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花盆没有被摔坏,湫及时地接住了。凤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花盆摆在桌子上的生死簿旁边。用手把花白的头发从脸颊旁挽过耳后。
“对不起了,都是我这么一惊一乍的,手没事吧?”
湫嘿嘿一笑,用手抓了抓头发:“怎么会有事,阿姨你别担心。”
凤慈祥的笑容浮现于脸上,用苍老的声音问道:“对了,椿她恢复的事,你给我细细地讲一讲吧。”
湫想,之前凤说不能让我再付出了,但是这件事上又是非我不可,所以不能让阿姨知道,他得尽快编个谎言好糊弄过去。
“阿姨,椿......她的恢复得拜托您,”湫由于撒谎,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他竭力克服着:“每个月十五的晚上,您得到椿以前在围楼里的房间里,摆上一盆海棠花,”他舔了舔嘴唇,接着说:“然后到窗户前摆上一支蜡烛,点燃,然后去睡觉,第二天早上才能动身往回走,而且在这期间,椿不能离开如升楼,做完这些之后,椿就能恢复三天的原来样貌。”
讲完这些,湫大大地舒了口气,撒谎的感觉真不好受,他想。
凤笑着看着湫和椿,这笑容里,包含着许许多多的情感:
有对湫找到恢复方法的感激、也有女儿能恢复的喜悦、还有只能恢复三天的遗憾。
无所谓了,能恢复已经是好事,不能再要求时间问题了,凤的眼前模糊了,但是却开心地笑出了声,嘴里哽咽着说:“好、好。月十五那天晚上我就去,不过,”
湫的心里一紧,万一凤阿姨要提什么条件使他不能待在椿的身边,那样就不好办了,但现在不好说,只能听着阿姨把话说完,再想对策。
”不过你得和椿一起待在如升楼,不然又让鼠婆钻了空子。”
湫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说:“阿姨,我以天、不,灵婆的身份起誓,一定会保证椿的安全,如果没做到,我就......”
“别这么严肃,发毒誓可不是什么好的证明方法!”凤听到这里,连忙打断了湫的话。
“好的,阿姨。”
凤看着这个白头发的男孩,嘴角勾起笑了,苍老的脸上出现了岁月的痕迹,不用说,凤阿姨打心里是喜欢这个孩子,做事有条不紊的,也会体贴人,只是自家的女儿......不想了,如果将来女儿恢复了,能够许配给湫也未尝不可,想到这里,笑意渐浓。
凤想起了什么事似的,问道:“孩子,距离月十五还有多少天?”
湫仔细地想了想,说:“还有三天。”
凤开心地说:“好、太好了,还有三天,虽然是说三天很短,但是要是有了什么期待又会感觉度日如年,希望接下来这三天啊,能平平静静地度过,不要让人觉得那么焦躁。”
湫明白,凤阿姨是在让自己不要那么心急,要沉下心等待,不然越焦躁越出错。于是,他点了点头:
“阿姨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