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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侍郎嫁女枉费神,研芷南下欲探亲。

第二回侍郎嫁女枉费神,研芷南下欲探亲。

且说王业彰得了王虔要娶亲的消息顿时怒不可遏,气势汹汹来至王虔房中,见王虔与研芷在一处,便走上前来怒斥道:“你个兔崽子,你是要上天啊这是,婚姻大事你一言不发竟然要娶别人,还发请帖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把我给你定好的因缘全然不顾,还发给尚书大人,那尚书今日来信问知端的,你把你爹我羞的颜面无存,你这是要造反啊。”说罢在那叉着腰气喘吁吁,研芷听罢再起来道:“老爷莫骂哥哥,说哥哥是兔崽子不正好骂了您吗?这一切都是我的注意,与哥哥无关,要骂骂我好了。”王业彰不听她说完不由分说上去一巴掌扇在研芷脸上道:“我就知道是你的注意,生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现今不管说什么我也不同意,我丢不起那人”研芷被打的后退两部,捂着脸冷冷的道:“老爷不同意也罢,只是现今全城都知道哥哥要取苏薇薇,而不是那尚书的女儿,看看是在尚书一人面前丢人好,还是在全城缙绅面前丢人好。”只这一语说道王业彰心坎处,气的气喘吁吁无话可说,良久只是摇摇手道:“罢了罢了,让你哥哥娶去吧,横竖我不管就是了。”说罢便走出去。

这里王虔研芷见他爹不管,便和夫人阖家上下筹备起婚礼来。王虔与研芷抽出一日载了厚礼来爱儿家提亲,苏老爹问知来意大为错愕,说不愿女儿进那是非之家,研芷在一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婚帖已发得全城皆知,不好驳回,又极言她哥哥才情,说自己早已认爱儿做嫂嫂,还望应允。爱儿也在一旁说极喜欢研芷这个妹妹,苏老爹见爱儿与研芷抱在一处十分亲昵,又见王虔生的眉清目秀,是个斯文之人便长叹一声道:“我早知女儿是那枝头的凤凰,是留不得的,是苦是福就看你造化了。”说罢竟然掩面而泣,爱儿与众人劝慰一番方才作罢。

且说到了那日阖城官员、乡绅、文人雅士及那不相干之人都早早来到王府庆贺,他们有来瞧新娘的,更有来看女状元的,那礼单子写了厚厚一摞,礼物堆了三间屋子,人挨人挤到了大门外。到了半晌时分王虔身着红衣肩披大红花,领了几班吹手并几个轿夫抬着轿前往城南来迎亲。到了爱儿家,王虔进了屋见爱儿凤冠霞帔端坐在床上,恍若瑶池仙子。爱儿见他进来,与苏老爹及夫人三人哭哭啼啼良久方才辞别坐了轿。在路上吹打之声又引了一路人尾随几里来看,到了王府下了轿,便要拜天地。王业彰本打算这一日都在屋子里不出来,谁成想一大早上院子里似炸了锅,自己寻思不出去又恐怕别人闲言碎语的笑话,只好出来,等王虔他二人拜堂时见儿媳十分齐整,儿子今天又满面春风,来贺喜之人又座无虚席,不禁欢喜起来,吃了儿媳拜的茶乐得合不拢嘴。及爱儿跨过火盆拜过天地送过茶,便由研芷搀扶着进入洞房,在这里与研芷说话。王虔自到外边来陪酒,直闹到三更方才散去。

却说爱儿自嫁入王府之后,开始还收敛些,过了没几日那在家的小姐脾气就上来了,便不再请安,吃饭也不去堂屋,都是叫送到房中自己吃。后来常常领着晴荷在城中乱跑,就是回娘家也并不跟谁说,在府中见了好玩的,谁也不说便拿回自己房中,玩腻了便出去卖了买衣服首饰和吃的。王业章只是叹家中生了一个活冤家又娶了一个母夜叉,让王虔管她,王虔说了她两句她便摔东西寻死觅活的,王虔也不怕她。王业彰让他立马写休书,王虔无法只好写了休书,爱儿见了休书把休书撕得粉碎,到王业彰房中大闹了一番。王业章气的无可不可,只叹家门不幸,叫人把爱儿抬走送回家。夫人见了连忙劝了下来,把爱儿送回房中。

???研芷随后也来到爱儿房中,见爱儿正爬在床上哭,晴荷在一旁劝她也不顾。研芷把爱儿扶起替她抹泪劝道:“我的好嫂嫂,你这是哭什么。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在家里不曾受过这个。但进了这俯里可不比别处,你的举止都关乎哥哥和老爷的脸面。所以以后宁可迁就些,也要图个小心。以后嫂嫂想吃什么就让他们做,想打牌就和姐妹们丫鬟们玩,想要什么就和家里人说,谁还敢不给不曾。想回家尽可叫我哥哥派人送你回去,我们也好知道你去哪了,也好安心。”爱儿平日与研芷最好,见研这样说就擦擦眼泪道:“我听妹妹的就是了”自此以后爱儿果然收敛了许多,妊娠之后把精力也放在其它上了,更加文静了这是后话了。???????????????????????????????????????????????????????????????????????????????????????????????????????????????????

研芷自从获得状元之名之后,常与京城中一些文人闲士饮酒雅聚,东奔西跑,常常不着家。业彰见她年纪已大,又是女子,这样有伤风化,加之上门提亲者不绝,业章便想早早把研芷嫁出去好安心,他想研芷参加科举不就是想得富贵嘛,正逢一国舅派人来为研芷做媒,就想把爱儿嫁与他家,亦可提高自己势力。

一日研芷正于房中读书,老爷派丫鬟盈儿者来至房中向研芷禀道:“小姐,老爷叫你去堂屋有事商量。”研芷疑道:“他找我有什么事?”盈儿回道:“盈儿也不知,只是老爷叫盈儿来捎话,还叮嘱小姐穿女子衣服。”研芷回道:“你且去吧我随后就到”盈儿自去了。研芷这里想了一会已猜着八九分,遂?对着镜子梳了头,插了金簪,随便挑了一件裙袄便向业章房中去。此时已是腊月,外面正下着雪,及到了业章房中见她父亲坐在上首,东边坐着一老一少,西边坐着他哥哥。业彰见研芷进来忙笑着向研芷介绍到:“研芷,这是史国舅爷,这是令公子,快快见过。”研芷早听过这位史二爷的事迹,不过一位浪荡子弟,研芷见哥哥也在,冷冷见过他二人便挨着她哥哥坐下。研芷望了望对方,见那史公子一直对着自己傻笑,果然一脸痞气,研芷笑了笑回他,便不再看他。一会便下人把菜汤上来,研芷只是一味向那位史公子进酒,业彰见史公子有些醉意便向研芷道:“俗语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研芷你今年已到及笄之岁,况你哥哥已经完婚,你整日这样不着边际,实在不是办法。承蒙人家史公子不弃,请媒人来说亲,今日又亲自登门造访,颇有诚意。研芷你看史公子如何?”研芷听罢冷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剩菜剩饭哪里承蒙上他的狗嘴不弃?再说这位史二爷哪来的浪荡公子,不去给那些粉头送银子来这里作甚。追我的人多了,你连擦鞋都不配?。”一席话说得父子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起身告别,王业彰气得脸色青紫,仍陪笑来送他父子,王虔此时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研芷也不搭理饮了一杯酒便回房中。

研芷已有些醉意,正恍惚间只听自己贴身丫鬟金靥喊道:“老爷提着剑来了。”研芷见她爹已进来了忙从窗户中跳了出去,业彰见了随后也追来。研芷在前面跑,因下着雪不留神滑了一脚,扭身时他爹一剑刺了过来,研芷忙侧身躲了一下,谁知剑早擦在右臂上?,顿时觉得疼痛难忍,血也流了出来。业彰举剑要坎只是不忍,研芷见状忙捂住胳膊站起来,跑向前面的墙边,右脚蹬一下墙左脚又蹬一下树右手扒住墙头便上到墙上。转身时孙夫人与他哥哥已进跑过来了,孙夫人喊道:“我的儿,你是伤到哪了?”研芷回道:“妈?,没事,只是擦破了皮,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他爹提着剑怒目道:“你快下来,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研芷回头便跳向墙外,幸好遇着城中一位友人。研芷在这位友人家中住了几日,伤势渐渐好转,研芷便让他家的小斯告知金靥自己并无大碍,让她拿些银子,主仆两个在旅馆住着。过了几日孙夫人与王虔来看研芷,并在城南买了一处房子与研芷暂且住着,他母亲也时常回府中,此亦不在话下。????????????????????????????

??话说一日且近年关,研芷正在房中看书,孙夫人领着一男一女进门对研芷笑道:“这便是我常常对你说起的南京你表哥,这是你表嫂,快快见过。”研芷看那男子正凝视着自己,只见他方脸厚唇,胡须浓黑,膀大腰圆,便叫了一声哥哥。旁边那位年轻妇人脸型俊俏,柳叶眉,杏眼,皮肤白皙,体态轻盈,研芷便叫了一声嫂嫂。众人坐下苏夫人笑着对研芷道:“沛儿是你舅舅的长子,前些年来过一次,那时你还穿着开裆裤满地爬呢,他还抱过你呢。这次来是为庆贺老爷四十大寿的。”研芷听了立刻脸红低下头去,那苏沛笑着对研芷道:“几年不见,表妹已出落成仙女一般,看了叫人喜欢。而今表妹又被圣上钦点为女状元着实叫人佩服。近来听说表妹与姑父有所矛盾,何不来年随我去南京玩玩?”研芷听罢看着她母亲,苏沛见了对孙夫人道:“想是姑姑舍不得表妹,亦或是嫌南京太远。姑姑大可放心,南京虽远,有家父家母照顾,她又有许多表哥在南京。途中表妹妹也可游山玩水强比闷在这里强。现在表妹亦是状元自不比别个女子,不比拘在家里。”孙夫人见他这样急切便不好拒绝便问研芷道:“芷儿,你可想去你舅舅那?”研芷道:“既然哥哥这样说去几日也无妨,妈不必挂念。”苏夫人只是说也好,苏沛听了大喜过望,从怀中取了一块玉佩递与研芷道:“这次来的匆忙未曾特意为表妹准备礼物,只有这一块玉佩,还望表妹不要嫌寒酸。”苏沛之妻高文绛见了那玉佩是她夫妻二人因缘信物大惊失色只是不敢言语,苏夫人见了忙道:“这可使不得,她嫌勒的慌什么都不喜欢戴,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苏沛道:“虽说如此,表妹还是收下权当玩物,戴不戴不当紧。”研芷见这样说便收下握在手中,几人又说了一会话,苏夫人便和苏沛高文绛回府中准备王业彰的寿宴去了,研芷这几日只在房中看书不在话下。

????且说自王业章寿宴之后,苏沛便常来研芷处。一日午饭后,外面已经积雪半尺,苏沛来到研芷处,见研芷正坐炕上在读书,便悄悄的走到研芷跟前,从身后抖出来一件白色貂皮披风笑道:“送给表妹一件貂皮披风,不知表妹喜不喜欢。”研芷惊的抬起头放下书不禁用双手抚摸着那貂皮披风道:“表哥在哪里弄得,这得费多少银子?”苏沛见研芷笑容满面就笑道:“费不了几两银子,只要表妹喜欢费多少银子都不妨。”研芷道:“虽说如此下次不可这般破费了。苏沛笑道:“是了,听表妹的就是了,我替表妹披上吧”说罢就帮研芷披上,及披上研芷果然觉得暖和许多,于是下炕抖着披风蹦来蹦去,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苏沛见了笑道:“表妹穿了这披风真真一个雪国公主。”研芷听了大笑,苏沛复对研芷说道:“我在南京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强比闷在屋子里强。”研芷边在镜子前摆来摆去眼睛看着镜子道:“好呀,不过外面冷我们且吃些酒再去。”研芷便让金靥温了些酒自己与苏沛饮了,便披着那披风与苏沛三人一同坐马车来至城外。此时大雪已经没足,那雪也正零星的下着,及见时满目素皑,草木皆银装素裹,万籁寂静,鸟羽将尽,好一个雪国世界,研芷便和金靥你追我赶在雪中嬉戏,苏沛也随后跟来。正打闹间忽见一只白兔在雪地上跳着转眼见不见踪影,研芷忙叫道:“快看那有一只白兔.”苏沛见了对研芷说道:“要是表妹喜欢,改明我买一对送与表妹。”研芷嘟嘴道:“我才不要买的呢,这野外的多好啊。”苏沛笑道:“既这样我与表妹捉来就是了。这兔子都有窝的我们且找找看。”说着便顺着兔子的脚印找去,研芷与金靥也跟来。三人沿着脚印找了半天也为找到,那脚印也不见了,研芷噘着嘴不说话,苏沛见了笑道:“表妹不必伤心,今天天晚了我们且回去,明个我带几个人来这里找,反正就在这一片儿跑不了,一定给你逮个大白兔来,表妹放心。”研芷无法只好噘着嘴回去了。翌日半晚,苏沛果然提了两个装在笼子里的兔子来见研芷,研芷见了道:“这是你买的吧,要是抓到怎么还会有笼子。”苏沛装着委屈道:“表妹冤枉我了,这笼子是我买的,不装在笼子里它们不是跑了吗?我敢骗表妹不成?”研芷抬头看了苏沛一眼道:“我就相信你一回。”说罢便接过笼子逗起兔子来。

????且说到了除夕,苏夫人,爱儿,苏沛并高文绛都到研芷处陪研芷守夜热闹。王虔自是不敢来,他爷俩吃着年夜饭倒觉得有些寂寥。转眼到了上元,研芷与金靥吃了些元宵,打扮好正准备去街上看烟花,不料正迎上他哥哥、母亲、苏沛与高文绛都来了。苏沛对研芷道:“上元佳节,表妹为何不去街上看烟花?”研芷道:“我与靥儿正准备去你们就来了。”苏沛笑道:“不必去了,在这院中就能见到。”说罢让几个小斯把那烟花抬了进来足有半车之多,研芷睁大眼睛道:“这么多烟花,哥哥又花了不少银子吧。”苏沛道:“只要表妹高兴,花几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苏沛捏着研芷的手点了几株烟花,见那烟花飞向空中,声震九天,流光绽放,喜的研芷跳的如孩童一般,众人都点了几株烟花,众人回到屋子中,足足闹到三更才回家。

???且说到了二月二龙抬头,已是风和日丽、春暖花开,苏沛决定这日启程回南京,苏沛已收拾好别过姑父,与苏夫人王虔、爱儿一行人来到研芷处。研芷牵着马提着剑,金靥提着装着两只兔子的笼子和一些行李已在院中等着,苏夫人走来搂着研芷道:“我的儿这是银子你带着,你怎么这样什么也不拿,起码带些衣服。你头一回出远门,叫娘怎么放心得下。”研芷接过银子道:“妈就放心吧,我不过去看看舅舅,带两件衣服换洗就够了,缺什么路上可以买。本想带两本书,却嫌累赘就不带了。”她哥哥走过来道:“你嫂嫂身有不便没有来,她挺舍不得你的。”研芷笑道:“哥哥你以后还是小心些伺候嫂嫂,怠慢了咱们王家的命根可是罪过不小啊。”众人又说了一会话,她母女二人依依不舍含泪道别。

??苏沛研芷一路人便赶着马车向通州行去,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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