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钧在椅子上躺了一小片刻,透过屋外透来的丝丝凉风,单钧轻轻的揉了一下眼眶,随后慢慢的爬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静静的看着桌上的两封信。
流流也坐到了单钧的身旁,瞪大了眼睛,静静的也看着这两份信,嘴上悄悄的说道:“少爷,要不还是别看了,基本不是好事啊。”
单钧淡淡的笑了一声,轻轻的拿起其中的一封信,放在手中,取中其中的白纸黑字,认真的审视了片刻,随后嘴角轻蔑的笑了一声,手中轻轻一揉,这白纸黑字便化作点点砂砾散落到了地上。
单钧又打开了第二封信审视了片刻,仍是轻蔑的笑了一声,把手中的纸轻轻一挥,在信纸便悠然的飘落在的桌上,上面赫然用黑字写道一句话:“为了大齐,为了百姓。”
流流看到了这句话,不禁问道:“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单钧自嘲的笑了一声,缓缓开口说道:“还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让我这草民尽一下自己的力,给他们一个交代,或者说是给他们一点线索。”
流流听的有些不明白了,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好奇的说道:“也不知是谁送的,名字也不注明,少爷,一点诚意都没有哎。”
单钧听到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流流的眼中直冒好奇的神采,不由拍了流流的脑袋,慢慢说道:“流流,你怎么这么笨,能送到太学来,身份一定不简单,再说了能写出这种话语,又害怕自己的名字被人知晓的还有谁,定时那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至于哪封是谁的,我相信简单明了的定是那二皇子,至于第一份信上写的诚意满满,字数又多,定时那太子殿下。”
流流听着单钧的分析,脑中依旧迷糊,不由的眨了一下眼,憨笑了一声。
单钧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流流见状,轻轻的扯了扯单钧的衣袖,有些紧张的说道:“少爷,你要怎么样,流流建议少爷不要再插手了。”
单钧神情坦然了起来,看着流流一张有些紧张的脸,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流流你这样子可不行啊,倘若日后出了什么大事,你的小心脏可会被吓穿的。”
流流听到单钧的话后,眼神坚毅,一脸倔强的直盯单钧的脸庞。
单钧见状,不由直说道:“好好好,流流,我不去,我也不想卷入这么多的事情,但是呢,有一件事必须要弄清楚,那块祸石的目的,有个护卫死了,现在又有官员死了,这个神宗到底想要干什么,这种事情除了那群神棍还有谁能干得出来。”
流流晃悠了一下头,直说道:“流流可不管什么人死什么人活,流流只要少爷活着。”流流说完后,眼睛转了一下,轻轻的又补充了一小句:“姐姐也要活着,也要过的开心。”
单钧不由自主的“哦”了一声,笑眯眯的看着流流,打趣的说道:“流流,你可要明白,这太子和二皇子可都是你那位姐姐的哥哥们。”
流流有些烦躁了揉了一下长发,声音微尖的说道:“流流不管。”
单钧轻轻的笑了一声,慢慢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瞟了一眼桌上的信封,淡淡的说道:“是啊,哪管得了这么多,还有口口声声把国挂在嘴边,为何不减一下税收,百姓可管不了那么多的纷争,只管吃饱穿暖,手头有余就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都不愿意想。”
流流听完,便沉默了。
单钧准备起身出门,对着流流说道:“我去湖边吹吹风。”说完的片刻,便踏出了家门。单钧脑中疯狂了转了一下,想到了一些不对,赶忙补充了一句:“保证天黑前回来,还有,我们又不是真穷,晚上加点肉。”
流流听到后思绪了片刻,轻轻的“嗯”了一声,想必少爷既然说了话,也不会惹出什么乱子,但至于肉,流流的心中盘算了一下,这肉可贵了啊。
出屋来到帝都郊外的单钧不由的来到了第一次成为命师战斗过的地方,曾经的大树变为空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的巨大洞口似乎向单钧吐露这丝丝的苦语“瞧,这就是你差点要了命的交易。”单钧不由的摆了摆头,想着帝都城有那么多的高手,光头既然是陛下的人,为何陛下不杀了夏侯,为何那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不在的帝都,平白损失一员命师,全然不像是陛下的作风。
想到忧心出,单钧不由的甩了甩了头,单钧其实很想问大师兄,为何自己能成为命师,为何自己有着那么奇怪的力量,为什么这种假命师的方法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人确没有。单钧自己确又不得不承认,成为命师的那一刻,自己很高兴,即便是假的,自己也很高兴,力量却强,活着便越来越有实体感。但是,神宗一来,单钧又想起了自己的力量,这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了,便可以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但又或许,里面的东西不是单钧自己想看到的,有的只是一种深深的不安。
单钧想到此处,不由的咬了一下嘴唇,渗出了淡淡的血丝,也在这一片刻,单钧来到了这片宽广的忘川湖,感受着湖面上的传来的阵阵凉风,单钧停下了脚步,不由的感受了一下,双手则捧起一手的湖水往自己的脸上拍打着,那种淡淡的微凉在单钧的脸上缓缓的流淌着,单钧此刻心中的燥意也好了一大半,微微伸出舌头,轻轻的抵在了湖面上,感受这湖水在舌尖上的跳动,舒心的一笑,满意的说道:“这湖水还有点甜呢,至于忘川,嗯,又忘得了什么呢。”
做完这一切的单钧望向湖面的远处,心里清楚,那是白衣帮的地盘,自从上次自己大闹,也不知这白衣帮还在不在,还有那小白衣,大齐似乎出事了,现在,不出来救世吗。
单钧摇了摇头,继续沿着湖边慢慢的走了起来,想起了太子信上所说,这出事官员的点点滴滴,想到其来到南江,而小白衣也来自南江,赶在极乐楼动手的她,为何不敢杀一个官员呢。但是,人是小白衣杀的话,那么那祸石与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倘若是神宗杀的,人死在这忘川湖究竟有什么意思,还是说,自己所想的这一切都是错的,答案本就没有,或者说这一切本来就是要发生的。
单钧的思考无果,但看到了湖边看到了一个人,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穿着,同样的渔夫样。
单钧轻轻的一笑,压低的身体的气息,心中暗想:答案这种东西总是不经意间来的,自己的运气似乎还是不错的。
单钧脚步轻盈,周围的草地在单钧的的脚步下都没有抖动半风,不一会儿,单钧便来到了这渔夫面前。
只见这渔夫依旧把草帽遮盖在自己的脸上,嘴中叼着一小草,悠然自得的假寐着。
单钧轻轻的靠近着,嘴中淡淡的说道:“李十三。”
李十三浑身一颤,脸上的草帽都掉了下来,看到单钧的一瞬间,瞳孔都放大了,双眼慢慢开始充斥着愤怒,李十三从身后拔出一把大刀,嘴中“啊”了一声,手上青筋爆出,狠狠的向单钧砍了下去。
单钧神情自然,轻轻的伸出二指,便夹住了刀口,笑着说道:“看来你们白衣帮又回来了啊,也是,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李十三此刻涨红了脸,但是怎么使力气,手中的刀也不能再下落半分,开始破口大骂道:“我好心帮你,你却做出这等苟且之事,身为命师,身在太学,也太不要脸了。”
单钧一听,双指用力,那刀口便扭曲了起来,李十三再也握不住手上刀,便送了手,仍双眼怒火,气势汹汹的看着单钧。
单钧扔到了夹在双指之间的刀,缓缓开口说道:“是你们蛮不讲理在先,不杀你们,我已经很仁慈了。”
李十三仍想开口狡辩些什么。
单钧确看到了湖面上的一叶小舟,缓缓向自己驶来。小舟上赫然站着一个瘦小的人,单钧也清楚的知道那是李十四,没想到这个世间就是那么的巧,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是这两人,现在依旧是这两个倒霉蛋。
但小舟上传来的声音确使得单钧改变了看法,李十四脸色也不是很好,但仍恭敬的说道:“帮主请单命师一叙。”
单钧轻轻的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李十三,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看来你们一直在等我,你呀,是真十三。”
单钧说完这话,没有再去理睬李十三,双腿微微一瞪,在湖面上划出一道涟漪,身形在空中慢慢一转,便安然的落在了小舟之上,稳稳的在小船的一角坐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放心吧,虽然对你们还是不满,但主要在小白衣,与你们无关,你安心划船便是。”
李十四双眉微微一皱,莫不做声,划起了小舟,在湖面上留下了一轮接一轮的微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