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镇,洪元岛最为繁华热闹之地,只因此地是洪元岛三大势力,牧、秦、高的三家产业地的汇集之处,而此时在镇上一座名为福缘斋的楼阁之中,人声鼎沸,一副热闹非凡的模样。
“听说这牧家又要扩充弟子,现如今洪元岛上还有谁能与牧家争锋,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楼阁中,只见一名书身打扮的俊秀青年,品了几口茶水便对着面前的人说道。
“不错,这牧家五年前不过是一门三流势力,短短几年竟然就成为三大势力之一,这几月更是稳稳压制住了其他两家,成为三大势力之首,现在若是能拿到一枚入门铭牌进入牧家门,那定是前途无量啊。”与书生青年相对而坐的是一名蓝袍青年,只见其十分赞同一般,随即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的说道。
“咯咯!三弟这话说得可真好听,但谁不知道那入门铭牌极为难弄,况且一枚便是数十万两的天价,只有那些小门小派费些财力才能弄来,像我等这些无依无靠之人,若没有机缘怕是一辈子也进不去。”
另一侧,只见一名身姿妖娆,身穿红衣的美妇向身旁的蓝衣青年一笑而道,引得周围的茶客一阵失神。
一时间,围绕着牧家为焦点,楼阁之中处处热议,而在这楼阁中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灰袍少年携带着一名相同打扮的女童,虽然看似品茶,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少年似乎在聆听他们的对话,显然是在打听消息。
“小二,结账。”不知过了多久,那灰袍少年轻声叫道。
这灰袍少年和女童自然是易辰和方楚儿,衡阳镇离衡阳山脉路途不远,但这二人仍是花了三天的功夫,所幸一路也没有碰见追杀楚儿的敌人,到了衡阳镇后他二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当即乔装打扮了一番,随后便在这福缘斋中打听近日来的消息。
“楚儿,你是说当日你爹改变了主意要你去那牧家。”
此时,一较狭窄的小巷中,只见一名灰袍少年对着一名蓝裙女童开口道。
“拿好铭牌,去牧家参加入门仪式,爹爹最后是这样吩咐的。”女童眨了眨眼睛,十分肯定的说道。
“通过这几日的消息打听,如此说来这几日确实是牧家招纳弟子的时间。”暗自思索了一番,这灰袍少年便喃喃自语道。
“好,铭牌既然有两份名额,看来唯有进入牧家才能躲过那些人的追杀,而我也必须进牧家一趟。”
少年心中一定,直接带着女童从巷尾离开,而方向正是那牧家所在之地。
……
牧家位于衡阳镇北面的断岩峰之上,此时在峰底聚集了二三十人,其中有六七人围拢在一处,也有明显的四五人一团,显然是各自有关系的人自成的一个小群体,不过在这些人中,一名灰袍少年与其身旁的女童似乎就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了。
“哼!没想到宋家的那些废物也来了,看来下了不少本钱啊。”
人群中,一剑眉锦袍少年,将手中折扇一收,站在一个有六人数量的小群体之中,一副为首的模样,其目光一直打量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五人群体,不屑之意展露无疑。
“段家竟然来了六人,可真是难为他们了,三枚铭牌也得费他段家近二十年的财力吧,等进入门中后,我宋天衡看你段家如何嚣张。”
面对着锦袍少年不善的目光,一名宋家为首的少年毫不避讳,在心中暗自说道。
与此同时,这峰底早已聚集了各家各门的少年弟子,纷纷组成了数个小团体,看模样仿佛之前都商量好了一般。
“这是哪家弟子,仅仅两人不说,竟还有一人年纪如此之小,如此恐怕难以在牧家中立足。”另一四人群体中,只见一名皮肤白皙的少女轻声说道,并暗自比较着各方实力。
而那白皙少女说的正是易辰与方楚儿,这两人来到峰底后便一直远远的离着群体,毕竟他二人势单力薄,面对着众多不善的目光,他们也只能如此。
“哪里来的杂鱼,就凭你们两个也想进入牧家,交出你们的入门铭牌,然后滚出这里。”
此地群体虽多,倒也算是相安无事,但以那剑眉少年为首的群体中,只见一名阔脸粗眉的蓝衣少年不知怎么的突然大声吼道,并直接朝他二人走去。
“看来始终无法避开麻烦。”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蓝衣少年,易辰不禁苦笑道,随便便面不改色的直对着前方。
“在下持得入门铭牌来此进行入门仪式,想要铭牌得先看看阁下的实力如何了。”对着蓝衣少年淡淡一笑道,易辰突然气势一变,令得面前的蓝衣少年瞳孔一缩,似乎有所畏惧一般。
在那衡阳山脉中待了半年有余,易辰每日对付山脉中的毒虫猛兽,早已褪去在矿洞中瘦弱的模样,不仅浑身气力暴涨,身上更是带有一种宛如猛虎猎食的气势,又岂是这些在家门中养尊处优的门人弟子能具备的,正因如此才使得这蓝衣少年心中畏缩甚至是胆寒。
“这……我……”蓝衣少年被气势一吓,不由的有些结巴的望向锦袍少年,显而是在征求为首之人的意思。
那为首的锦袍少年只是眉头一皱,目光寒冷的看向蓝衣少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哼!那就让你知道我段家的厉害,你这种杂鱼……不配参加入门仪式。”蓝衣少年深知锦袍少年的厉害,在家门中他只能算是旁系,对锦袍少年这位嫡系子孙的意愿根本不敢违抗,哪怕是感到面前的灰袍少年不一般,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以段青他纳气二层的实力,足以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牧家这棵大树不是谁都能抱的。”不远处的锦袍少年一抹冷笑,根本看也未看一眼,顿时在一旁闭目养神起来,仿佛结果注定了一般。
“是你自己拿出铭牌,再滚出去,还是要让我亲自动手。”蓝衣少年双拳一握,指节间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尽管放马过来。”易辰淡淡说道,但在蓝衣少年眼中却是一股十足的藐视。
“找死!”
怒吼一声,那蓝衣少年一动,衣袍带着风声,身形迅速,直接一掌朝少年的面门劈去。
“给我滚!”
见蓝衣少年劈出一掌,易辰竟直接一拳相对,朴实无华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有的,只是一股纯粹的巨力。
“砰”的一声
接着便响起一阵嘶吼,只见那蓝袍少年挥出的手掌已被打折,连带整条手臂都被震出了一截白森森的骨头,看模样,若无灵药医治,恐怕就得彻底残废。
“哦……没控制好力道,看来易某的铭牌以阁下的实力还拿不到。”对着地上嘶吼之人缓缓道出,没有任何同情的意味,对于这些一进有势力之地,便想早早的铲除敌对势力之人,易辰十分明白,唯有拿出实力才能让他们有所忌惮。
“此人究竟是什么修为,好狠。”一群体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一些不怀好意的门人弟子,当即将目光收了起来,看清了实力后似乎便不想招惹对方。
“好…好…竟然敢如此对我段家之人,我段天算是记住你了。”
那锦袍少年并未打算教训易辰,此次他们是来参加入门仪式,折损一名弟子怕是连想都未想到的事,若是其他人再像这般受伤,到时候就算他是嫡系子孙,恐怕也得受不小的惩戒,从而只是在一旁目光阴寒的说道。
同时,易辰对锦袍少年的威胁之语充耳未闻,若到时他易辰比锦袍青年强还指不定是谁找谁的麻烦,若想不被鱼肉,唯有不断变强。
易辰眼中闪动着一丝丝精光,不仅想起了那种暗无天日的矿奴日子,这使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而其同样也有百般心思在心头流转。
“修炼我一窍不通,不过这纳气二层就这般程度的话,倒也能轻松对付,也不知以自身实力能对抗到纳气几层。”
易辰自顾自的思量道,却不知这些话要是让其余之人听到,恐怕众人都会目瞪口呆,修炼至纳气期,气力便可远远超出普通人,纳气分九重,每三重便是一个分水岭,修炼至前期可有百余斤气力,中期气力可达千斤,至于后期便能具备万斤巨力,突破肉身桎浩便能到达真正意义上的修炼境界。
“各位都是世家弟子,今日来我牧家也是为了参加入门仪式,还请各位不要太过放肆的好。”一声响亮的声音向峰底传来,话语中充满着气势的压迫,随之而来的是一名白袍青年,面对着众人似笑非笑。
“各位!在下牧家牧方,特来引领各位进我牧家参加入门仪式。”随后,见众人纷纷看向他,那白袍青年才继而开口道。
“原来是牧家内门中,大名鼎鼎的幻剑牧方,在下是段家段天。”这锦袍少年一听对方报出姓名之后立马一改桀骜之色,颇有些巴结的意味说道。
“你就是段天!小小年纪竟然能达到纳气五重,不错,此次进入门中,定能绽放光彩。”看了看锦袍少年,白袍青年对其露出一丝赞许之意。
以那锦袍少年为首的群体,人人面带自傲之色,而其他几家弟子或在沉思或在暗自心惊,这段家竟能出如此有天赋之人。
“好,我牧家此次招纳弟子,发放了百余枚铭牌,阳纯玉所铸铭牌,一枚便有两份入门名额,而绿墨玉所铸铭牌可只有一枚入门名额,有入门资格者便随我来。”
白袍青年随手拿出两份铭牌,一份乳白色的铭牌中正刻着一个牧字,与易辰手中的铭牌一摸一样,而另一块墨绿色铭牌之中也刻有一个牧字,显然是其说的只有一份名额的绿墨玉铭牌。
众人跟随白袍青年一路来峰顶,那峰顶对面便是一座座朱阁楼宇,四周绿树丛生,将牧家周遭显得是郁郁葱葱,而那断岩峰之上的牧家,与众人所在的峰顶还相隔一座铁链大桥,大桥之下满是白茫茫的云雾,不时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
“这是我牧家对入门弟子的考验,修炼一途必是毅力坚韧之辈;踏上这入门铁桥便生死自负,掉下峰底也没有任何人来救你,话以至此,我在牧家等你们。”
只见那白袍青年说罢,便自顾自的踏上大桥,十几个呼吸后便消失在众人眼前,而剩下的少年弟子中,大都面色不改的看向铁链大桥,倒也没先急着踏上去,显然是事先有父辈告知,唯有易辰眉头一皱,不过随即就舒展开来的看向众人。
“各位!既然都不敢,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说话的正是锦袍少年,只见他轻身一跃便稳稳的落在大桥之上,一步一步的朝前面走去,虽没有白袍青年娴熟平稳,但也算得上是十分矫健了。
“哼!区区一座铁桥,能难得住我宋天衡。”与锦袍少年针锋相对的宋姓少年,直接走上大桥,前进速度与锦袍少年倒是相差无几。
一时之间,人群三三两两走上铁桥,最后只剩下待在原地的易辰与方楚儿两人。
“看来我们也得赶紧过去,楚儿抓紧我”
灰袍少年将女童背在身上,一个跳跃直接飞向铁桥,却不料刚落在一根铁链上时,便听见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