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白凡面对着范武军与王楠二人,林婉如则在他身边垂手俏立。
“二位,你们既然放弃锦绣前程跟随本侯,本侯虽不能够许诺你们荣华富贵,但可以许诺你们马革裹尸戎马沙场!”
白凡的话令范武军与王楠不禁一愣,这样的许诺实在是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对于一般人来说马革裹尸戎马沙场绝非其追求,光宗耀祖泽荫后辈才是寻常人的追求才对。
看着二人疑惑的神情,白凡严肃道:“本侯承蒙太后信任组建白羽军,且全权负责军中事务。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本侯自然要为太后分忧,护卫大韩。当今北地乱象已生,我大韩更是刚刚击退强秦,但此中缘由,本侯也不怕直言相告。强秦退去并非是我大韩军力如何,而是因为其需防备魏国,故才放弃攻韩之战略。
所以,一旦秦国腾出手来,势必会再次侵略我大韩。且就算秦国不来,南方的楚国恐怕也不会偏安一隅。故而,本侯所能够承诺二位的便唯有戎马沙场。”
相比于王楠,范武军是直面过秦军,自然知道秦韩之间的差距,所以对于白凡的话则毫不怀疑。
“大丈夫志在四方,谋富贵求荣华非吾所愿,神候所诺,正是吾之所愿!吾,范武军愿与神候驰骋沙场,护佑大韩!”范武军郑重地宣誓道。
王楠则略作迟疑之后,便同样表示愿意横刀立马驰骋沙场。
白凡满意地点点头,道:“二位,如今我大韩可以说是在生死存亡之间,强军势在必行,且并无多少时间,所以说若是按部就班的话,白羽军恐怕还未出世,战事便已经再起。故而,本侯将不会以寻常之法征兵,而且即刻起,本侯便要离开阳翟,以特殊的方法组建白羽军的第一部!”
王楠忍不住问道:“敢问神候,这一特殊方法是怎样一个特殊呢?”
白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待本侯回来之时,你便知道了。”顿了顿,续道:“你们二位既然选择跟随本侯,那本侯现在便分派任务给你们二人。”
“还请神候示下,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王楠上前听令!”
“在!”
“本侯令你暂代牙门将一职,在本侯不在军营期间从西园亲卫军中挑选一百名精锐兵士严加操练,同时负责监督白羽营改造工程!这是本侯手令,你以此手令,西园亲卫军自然为配合你挑选兵士。”
“诺!”王楠上前接过白凡递来的手令。
“王楠,牙门将一职乃是暂代,本侯回来后,若是你表现优秀,便为你转正!不过,你若不能够令本侯满意的话,休怪本侯不将情面了。”
“请神候放心,某定当全力以赴!”
白凡点点头,然后扭头看向范武军,后者似乎受到此时此刻的气氛所影响,将腰杆挺得笔直,在白凡望过来之时,神色也更加的热切。
“范武军上前听令!”
“在!”
“本侯令你跟随本侯离开阳翟执行秘密任务!”
范武军一愣,随即脸色更加欣喜,大声应道:“诺!”
白凡道:“本侯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打点好,然后随本侯即刻离开阳翟。”
“诺!”
“那你们就都退下吧!”白凡挥手让王楠与范武军出了营帐。
营帐内,林婉如见两人退出之后,忍不住道:“侯爷果真有大将风范呢。”
白凡含笑道:“婉儿姑娘谬赞了,本侯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顿了顿,问道:“婉儿姑娘如今奉娘娘之命组建凤卫军,不知姑娘可有何想法了?”
林婉如道:“小女子虽承蒙娘娘错爱,但也有自知之明,这建军、练兵毫无头绪,所以还请侯爷指点。”
白凡道:“建军、练兵之法千千万万,个人有个人的方法,所以三言两语实在难以说清,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是婉儿姑娘不弃的话,不如随我离开阳翟,或许你就会找到自己的方法。”
闻言,林婉如喜形于色,想给白凡行一个万福礼,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然后就想要拱手,可是还是觉得别扭,这般来来回回,却是让人看得难免有些滑稽。
白凡笑道:“婉儿姑娘,何必拘泥于小节呢?”
林婉如脸色一红,终究还是用较为习惯的万福礼,然后道:“小女子多谢侯爷。”
“呵呵……婉儿姑娘,你是否也要去准备准备呢?”
“不了,小女子已经准备妥……”说到这里,林婉如忽然止住,低下头去,有些踌躇不安地用余光去看白凡。
白凡却丝毫没有惊讶,他早已料到这些了。他所构思的征兵之法早已经跟邓绥通过气了,而林婉如又出现在营地内,他便知道她定然是得到邓绥的授意。所以说方才他直接就开口邀请林婉如一起出行。
“婉儿姑娘,与本侯一起去看看日后的白羽营如何?”白凡直接将话题转移开去。
“嗯。”
接着白凡与林婉如便并肩在营地内四下巡视,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范武军便匆匆赶了回来。
随后三人便骑马急驰出营地,朝东南方向而去。
而这个时候,在慈宁宫中,邓绥正在阅览白凡送来的那一封信件。
“合纵连横?白凡,你果然是智计无双啊!”放下信件,邓绥忍不住低语。
然后她立即召来一名宫女,让宫女去传召诸位大臣。而自己则又拿起信件,继续阅览后面的内容。
“娘娘,臣已获知于即墨有一匪窝天雄寨,此匪窝有匪徒千余名占山为王为祸一方。如今既已定力特殊征兵之法,臣以为此天雄寨便是白羽军首部兵马,故臣即刻前往即墨收编此匪窝,请娘娘静候佳音!”
原来,在白凡决定组建一支强军之时,便认真地考虑了各个要素,最后决定“以战养战”。利用各地的贼寇、匪徒,来获取白羽军的兵员。这些贼寇、匪徒势必会比寻常百姓,甚至一般的兵士要强,将这些人员收编,不仅能够省去练习杀敌技艺的时间,还能够令白羽军一开始便拥有杀气。
一支强大的军队除了兵士的个人战力以外,更重要的是要有杀气。真正强大的军队,只要杀气就足以令对手胆寒,而这样的军队是需要无数次血战才能够得来的。
当然将贼寇、匪徒收编为军士,也有极大的弊端。这个弊端便是控制的问题,贼寇、匪徒大多是亡命之徒,具有强烈的不可控因素,所以想要控制他们,将会是一个严峻的挑战。而除了控制问题以外,还有纪律性。
在白凡看来,军队与贼寇、匪徒是有一定相似的地方,而他们最大的差别则是在纪律方面。前者拥有纪律性,后者充满了混乱和不可控。所以说,在纪律性方面,同样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而值得一提的是,当白凡提出以这样的方法组建军队的时候,邓绥既然毫不犹豫地选择支持他。他绝对不认为邓绥是不知道这种弊端,那么邓绥毫无条件的支持他就只有一个原因:信任。
对于邓绥这般毫无条件的信任,白凡除了报之以苦笑以外,便只剩下“士为知己者死”了!
邓绥说过,白凡是一个很容易令女人产生安全感的男人。而白凡又何曾没有类似的感觉呢?在白凡看来,邓绥是一个让男人不知不觉间就陷进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