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什么情况啊?”对于做广播体操不太热忱,同住301宿舍的石磊拖拖拉拉走在最后面,这时候正满眼好奇的凑过来问安宁。
安宁在301宿舍年龄排行第三,所以被宿舍里的几个人叫做老三,就连排在后面的三个也这么叫,因此301宿舍也有个人尽皆知的外号,叫‘老宿舍’,只要知道这个排行的,都是老大老二老三的叫,就没见叫人名字的。
石磊是宿舍里最小的一个,安宁倪了他一眼,对于这个惫懒却又充满好奇心的家伙实在恼不起来,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是真没法说,于是只能无奈的撇撇嘴道:“没什么,就是,你懂的。”
石磊果然若有所悟,竖起大拇指,真心诚意的赞道:“老三,你真是这一号,面上不声不响,暗地里竟然什么都做了,真牛逼。”
“老六,你再不去做操,恐怕明天通报的就是你了。”安宁苦笑道,这件事他真是比窦娥还冤,但能怎么解释呢?彭艳娥被鬼缠着,我是好心好意的在帮她收鬼,只怕真说了,到时候不是送进精神病院就是送进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去了,犯得着吗?
“你怎么不去做操?”连走在最后的石磊都走了,这时候安宁发现先前在后门叫他的安晓筱还在,这让他有些意外。
“你妈来了,急的像什么一样,都快要给人下跪了,你还在这里慢悠悠的像个没事人一样,虽然我也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那么作为当事人,做出这种事情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不安么?”安晓筱气呼呼的说完这一通话,甩脸子回了自己教室,至于安宁的问题,她完全无视了,看来她对安宁也很失望,上初中那会两人可是同班同桌,经常呆一起的,村里的人不止一次开他们两个人的玩笑,说他们青梅竹马,天生一对,而当年安宁犯的大错就是研究安晓筱的身体,这种事情在老一辈看来那就是罪大恶极,与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是等同的。
不过,随着时代的进步,思想的变迁,老一辈的仙逝,安宁的罪大恶极渐渐被人当成不起眼的小事遗忘,人们记得的是安宁之后的乖巧聪明以及一张张完美的成绩单。
安宁赶忙追过去解释,对于安晓筱,他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要不是她,他肯定没有机会认识一浊,要不是她,他肯定不会有什么眼通灵,要不是她,他肯定也不可能像开了窍似的读书那么厉害,可以说,那一年之后,他原本庸碌的人生轨迹变了,变得非同一般,高人一等。
是的,安宁觉得他是一个修道者,在芸芸众生之中,绝对是与众不同,甚至高人一等的,不过,他的优越感对安晓筱无效,他在她的心里,永远都是小时候那个骗她脱掉衣服裤子光溜溜的对着他的坏小子。
“晓筱,你要相信我,长这么大,我除了那一次骗过你,就发誓永远都不再骗你了,这件事情...”安宁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她,不管她信不信,起码他会觉得安心一点,于是接着说道:“吃完晚饭我们老地方见,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只有你才能知道的大秘密,这辈子我只会说给你一个人听。”
“好像谁多稀罕听似的,阿姨在你们班主任办公室,你的班花也在,哼,学人跟踪也学精一点啊,竟然被人逮到,真是蠢。”安晓筱明显余怒未消的揶揄道,不过安宁的解释,她终究还是听了进去。
安宁还没走到班主任贺庭章的办公室就遇上往班里走的彭艳娥,她看到安宁的时候脸色可见的由白转红,可能是听她妈李兰芝添油加醋说了一些臆想的内容,安宁停下脚步,正色的说道:“彭艳娥,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为人,男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昨晚上的事情绝对只是一个意外,我什么也没有做过,我可以指天发誓。”
“我妈说的一点也没错,男人动不动就是赌咒发誓,你的誓言还是留给想听的人听吧。”彭艳娥绯红着脸转身跑了,留下一脸愕然的安宁,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竟然被她这样曲解了,难道自己刚刚的话里有某种暗示?要不然就是表情?
“我的天,完全受不了了。”安宁仰天长叹。
“你受不了什么?一起去,我想听听你跟他们是不是也像跟我说的一样义正言辞。”彭艳娥竟然去而复返,听到了安宁的长叹,不免愠怒道。
换谁在发生这种事情再听到这种话都会心里不痛快,感觉就像事情是自己整出来冤枉对方,让对方负责任一样,自己是有多廉价,半买半送还是买一送一?
“哦。”安宁早知道说多错多的道理,这会儿他也算看出来了,彭艳娥只怕也和她母亲一样,任他口灿莲花说的再郑重其事也休想让这两母女改变主意,这个误会怕是解不开了,更何况,学校都已经全校通报批评他了,难道还能改不成?
“认就认了,反正自己当时的确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这么一想,安宁就下意识望了彭艳娥鼓胀的胸口一眼,当然不会看到昨晚上的景色,但还是让安宁心里一阵激荡,这女人实在是发育太早太快了,估计学校里好多女老师都比不上她。
女人对某些有强烈目的性的眼光总是特别敏感,彭艳娥几乎在瞬间就捕捉到了安宁射在她胸口处的目光,这让她有种想要用手挡一挡的冲动,可是这样欲盖迷章的做法,只能更让这种兽性男得意,于是梗着脖子,咬牙切齿的看着安宁,企图用杀人的目光震慑住这只胆大包天的小色狼。
安宁也很自觉,看了第二眼就不看了,虽然看一眼的时间久了点,但他觉得反正罪名都担下来了,要是不来点实际行动,实在有些名不副实,太对不起这对想像丰富又打定主意冤枉他的母女。
“小宁,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你是来读书的,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要扔到一边,只要书读好了,以后才会过的好,你明白吗?”
母亲吴春花满面泪痕的样子让淡定自若的安宁很受伤,他真的觉得关心溺爱他的母亲于他而言是一种极大的负担,如果她能打他骂他,说不定他会更好受一点,可偏偏母亲吴春花从来不对他说半句重话,从来都是尊尊教诲,虽然总是翻来覆去的几句话,但安宁每次听完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