶。

站在绝顶之上,丽亦心中万分的澎湃,向下望去,众峰皆在脚下,心中的那种豪迈之情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的。

丽亦跟在冰凌身后,片刻之后来到一个院落。院落并不大,周围是青石围起的一圈墙壁。冰凌推开杨木制的院门,两个人进入了院中,只见院里有一栋青石盖的石屋,院子中央有一条小迳通向石屋,小迳的两边种了很多清新宜人的兰花,显得特别的幽静闲雅。

冰凌领着丽亦沿着青石小径来到了石屋前,只见石屋盖得非常精细,组成石屋的全都是大块的青石,每块青石都打磨得光滑整齐,青石和青石之间的缝隙几乎难以看到。可以看得出石屋的主人为了修筑这座石屋倾注了不少心血。

冰凌来到正房的门前,抬起手,敲了敲屋门,大声道:“师父,弟子冰凌回来了。”

只听从屋里传出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哦,凌儿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冰凌轻轻推开房门,拉着丽亦进了石屋。屋子里摆设普通而简单,但是窗明几净,收拾的很是干净。屋子的中间有一张藤椅,藤椅上坐着一个道姑,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穿一身宽大的青色道袍,长的十分端庄美丽,此人正是冰凌的师父,石屋主人凄虚大师。

凄虚大师见了冰凌很是高兴,道:“凌儿,快过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是不是又长大了?”

冰凌蹦蹦跳跳地来到凄虚大师面前,娇笑道:“师父,总算见到你了,可想死徒儿了。”

凄虚大师又看了看冰凌,笑道:“我的乖徒儿长的更漂亮了,脸上的痘痘也变的少了,哈哈,真是太好了。”

冰凌从小就在凄虚大师身前学艺,虽然两人名义上是师徒,但是感情就如同母女一般。冰凌最爱在凄虚大师面前撒娇,而凄虚大师也可以称的上是一位称职的母亲,在冰凌面前却很少有作为师父应有的严厉。

凄虚大师抚摩着冰凌的头,看了看丽亦,对冰凌道:“乖徒儿,这个小姑娘是谁?”

冰凌道:“师父,你老人家不是想再收一个徒儿嘛,徒儿觉得这位姑娘各个方面都很合适,所以带她来见您。”

接着冰凌便把斩杀蝶妖,收留丽亦的事简单地向师父说了一遍。

凄虚大师听后笑道:“真是我的好徒儿,帮我收起徒弟来了,哈哈……小姑娘你过来。”

丽亦听到凄虚大师叫自己过去,心里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凄虚大师,多少有一些拘谨。走到凄虚大师面前,小心说道:“大师好,晚辈名叫丽亦,今日有幸得以拜见大师,是晚辈的福气。”

凄虚大师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丽亦,渐渐露出赞赏的笑容,道:“小姑娘不要紧张,你到了这里,就当是你自己的家好了。”

话音未落,只见她伸出右手,闪电般地抓住丽亦的左手,紧接着运起玄门内功,一股内力向丽亦的手上传去。漆虚大师这一举动是看看丽亦的天生玄气如何,要知道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材在习武之前,体内的天生玄气已是十分充实。凄虚大师见丽亦长相非凡,已是十分满意,所以才出手试探丽亦的天生玄气。

丽亦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左手上传来,沿着手臂涌向胸膛,整个左臂和左胸变得痒酥酥的,大惊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一瞬间,丽亦突然觉得丹田之处变得异常灼热,一股热气从丹田涌起,向左胸奔去。体内的热气遇到从体外传进来的凉气,立刻将凉气沿着手臂逼出。同时热气也沿着左臂奔涌而出。凄虚大师顿时感到从丽亦的手上传来的热气,惊喜之下,放开了丽亦的手臂。禁不住哈哈大笑。

丽亦不知道凄虚大师的用意,只是呆呆地站在一边,看着凄虚大师。见凄虚大师哈哈大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冰凌在一旁看着,心里却很明白,她见师父面露喜色接着哈哈大笑,知道师父对丽亦很是喜欢,心中也是高兴至极。

凄虚大师拉着丽亦的手,柔声道:“小姑娘,你可愿意当我的徒儿。”

丽亦正求之不得,见凄虚大师这样问自己,心中大喜,忙向凄虚大师跪下磕头,口中喊道:“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凄虚大师见状,又是哈哈大笑,伸出双手,将丽亦扶起,道:“好徒儿,快起来吧,师父一定将大好的本事传给你。”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冰凌走上前去,对师父说道:“师父,徒儿还有一件喜事要跟您说。”

凄虚大师笑道:“好徒儿,还有什么喜事,说来让师父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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