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和湫惊呆了。
那华丽的旗袍仿佛就是出自嫘祖之手,颜色的渐变渲染着星空的布料,就仿佛一百年前那湖水一般。领子是柔和的黄色,白色的勾边不宽不窄。领口挂着红色的流苏,肩部秋叶飘洒在裙底的海棠上,美轮美奂。
椿迫不及待地换上,走了出来,凤看着自己的女儿,想了想,把长发盘起,从自己的首饰里拿出一个发簪,打扮好了之后,把椿拉到镜子前,打开凤自己的包裹,为女儿的脸颊、头发上饰以脂粉、饰以珠宝......
是夜
还是那样的灯火辉煌,戏子在舞台上吚吚呀呀地唱着,村中的老辈们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嘴里跟着一起哼着调子,温暖的红色是庙会永远的主打色。一百年前,这红色可是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椿四处望着,她发现了观众席上廷牧的妈妈,而坐在旁边的廷牧已然是个大人,关心地陪伴着自己日渐衰老的母亲。椿的精心修剪过眉毛跳了一下。一百年前,是她,廷牧的母亲,拒绝了椿的帮助,虽然说椿不是怀恨在心,只是......对谁那样做,谁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个解不开的结。
椿长呼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些,要进入角色,现在可不是回忆的时候,她想。
“还好吗?”湫听见旁边的人叹气,担心地问道。
“没事的。”椿压着嗓子说话,但是旋即眉头微皱———
后土看见湫,想过来打招呼,但是又看见了椿,后土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走了过来。
“湫,灵婆的工作还适应吗?”后土的声音很慈祥,完全不像当初那样严厉。
“谢谢后土爷爷关心,一切都好。”湫微微欠身,算是鞠了一躬。
后土摆手,说:“湫的鞠躬真是折煞我了,不敢当。”客气地说着,但是眼睛却看向了椿:“这位是......”
椿想:这一刻终于还是到来了,要怎么回答啊,快想快想快想!!!但是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也许是太害怕被看出来了,她抿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后土爷爷,这位是苳,是如升楼里的黑猫,我助她化作人形来看庙会。”湫回答。
后土点了点头,看向椿,像是在审查着什么,椿垂下眼帘,鞠了一躬,压着嗓子说:“后土爷爷。”
后土一愣,但是神色马上回复,声音对不上号。不是那个女孩,所以也就没必要顾及了,他说:“湫,你......找一个与椿颇为相似的女孩来代替,心里能过得去吗?”
湫的神色悲戚:“也不是说过不去,只是......无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