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轮番调动体内的力量之后,单钧自认为强大的精神力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躺在轮子上呼呼的直吐着气。
单钧睁开了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辰砂,辰砂依旧安静的坐在床上,与头上的木板一样的正,一样的稳。
单钧滑动着身下的轮椅,慢慢悠悠的出了这片空地,来到了内院的正门处,身上隐藏的疼痛也在这段不长不短的路上好了许多,单钧到现在为止也不了解真正的内院,只知道这里有个女子,是大齐最强的命师。
单钧有些惆怅的出了那扇火红的大门,来到了外院,外院的书生门依旧有着嚷嚷的读书声,单钧有些无聊的听着他们谈论着什么文治武功,什么治世治道,不由的嘴中轻“哼”了一声,淡淡的想到:这世间的是哪是你们随口说说的,大人物们跺跺脚,小人物们齐折腰。
一位身穿白衣的书生听到单钧的轻“哼”声后,有些不解的向单钧走来,语气庄重的说道:“先生,在下冯善书,请问为何发出如此轻嘘身。”
单钧打量这这位名叫冯善书书生,见他一副酸腐的模样,淡淡的回应道:“我可不是什么先生。”
冯善书显然有些不解,但扔恭敬的回应道:“从内院来的自然都是先生。”
单钧一听有些好笑,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见你的模样比我还大一些,却叫我先生,我实在有些受不了,还有,刚才的轻嘘声并不是对你们的,而是对我自己的。”
冯善书显然有些不解,皱眉思考了片刻,恭敬的说道:“先生是有慧根,是有大智慧的人,是我唐突了,失敬”说完,便拿起手中的书,一边朗读,一边转身离开了。
单钧看着冯善书离开的模样,看了看这外院之中他人的模样,又想到了太学门口挂着的话,似乎有些明白了这太学究竟是怎么回事。
单钧继续划着轮椅,来到了外院一处清净的地方,继续思考着这双腿的问题,正当一片树叶缓缓的下落到了单钧的双腿之上时,单钧轻轻笑了一下,感受到了一个人影轻轻的关注这自己。
单钧装作无知一般的轻轻滑动着身下的轮椅,慢慢的出了太学的门,来到空无一人的小巷中,身后的黑影也慢慢显露出了身形,单钧一点也不慌,自己都能感觉到了人,相必并不是什么高手,至少肯定不是什么命师。
身后的身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竟缓缓的从隐藏的阴影中出来了,嘴中还义正言辞的吼道:“你是单钧吧,还不过来受死。”
单钧缓缓的转过了轮椅,打量这个身影,笑着说道:“这位兄台,想来你是个刺客,但这大白天的,你穿一身黑衣,脸上蒙着一块黑布,还直接跳出来要杀我,你有没有搞错。”
黑衣人显然看到了单钧怪异的眼神,又仔细打量了自己的一身行头,不免的有些大惊,语气有些颤抖的说道:“快来受死。”
说完,黑衣人便赤手空拳向单钧一拳打来,单钧见到这个黑衣人脚步稳重,拳上也夹在这些许凌厉的气势,是一个练过的人,但依旧是个普通人。
单钧伸出左手,缓缓的接住了那冲向自己的一拳,黑衣人心里有些慌乱,自己无论怎么用力,自己的的拳头被单钧稳稳抓在手中,眼神一瞟,看到单钧身下的轮椅,伸出一腿,狠狠向单钧身下的轮椅扫去。
单钧看清楚了黑衣人的意图,抓起他的拳头狠狠向砸去,发出“喀嚓”的一声,黑衣人的手与伸出的腿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黑衣人在经历这次创伤后,倒地抱着腿,痛苦的呻吟着。
单钧静静的看着这个黑衣人,不由的摇了下头,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做个刺客,不带武器,看来是个迷糊的刺客。”
黑衣人有些不服,缓缓站起身来,正要解释些什么,就看到单钧伸出手向自己的面部袭来,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脸上的黑布就被抓在自己手里了。
单钧看到是一张有些青涩的少年脸,不由的问道:“你是哪家的少爷。”
黑衣人被拽到了脸上的黑布,有些害怕,但语气确依旧强烈的说道:“我是江湖人,哪是谁家的少爷。”
单钧听闻,重新打量了一下这张青涩的脸,随后,轻轻的在其肚子上连打了三拳,青涩少年脸上出现了极为痛苦的表情,但确紧紧咬着牙关,单钧见状,便想再补三拳。
青涩少年见到了单钧的动作,紧绷的嘴突然送了开来,急呼道:“我叫陈果,是当朝大统帅的儿子。”
单钧一听,便停下了本想打出去的手,说道:“你为什么来找我,说得明白就放你离开。”
陈果轻了轻喉咙,有些无奈的说道:“还不时你打了李明杰,陛下在宰相的苦苦诉讼下没有什么表示,李明杰心有不服,就让我来报复一下你,哪能想到坐在轮椅上的你都这么厉害。”
单钧仔细的听了后,淡淡的说道:“那个黑皮李明杰就没有告诉你,我是个命师吗?”
陈果听闻,想到了单钧接住自己一拳时手心处传来坚如磐石的力量,嘴中不由的低骂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单钧,是我小瞧了你,不过,宰相大人可不会放过你,李明杰是他唯一的儿子,牙都断光了,他老人家面子是挂不住的。”
单钧想起来那李明杰对流流生出歹念时的丑陋模样,不由的心有开始有些怒火,语气沉重的说道:“你回去告诉那个黑皮,要是他再乱想,我就亲手捏死他。”
陈果感受到了单钧的怒火,不由的感到了害怕,又听到了单钧的话语,有些忐忑的说道:“单钧,你真的捏死他,宰相会发疯的,很多人都会发疯的,到时候即便是陛下,也不一定护得住你。”
单钧看着有些站不稳的陈果,淡淡的说道:“难道我不会发疯吗,我现在,可是命师了。”
陈果低下了头,有些颤抖的伸出了手,想从单钧手上取回黑布。
单钧见状,便把那黑布还了了过去。
陈果重新把黑布蒙在了脸上,打量了单钧,轻轻鼓起了勇气,认真的说道:“单钧,你可以做我的师傅吗,除了父亲,就数你打得最痛了。”
单钧听完后,轻轻摆了摆手。
陈果见状,也不在多做停留,一拐一拐的向另一处走去,不时的发出几声疼痛的“嗷嗷”叫。单钧心想: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些。
单钧也开始缓缓推动轮椅,重新朝太学门口走去,看到了“明为善,夜为恶。”心里盘算着:我实在是喜欢夜多一些,难不成自己是那个恶。
思虑了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来,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变强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