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旧深深的下着。
在雪中的两人静静矗立着。
打着油纸伞的林渃瑾身上没有沾染上丝毫的雪片,而花岛玲爱却浑身沐浴在漫天的雪花中。
“迷路的小野猫是吗?林渃瑾小姐说的没错,我是有些迷路了。”花岛玲爱想到起自身的状况,确实如迷路的野猫一般,无依无靠又难以觅得希望。
“没错,玲爱酱,在我看来,你不仅是迷路了,还是一个大大的路痴。”林渃瑾转了转油纸伞,用调皮的语调说道。
“什么……就算是渃瑾小姐,我也不能当没听到,我现在是有些落魄是没错,但是也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还有酱什么的,请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花岛玲爱对林渃瑾的调戏有些不满,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自己也不打算一边倒的示弱。
“在我看来你确实和小孩子在没有什么两样,毫无预谋的逃离阴阳寮,将自己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这和不经考虑离家出走的孩子有什么两样。”林渃瑾悠悠的说道,但双眼一直盯着花岛玲爱的眼睛,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你知道什么!玲爱并不是什么都没考虑的,你是不知道阴阳寮现在……”叫做雏酱的式神为玲爱声辩起来。
“雏酱!不要说了,这是我们阴阳师自己的问题,确实如渃瑾小姐所说,我还是考虑的不够周全,是我把你们连累到这个地步的,对不起。”花岛玲爱打断了雏酱的话,她并不想把阴阳师的问题透露给不清楚底细的人。
“玲爱你说什么呢,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们唯一的主人,我们支持你做的任何决定,而且,当初我们也是赞成你的计划的,就算有错,也是我们三个人的错,对吧,樱。”雏酱看着有些消沉的玲爱,给她打起气来。
“别把我和你这个没头脑的绑在一起,当初我就说欠考虑……。”樱酱看到雏酱对自己不善的眼神和玲爱失落的表情,连忙改口,“没错,玲爱,我和雏都会一直陪伴你的,任何困难我们都一起承担。”
“啊啦,真是美妙的友情啊,玲爱酱,既然让天照和辉夜姬都这么顺从你,估计同年龄的晴明都比不上你吧。”林渃瑾笑着说出了让人玲爱震惊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它们的真名,你到底是什么人!”花岛玲爱的内心真的是收到了极大的冲击,第一次连敬语都忘了用。
“阴阳师要解放出式神真正的能力,必须呼唤出它们的真名,这是人尽皆知的常识。而作为最为顶尖的式神之一,日神和月神。如果我见了还不知道,那这些年我算是白过了。”与花岛玲爱的失态相对,林渃瑾还是如此的沉静优雅。
“渃瑾小姐,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花岛玲爱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虽然对方是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存在,她还没有遇见过如此可怕的对手,但坐以待毙可不是最好的选择。
“玲爱酱,我对你没有丝毫的敌意,我说过,我只是来帮助迷路小野猫的。”林渃瑾还是没有一丝动摇,无视了花岛玲爱的尖锐。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渃瑾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花岛玲爱明确的拒绝了林渃瑾,她有一种预感,如果此时自己妥协,那自己将会走进以前完全无法想象的未来。
“不要那么冷淡嘛,玲爱酱,你真的和野生的猫咪一模一样,那么的不近人情。听听我的劝告,在三次元里傲娇可不是讨人喜欢的元素哦,这样你会找不到男朋友的。”林渃瑾又一次无视了花岛玲爱,以自己的节奏进行着对话。
“我找不找的到男朋友就不劳烦渃瑾小姐担心了,请你离开吧。”花岛玲爱发现自己很难与林渃瑾达成真正的交流,下了逐客令。
“我既然说过我要帮助迷路的小野猫,我就不打算放弃,虽然小野猫的乖张让我有些头疼就是了。”林渃瑾也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像是为了表明决心,她向花岛玲爱走了过去。
“请停下来,渃瑾小姐,我知道我的实力远远不如你,但是如果你要强行带走我,我也不会乖乖的束手待毙。”花岛玲爱伸出手阻止了林渃瑾的靠近,两个忠诚的式神也都摆出了攻击架势,挡在了玲爱身前。
“真是固执的人,我就老实的告诉你把,我是附近一家糕点店的老板娘,我现在人手不够,希望你能来我这里帮帮忙,我会给你提供食宿还有一定量的金钱,怎么样?”见花岛玲爱还是那么的充满敌意,林渃瑾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这么好的条……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妥协,对面明显不是一般的人,我也不能确定她说的话的真伪,她应该是有别的目的,但是我现在又无路可走……”花岛玲爱完全没想到林渃瑾竟然提出这样的建议,不禁陷入了混乱,小声念叨着。
“我看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就暂时听从她的建议吧,玲爱,我能感受到她并不是与判官和阴阳寮有关系的人。”雏酱向玲爱建议道。
“不行,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虽然不是判官或者阴阳寮的关系者,但我觉得她比他们更危险,她的气息不是人类,玲爱可能会有危险,不能在这里屈服,任人宰割。”樱酱有着不同的意见,极力的反对。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樱。”
“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不能听她的话,之后再慢慢想。”
“玲爱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我看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要是在没有找到好的办法前玲爱就倒下了怎么办。”
“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帮助玲爱啊,反正我不同意玲爱深入险境。”
“并不能证明对方就是有敌意的啊,也有可能是一片好心。”
“天上哪里会掉馅饼啊,雏你这个笨蛋,她绝对是别有用心的。”
“樱你才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看着对面两只式神陷入争吵,玲爱又忧郁不决,林渃瑾叹了一口气,她本来不想用这个方法的。
只见林渃瑾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打开之后小小的喝了一口。
转瞬间,林渃瑾出现在了花岛玲爱身前,吵架中的式神和花岛玲爱都没有注意到林渃瑾的动作,等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两个式神瞬间流露出后悔的神色,花岛玲爱也难掩惊恐,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们所有人大跌眼镜。
“姆嗯,啾。”林渃瑾突然强吻了花岛玲爱,并将口中的酒通过舌头传递给玲爱。
“摁,摁摁。”花岛玲爱反应过来,使劲的想推开林渃瑾,但她发现毫无作用,林渃瑾纹丝不动,除了舌头。
花岛玲爱陷入惊慌中没有发觉,但是两个式神在外面却看得清清楚楚,在花岛玲爱和林渃瑾脚下,生出了奇异的蓝色的法阵,上面散发着奇怪的符文,慢慢浮了起来,在空中比雪花还要晶莹剔透。
随后这些符文慢慢的融入了花岛玲爱和林渃瑾的体内,法阵也慢慢消退。
“你对我做了什么!”花岛玲爱终于推开了林渃瑾,用颤抖的声音吼道。
“呵呵呵。做了什么,你没发现吗?阴阳师小姐,这应该是你最熟悉的吧。”林渃瑾捂着嘴巴笑道。
“我最熟悉的?”花岛玲爱疑惑起来,但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强制契约!?”
“一直作为主仆关系的主人一方,现在沦为仆人一方感觉如何?玲爱酱,还是无条件的强制契约。”林渃瑾说道。
“你为什么能做到?你到底是什么人?”花岛玲爱真的被吓到了,她都忘记自己今天说了多少句类似的话。
“我只是一个糕点房的老板娘罢了,而至于我为什么能做到,全靠曾经一个老朋友给我的东西。”林渃瑾拿出了一个小瓶摇了摇。
“这个难道是!?”花岛玲爱想到一个东西,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错,这是酒吞童子给我的秘酿,这是他专门用来对付阴阳师的东西,言灵的具现化,只要通过施术方将这酒过度到对方体内,对方就会无条件成为自己的契约奴仆,你作为专业人士,接下来就不需要我说明了吧。”林渃瑾调皮的眨了眨眼,向花岛玲爱说道。
“怎么会这样,这应该是不可能的。”花岛玲爱还在逃避现实。
“好啦,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言灵的力量可是不能违背的,现在我命令你,到过客亭,成为我可爱的帮手,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言灵,是不可抗拒的契约。
在漫天的雪花中,出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
其中一个身影走的有气无力。
另一个却是精神抖擞,活力十足。
这个打着伞的的身影愉快的转着圈,旋转着伞慢慢的转到了另一个人身旁。
就这样,两人共撑着一把伞,回到了她们的庭院。
忘了说,她们的身后还有两只可爱的小动物,貌似争吵着,却也没有停下步伐。
雪,依旧深深的下着。
“喂!这么大的雪,跑哪去了。”听见开门的声音,李浮生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我捡了只迷路的猫咪回来。”林渃瑾用轻扬的语调回到道。
“什么时候对阿猫阿狗感兴趣了。”李浮生边说话边从二楼走下了。
“……这是猫?”李浮生看见完全不同与猫的东西,陷入了困顿。
“……?”花岛玲爱歪着头,无法理解李浮生说的话。
“他在说什么?”花岛玲爱用日语对林渃瑾讲道。
“他说你真可爱,今天晚上想你陪陪她。”
“!?”
“啪”花岛玲爱毫不客气的给了李浮生一耳光,“变态!”
虽然李浮生日语懂的不多,“变态”这个词还是听得懂的,这也要拜那啥所赐。
看到林渃瑾捂着嘴偷偷的笑容与花岛玲爱涨红的脸,李浮生瞬间明白了许多。
但到他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可是花了不少的时间,这都是后话了。
只是这天晚上,忙与解释却又苦于无法沟通的少年,被深深欺骗误会少年的少女,与一旁偷笑看热闹的某个为老不尊的大妖怪,这幅画面被屋外的的雪都看在了眼里。
雪,依旧深深的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