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寨,寨主程青松原名程松,本是秦国二流门派青城派的外门弟子,因偷学本门绝学松风剑法而被青城派追杀,潜逃至韩国陈郡,落草为寇,成立青松寨为祸一方。
“赵伟平,你的松风剑法可是遇上对手了。”白凡将此次所要剿灭的匪寨信息告知众人之后,扭头对此前被他授予松风剑法的赵伟平笑道。
这个赵伟平生的精瘦,模样也甚是普通,不过他的一对手臂却极其惹眼,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白凡忍不住想到《三国演义》中对刘备的描述。这个赵伟平的双臂异于常人,双手自然下垂能够碰到膝盖。他也是五位伯长中两名望气境之一,在白凡给予他松风剑法之前,他所修习的功法和武功都是一些军中通用的功法与武功,而能够凭借这些通用功法修至望气境,可见他资质着实不错。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剑法之上颇有造诣,虽然没学过高明的剑法,但一些普通剑法在他手中也能够发挥出旁人难以企及的强度。所以,在这个方面白凡挺看重他的,若是能够确保他的忠诚度的话,日后白凡定然会对他大力栽培。
赵伟平闻言,挠了挠头道:“侯爷您说笑了,属下怎会是他的对手。”
白凡道:“不错,你现在不会是他的对手,不过本侯相信假以时日你必然能够胜过他。”
“承蒙侯爷嘉奖,属下必当尽力,不令侯爷失望!”
白凡点点头,然后对关勇道:“关勇,斥候派出去多久了?”
“禀侯爷,已经有盏茶功夫了,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
关勇语声甫一落下,便有一骑疾驰而来,正是派出去的斥候之一。
那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在白凡面前,大声将所打探到的事情一一禀告。白凡仔细聆听,并将这些信息与此前从陈郡太守那儿获得的情报相互印证,大体是一致的,只是现在所得到的这些信息在细节方面会更准确一些。
“……这青松寨的守御破绽百出,放哨之人更是懒散至极,若非没有侯爷的命令,属下等人都能够轻易拔掉这些哨所,而青松寨的内部属下等人却不敢过于深入,所知情况便是如此。”
白凡看着这名斥候在提到这青松寨各处哨所脸上不由自主所流露出来的不屑之时,心下暗自发笑。很显然这名斥候将青松寨与天雄寨进行对比了,天雄寨在守御的各个方面那是一个滴水不漏,比之一些著名门派都还要严谨,而青松寨不过是一个三流的匪寨罢了,如何能够与之相比。
“好了,你先下去吧。”白凡挥了挥手,让斥候下去,然后环视一圈,问道:“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沉默片刻后,一人上前一步,说道:“属下略有拙见。”
白凡瞧着他,此人余则成擅使枪法,却是五人中唯一一个看上去宛若一名书生的,生的眉清目秀。
“你说。”
“属下以为这青松寨虽守备松懈,但也不能够轻视,侯爷此前曾说过我军不管面对怎样的敌人,均应该是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所以属下以为这青松寨虽然不堪,但我军也应当有所重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白凡微微挑眉,他之前与众人讨论日后的一些行动之时,着实是借用了地球上的一位伟人于军事上的名言,只是他没想到余则成既然记了下来。
但见他含笑道:“不错,你继续说。”
得到白凡的肯定,余则成稍稍清了下嗓子,续道:“这青松寨三面环山,原是易守难攻之所,但由于其守备松懈,以我军之力绝对可以轻易拿下寨门,但是这青松寨之中也有高手,就比如其寨主程青松,虽是青城派外门弟子,但身怀松风剑法,我军目前除了侯爷、非花姑娘以及关护军,恐怕无人是其对手,因此属下以为,为了避免损失届时应当率先击杀程青松。如此一来,不仅能够挫伤青松寨的士气,还能够防止程青松对我军造成太大的损伤。”
白凡微微点头,道:“很好,那你以为我军应当如何具体进攻呢?”
余则成道:“属下以为我军可悄悄潜伏,暗中拔掉哨所,然后再麻烦关护军率十数名好手装作行侠义士于青松寨前拗战,诱使程青松出寨,届时关护军拖住程青松,然后我军趁势掩杀。”
“好!就按你说的如此行动。”白凡拍案决定。
余则成闻言,自是暗自欣喜。
白凡则对关勇道:“关勇,你即刻去挑选一些好手,先行一步,将所有哨所清除,然后按余则成所言那般上前拗战,而其他人则各率本部人马暗中潜伏。”
下了命令,众人立即各自领命而去,原地便剩下白凡与花非花。
花非花忍不住问道:“侯爷,那奴家做什么呢?”
白凡扫了她一眼,轻笑道:“你就负责伺候本侯呗。”
“啊?”花非花一呆,这段时间以来,白凡虽说渐渐放下对她的防备,但也从未如此跟她说话过,令她一时间竟有些难以适应。
“啊什么啊,还不快来给本侯捏捏肩。”白凡说着,便在附近寻了一块石头坐下。
“遵命。”花非花连忙走到白凡身后,将柔若无骨的玉手搭在他肩膀上拿捏。
白凡微微闭上双眼,身后若有若无的幽香令他精神有所放松,思绪也渐渐纷起,“师姐啊,你到底在哪里呢?千万不要在战场上遇见你啊。”
自从答应邓绥入仕韩国之后,白凡便不止一次如此担心。当初诺兰本就是奉命下山择明主辅佐,而今过了这么久,恐怕已然有选择了。而这个选择显然不会是韩国,如此一来的话,日后再见恐怕就真的会是在战场之上了。
花非花站在白凡身后,从后面可以隐约看到白凡微微皱起的眉头,她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静静观察过白凡,今日这般看着他,令她仿佛对眼前这个男子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在初次见到他之时,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很强,年纪轻轻便能够有如此实力,却器宇不凡,显然是出生名门。然后他对她进行威胁,甚至不惜以毁她容貌作为威胁,这又令她对这个男人产生怨恨及鄙夷。只是很快,他对林婉如所表现出的那种爱护,又让她看到了他柔情的一面。接下来又是一系列事情,在这些事情的处理之上,他有睿智、良善,还有残忍,如此变幻不定,只让她对他彻底迷茫了。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今天,他安静地坐着,似乎脱去了往日的威势,就宛若一个清如月光的少年,可是在他的脸上、眉宇间却为何有一种令人心疼的忧伤呢?
他,心底是掩藏了多少东西?!
“喂!看够了没?!”
一声玩世不恭的轻喝,将花非花惊醒,然后赫然发现白凡正转身看着自己。
她连忙跪下,道:“奴家失神,还请侯爷恕罪。”
白凡摇摇头,道:“本侯并没有要治你的罪,只是问你看够了没而已。”
“这……”
“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走吧,我们也该去看看原罪军的第一战了!”白凡站起身,纵身往山林间飘去。
花非花微微迟滞之后,连忙紧随其后,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