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半掩着。
徐狂还是敲了敲门,不管门关没关,他一样会敲门的,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节。
敲了好一会,他轻皱着眉头;“院长是不是不在?”
李副院长不等屋里的回应,直接推开房门;“进去看看。”
屋里显得有些昏暗,可能是窗户紧闭的原因,徐狂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在他的认知中,这房间可以称得上繁华了。
一个人再急,也不会忘关房门,他在屋里走动,却没有碰动任何的东西。走到窗户边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不是院长忘记关门,而是有人来过这间房间,此人来这房间干嘛?此人到底是谁?
他看着正在翻看书籍的李副院长,眉头又皱了起来;“我怀疑这房间有人来过。”
他看着手中的书籍正认真,听到话语,怔了怔;“这屋里的东西都没有动过,”将书籍放回书架上;“应该没有人来过。”
徐狂指着门道;“这扇门为什么没有关?难道院长有急事,急的连门都忘关了?”
看着这扇门,李副院长想了想;“仔细在屋里找找,看看是不是有人藏着。”
一个三十平米的房间,想要藏着一个人很难,除非此人是个仙人会隐身,不然是藏不住的。
床底,书架后,衣柜……总之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如果有人藏着,不是眼瞎都会发现的。
徐狂叹声,道;“此人已经走了。”
李副院长喃喃,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这里。”
徐狂又瞧了四周半晌,随后道;“这事一定要告诉林院长,让他小心一些,我总觉得有人要害他。”
李副院长面带疑惑,道;“你觉得此人不是进来偷东西的,而是来这里害人的?”
徐狂肯定道;“没错,如果是来偷东西的,那么现在这屋里已经少了贵重的物品。”
他重新审视徐狂,眼前的这人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细腻,对每个环节都观察入微,自己没想到的,他却已经想到了。
李副院长道;“我会好好和林院长说说此事的,让他小心提防着,不要让人给害了。”
窗户紧闭着,徐狂面露疑色,大白天的谁会关上窗户?将窗户推开,阳光射进,让昏暗的房间,瞬间明亮许多。
窗檐上印着一只脚印;“院长,你过来看看。”
李副院长来到窗边,看着这只脚印;“此人是听到我们的脚步声,慌乱的从窗户上逃走,却不小心碰倒了撑窗的竹竿,所以这窗户才会闭着,而不是开着。”
徐狂点点头;“没错。”
李副院长笑道;“看着脚印的大小,应该是个女人留下的。”
徐狂摇了摇头;“不是只有女人的脚才会这么小巧。”
李副院长想了想,叹气道;“我现在就去把学院所有的男学生召集起来,看看他们当中谁的脚会如此的小巧。”
徐狂转身笑了笑,向着门外走去;“最好不要,以免打草惊蛇。”
李副院长跟随上去;“你现在要去哪?”
徐狂道;“现在我最想的就是看看唐云的尸体。”
李副院长道;“唐云的尸体存放在藏书阁,你要去看,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藏书阁,是对每个学员免费开放的场所,里面藏着大量的修炼功法。每天都会有大量的学员来这里阅看书籍,但是今天这里却大门紧闭,没有一个学员在此看书,有的只是一具尸体,一具冰冷又死不瞑目的尸体。
李副院长打开了藏书阁漆黑的大门,徐狂走进去感到一股阴凉,一股说不清但能让人骨髓都发冷的阴凉。
阁楼内的光线被一架架的书架给遮挡了,看起来不光阴凉而且还昏暗。
一张漆黑色的木桌上,躺着一具白绫遮盖的尸体。
李副院长将盖着尸体的白绫掀开,看着尸体两人都震惊了,唐云双眼紧闭着流着泪,流的是鲜红色的血泪,不管谁看到一具尸体流着血泪,都会震惊的。
李副院长叹息道;“他死的真是不甘心,居然还流出血泪。”
徐狂没有说话,他蹲下身子,仔细看着尸体脸颊上的血泪,看了好一会,他才逐渐明白。
他站起身来;“我已经非常确定,他就是中毒死的,”他指着尸体说;“看他脸颊上的血泪,这是毒性蔓延到了大脑,将脑血管弄破,血液从眼睛里流出,所以我们看到的不是泪,而是毒血。”
李副院长佩服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又继续看着唐云的尸体,看着唐云胸前插着的匕首,这把匕首没有全部插进去,还留有两寸刀身,而这两寸刀身却是漆黑的,像是被烟熏过。徐狂不禁失笑一声,原来他之前想错了,凶手在补上一刀的原因,不是为了迷惑别人,而是凶手怕毒酒毒不死他,所以再补上一刀。
这一刀插着右胸,不是插着左胸,这就更能证明凶手是想毒死唐云,由此他又想到,凶手当时看到唐云倒下,不知死活,所以慌乱中才补上这一刀。
回过神,徐狂指着匕首道;“凶手之前就将匕首抹好了毒液,看来凶手非至他于死地不可。”
李副院长也看到了刀身上的漆黑毒液;“此人真的好歹毒,不光下毒,而且连杀人的匕首都抹上毒液。”
徐狂淡淡道;“凶手是害怕,所以才将匕首抹上毒液。”
“害怕?”李副院长疑惑说;“他如果害怕,那为什么还有杀了唐云?”
徐狂道;“凶手不是害怕杀人,他是害怕不能将人杀死,不然他为何还有补上这一刀呢?”
李副院长已经佩服的无话可说。
徐狂将尸体上的白绫全部掀开,他看到唐云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他也正想看看唐云腰间有没有玉佩,如果没有,那么他在湖底捡的那块玉佩,有可能就是唐云的。
但是唐云现在腰间就挂着一块玉佩,那么他捡的那块玉佩有可能就是凶手掉落的。没有人会在自己腰间悬挂两块玉佩的,这样不仅不能显摆,而且还让人觉得别扭。
徐狂将手中的白绫盖着唐云的尸体上;“走吧,该看的我都看了。”
两人出了藏书阁。
李副院长将门锁好;“知道唐云是被毒死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凶手是谁,”他看了看天色;“总的来说你还剩两天时间,两天之内你找不出凶手,唐家不会放过你的。”
望着火红的天,徐狂叹息道;“我也只能尽量,”眨了眨眼睛;“我还有事要做,我先走了。”
李副院长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没有跟着他,他相信徐狂是不会跑的。
……
……
太阳已经落山了,天却还没有完全黑透。
他看到童雨铃站在自己的阁楼檐下;“你要的糖人。”
童雨铃愉快的笑着;“买那么多,我吃的完吗。”
徐狂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童雨铃看着手中的糖人,道;“进来,我告诉你林月珊到底干嘛了。”
他站在窗边,认真的听着。
童雨铃道;“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林月珊,好像她并没什么异常之处,”仔细回想着;“她去了家胭脂水粉店,去了家首饰店,去了家钱庄……最后她却在河边坐了一下午。”
她有些抱怨;“害得我无聊的看了她一下午。”
徐狂道;“她就一直在河边坐着,没有人找过她吗?”
童雨铃道;“没有!”
一个人若是没有什么心事,那么她为何会一个人在河边坐着,这一坐就是一下午,难道真的是看风景?这理由未免有些太牵强了,她一定是有什么心事的,一个不可告人的心事。
徐狂长长的舒了口气;“你明天继续帮我看着她,好吗?”
童雨铃有些无奈的嘟了嘟嘴;“还要跟踪她啊,我都快无聊死了。”
徐狂微笑着道;“就当是帮我的忙,因为我不想死。”
“好吧!”童雨铃看着窗外的星月;“你找到了什么没有?两天之后你能不能找出凶手?”
他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星月,一只夜鸦划过夜空,很黑!就像他现在想的事情一样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