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一个很重要的象征。
人类创造语言、使用语言、用语言构建起了社会网络。
虽然妖物们也掌握了语言,不过那只是对人类的模仿,语言这个东西,终究还是属于人类。
而对于阴阳师来说,语言,则有了更重要的作用。
语言即规则。
言灵,是对语言崇拜的极致,将语言进一步升华。成为诅咒、契约的源泉。
阴阳师就是言灵的信徒,他们认为语言有绝对的约束力,以言灵与式神签订契约,以言灵释放咒术。
言灵,是不能背叛,绝对遵守的。
花岛玲爱作为天才的阴阳师,曾被誉为****晴明之后最有天分的天才,对于言灵,当然有着深刻的理解。
成也言灵,败也言灵。
正是这份受制于言灵的约束,现在让她陷入了窘境。
三年前的冬天,阴阳寮。
阴阳寮是RB阴阳师的总部,与****的判官殿算是异曲同工的存在。
花岛玲爱作为年轻一辈最受器重的新人,却有了奇怪的想法。
逃出阴阳寮的想法。
花岛玲爱之所以生出这个想法,是因为机缘巧合下不小心窥视到阴阳师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秘密足矣颠覆她这么多年的认知。
阴阳寮已经不行了,在这里是没有未来的,如果再待下去,自己的生命也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对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花岛玲爱做出了出逃的决定,现在的自己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寻求帮助,而隔海相望的****,有着比阴阳寮更为庞大、精密的判官组织,花岛玲爱决定去那里寻求帮助,在阴阳寮彻底腐化前。
接下来花岛玲爱为了逃离阴阳寮,设定了计划。
在一起除妖的任务中,假装失败,失去行踪。然后坐上早已联系好的船,悄悄的向****前进。花岛玲爱这个考虑是合理的,通过任何公共交通的离开,都不可能不让阴阳寮有所察觉。
花岛玲爱现在是争分夺秒,一定要在阴阳寮反应过来之前到达判官的总部。
无奈她还是失败了,阴阳寮的反应速度之快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甚至在她到****前,阴阳寮就将花岛玲爱是“一级逃犯”的信息传给了****的判官,请求协助抓捕。现在她说什么都没用了,“一级逃犯”可是不管在哪,都是以击毙为第一前提的,如果她还敢出现在判官的视野中,那等待她的可是不由分说的战斗。
RB回不去,****又得步步为营,这就是花岛玲爱面临的状况。
而命运总是在不期而至中到来。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们。
花岛玲爱身上的盘缠并不多了。
她现在急需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在RB找到打工的店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可是在语言不通,打工文化并不发达的****来说,花岛玲爱能找到一份工作无疑是难于上青天。
人生中总是要陷入困境的,有时候困难可以自己解决,有时候却不得不让别人拉自己一把,花岛玲爱现在就是后者。可自幼就倔強的她并不打算借助与他人之手,如果没有这份固执与坚持她也不会成为最强的新人阴阳师。
寂寥的公园中,天空下着纷纷白雪,花岛玲爱孤独的一个人坐在锈迹斑斑的秋千上。
秋千缓缓摇动中发出了有些尖锐的声音,并不是很刺耳,像是古旧事物年老的悲鸣。
“呼,呼”花岛玲爱向自己快冻僵的手吹了几口气,但这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雏酱,樱酱,你说我的决定真的对吗?”花岛玲爱突然开了口,声音十分清脆好听,可是在这个无人的公园显得有些浪费。
“你的决定是正确的,玲爱,阴阳寮确实不能再待下去了,到了最后,你也会成为他们的傀儡的。”这时候一个娇气的声音回答了她,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奇怪白色狐狸,狐狸的头上有着类似与月轮的黑色痕迹,不过却只有手掌大小,现在靠在玲爱的脚边,使劲的蹭着她,好像想为她取暖。
“离开是没错啦,但是我早就说过这个计划欠考虑,都怪雏你当初怂恿玲爱,我们才会落到这番田地。”通过对话知道,这个应该就是樱酱,它也是一只差不多的狐狸,不过却是黑色的,头上有着类似于日轮的白色痕迹。
“并不是雏酱的错,的确是我欠考虑了,对不起,樱酱,我的计划太轻率了。”玲爱并不想大家吵起架来,把责任全揽到自己的身上。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既然事已至此,我和樱都会全力帮助你的,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就是了。”雏酱有些惭愧的说道,像自己和樱酱这样的式神,只能在战斗帮一些忙外,对于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是有些束手无策。
“怎么会呢,你们现在能陪我,就让我很开心了。”玲爱安慰的说道,确实它们现在不能帮什么忙,不过有人陪伴,总是能减少些寂寞,不是吗?
雪下得更大了,两只小狐狸也将身子贴的更紧了。
“嘎吱”“嘎吱”公园里突然响起了踏雪的声音。
花岛玲爱突然感到紧张起来,原因很简单,脚步明显是向着自己而来的。
随着步伐的接近,来人的身影也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花岛玲爱也会觉得惊叹的美人,虽然花岛玲爱也算是公认的美女了,可只需一眼,花岛玲爱就自叹不如。这是一种气质的问题,并不是五官或者身材这种层次的差距,而是她本身的存在,就让人感到超凡脱俗的清秀与优雅。
打着木质的油纸伞,穿着紫色长袍的女人一步一步向花岛玲爱走去,直到她的身前,才停下了脚步。
“玲爱,要小心,这个人身上的气息让我很不安。”雏酱对玲爱小声说了一句,随即摆出攻击态势。
樱酱虽然什么也没说,却也将玲爱保护到了身后,它的眼神中有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坚决。
“失礼了,我的名字是花岛玲爱,不知来着是哪位?不好意思,我只会说日语,您能理解吗?”花岛玲爱站了起来,优雅的鞠了个躬,进行了自我介绍。
花岛玲爱说着礼貌的话,但在心里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这个神秘的女人自己是不可能战胜的,她的感官一向很敏锐,并不需要式神的提醒,如果这个女人是判官组织派来的人,那估计这片雪地就是自己的葬身之所了,既然无法回避死亡的到来,那不如到最后都活的优雅,像樱花瓣一样美丽的散落、消亡。
“不用紧张,可爱的阴阳师小姑娘,还有两只可爱的式神酱,我并不是敌人。”紫衣的美女用标准的日语回答了玲爱。
“您能说日语真是太好了,虽然我不知道阁下是谁,但我也能感受到阁下绝非常人。虽然很失礼,但我还是冒昧的问一下,您的来意是什么?”花岛玲爱并没有放下戒心,虽然感觉到这个人能一眼识破自己阴阳师身份的人并不是判官组织的人,但还是有所忌惮。
“真是有礼貌的小姑娘,你不用对我那么客气,我叫林渃瑾,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了,不要叫什么阁下,至于我的来意,我只是想帮助迷路的小野猫。”林渃瑾轻轻的笑了笑,回答了林渃瑾。
“失礼了,那我就叫您林桑吧(后文中直接用小姐代替桑),您说帮助迷路的小野猫,请问是什么意思。”花岛玲爱选择了最稳妥的回答方式。
“不要那么客气,直接叫我渃瑾就好了,玲爱小姐也是明知故问,迷路的小野猫当然只能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林渃瑾缓缓的将手指指了指花岛玲爱,露出让漫天雪花都为之逊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