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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他看着我洗完了脚,刚想把鞋子穿上,他又拉住我,我发火:“你耍赖,你怎么这样呢?我都已经洗过了,说好的让我走,快点放手。”

“筱钰,别走好不好,我很难受,你陪我,就只是陪着我,我不会做什么,大不了你睡床上,我睡床下,只要你不走。”我又开始心软了,可是理智与感性在斗争着。

“不行,还是不行,我不能对不起爸妈。莫三阳,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的理智战胜了感性。

“吴筱钰,你到底多大了?”莫三阳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十七,不对,再过四个月就到十八周岁了。怎么了?”我如实回答,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

“那已经算成年了,怎么还不能自己做决定?什么都想着你爸妈。”他不满我对父母的唯命是从。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且我是被他们养大的,当然要听他们的了。”

“那我问你,之前你早恋,你父母同意了吗?他们知道你谈恋爱吗?”

“那不一样,我们也不算是谈了。”我心虚地说,他知道我的软肋,一戳就中,用激将法来刺激我。

“而且你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你的房东早就把门上锁了,你今天是进不去了。留下来还能有个窝,虽然不够大,但还算能够避身,将就着待上一晚。”他还头脑清醒地跟我分析利弊,明着看起来是替我着想,实际上却心怀鬼胎,早就看出来他就是想占我便宜。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我的房东肯定早就把门上锁了。看来是非留下来不行了,可是,我要想个办法保护自己,以防受到居心叵测之人的骚扰,可是鉴于只有一张床,实在不忍心让他一个喝了那么多酒还淋了雨的人睡在地上,我只能伺机而动。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本来一个笨笨的女生都被逼的聪明了。

他看着我在思考,坏坏地笑着说:“你怎么这么胆小?我保证不会动你,别纠结了,你没退路了。”是啊,从开始到结束,他始终没给过我退路,可是这一刻,我决定不再考虑那么多,不再逃避,睡就睡,谁怕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就来个鱼死网破。

想通之后,我伸手就把灯关了,他主动让出位置,我直接躺倒,呃,真舒服,跑了一整天,终于能够歇歇了,我说晚安,早点睡吧,今天真的好累啊!他开始了耍赖,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他要抱着我睡,我不愿意,他以冷为理由顺利拿下我,我实在没力气跟他折腾了,就这样安安分分睡也好。便不再反抗,他问:“你睡得着吗?”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你说呢?我真的好累。”

他说:“陪我说说话呗!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现在已经考完了,我们重新开始行吗?”

“不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是我们没办法回到过去。”我也被他搞得不困了。

“可是我还喜欢你。”他又开始了无理取闹。

“你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就不会喜欢上别人了,你要相信我!”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多说无益,曾经我喜欢你喜欢到发疯,在你面前我已经不是那个骄傲的吴筱钰了,因为你,我虽得到过短暂的快乐,却失去更多,我不想历史重演,而你也无法保证让我不再伤心,所以,我们,终究是,不适合。”

他不再说话,沉默着思考,似乎也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已经折腾近两年了,曾经深爱过,也相互折磨过,他在选择与选择中间犹豫不决,我在信任和猜疑之间徘徊不停,难道这还不够吗?已经错过了在一起的最佳时光,一直以来,不是他思念我,就是我想着他,在懵懂的爱情面前,已经错过了太多,以至于越来越成熟的我们,无论如何都成全不了对方了。

他终于安心地让我睡觉,在他旁边的我觉得安心,他也的确没动我,我们守着最初的本真,看着他熟睡中的侧脸,是那样干净美好,如果他的心也能似这般真诚专情,我也愿意把自己交托与他,只是我和他没缘分,我看不到他的这一面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进入睡梦中,后来却被他吵醒,他疯狂地吻着我,我是起床气特别大的一个人,明明很困,被他这样对待,怎能不发火:“你干嘛呢?吵死人了,好困,我要睡觉。”双手推着他,感觉还未掉,便一巴掌拍下去,他在一旁气得发抖,却对我无可奈何。我翻个身子又睡着了,他也不甘示弱,整个身子压到我的身上,让我动弹不得,开始肆无忌惮地吻着我,我的双手被束缚,他叫我不要动,只能做无用之功,我挣扎累了,就不再动了,继续睡觉。

对于我的反应他也彻底无语,觉得实在拿我没办法,就不再打扰我休息,就拉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睡了过去,我只是意识到这些,就又睡了过去。

中间有一次,我醒了,看着他,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闭合着嘴唇,让我很想亲他,偶尔受惊,他的睫毛一颤。之前艳艳说他长得很帅,我从来都不认同,现在仔细看看他,才发现确实很好看,我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他用手扫了过去,我想起了许多,回忆了在一起和不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才觉得我们都是在青春里跌跌撞撞地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走过也好,错过也罢,都是经过了。

后来便一觉睡到了早上,因为害怕被别人看见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一大早就赶紧爬下床,看着他还在熟睡中,悄悄推开门,四处观望,发现没人,迅速出逃,刚走几步,谁知一个奶奶跳出来,看到我笑了笑,我尴尬地说:“我来看看他的。”就迅速地跑掉了,丢死人了。

我以为他会再联系我的,可是却没有,他还是骗了我。说好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再在一起吃一顿饭的,他却因为别的事耽误了,我也不再抱有希望。一个暑假虽然还是忘不掉他,可是足够我颓废了,我学会了上网,学会了我不该学会的东西。一边带着家教,一边留在县城打听他的消息,一个人绕着大街小巷,一遍遍地走,多想有一天能不期然而遇,能够道一声: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只是他给了我所有幻想,却没能做到让我欢喜。那个夏天,我们再次相遇却没有任何可以言说的东西。他带着一帮兄弟在饭店吃饭,我和梧桐沿着S广场散步后,陪着梧桐去应聘兼职,应聘的那个饭店正是他们聚餐的地方。进去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他,他旁边坐着一个女生,皮肤白皙,微胖,两个人关系很密切(额,说实话,那个女生比我差远了),而他也看到了我们,我没说二话就直接拉着梧桐出来,他跟着出了门,对我笑笑:“这么巧,你们也在呀!”

“嗯,是很巧,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梧桐不客气的回答。

“进来一起吃饭吧,我们才开始。”

“不用了,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我把“你们”两个字咬的很重。

“那好吧,筱钰你大学是在哪里?”他有点心虚,便不再装模作样。

“M市,你呢?听说是在H市,梧桐也在,以后多去照看一下她呀!”我知道梧桐最怕孤单,虽然知道她向来不喜欢莫小三,可最起码,她可以把他叫去当苦力呀!

“是吗?那可好了,以后你也可以多去H市找我们玩呀!”

“呵呵,多谢美意,不过还是免了,里面那位才需要呢!走吧,筱钰,我们还有事,恕不奉陪。”梧桐说完拉着我就走,不愿再听他废话。

事实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了,因为真的累了,也是够了,我用高三一年来追逐他的影子,用暑假三个月的时光来挽救这段感情,用初上大学的几个月时光来等他回心转意,只是我知道,他再也不会来了,即便来了,也非我想要的那个人了,我也不再稀罕了。时间教会了我成长,教会了我再沮丧也要坚强。

大学之后,他联系过我几次,许诺要来看我,却还是没有来。在他一次次的玩弄与油腔滑调的背后,感到了彻底的心凉,我的执念终究是错付了,不再怀有期待。再次相见,也只是心已死,月圆又如何?

慢慢地能够适应没有他的日子,也能够坦然看待这份微不足道的的感情,张小娴说,爱一个人很难,放弃自己心爱的人更难。如果没法忘记他,就不要忘记好了。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

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遗忘了。我放下尊严,放下个性,放下固执,甚至是放下自我,都是因为放不下一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我那样努力追求不平凡,到头来,却失去了许多平凡女子应有的幸福。如若有一天我再遇见能够让我心动的那个人,我会努力去争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我希望未来的你们也能够这样,在奔跑的时候记得看看路边的花儿,记得弯下腰闻闻花香,莫等花落香漫天,但却不再是鲜妍。

总有一天,那些曾经让我们哭着的事,我们都会笑着讲出来。

至此,我与他之间的缘分已尽,你们看这的确不是一个好的故事,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也没有荡气回肠的结局,我不是公主,他也不是王子,就这样再也不见,安然存放在记忆的深处。

“学姐,我们错了。。。”干事们有些凝噎,有些感慨,不知说什么来安慰筱钰。

“没事儿,都过去了。来,接着玩,看看下一个是谁。”筱钰微微一笑,往事如烟,波澜不惊。

大家开始慢慢活跃起来,只是这样印象深刻谁都没忘记。一直以来,干事们总把筱钰和部长冯杰绑在一起,以为他们会在一起的,没曾想各自都曾有属于自己的青春往事。

在一段感情里,或多或少的受到这样或那样人的影响,在懵懂的年纪最尴尬,在渴望被人爱的年纪,稀里糊涂地接受别人的关怀,觉得那就是爱,渐渐地才发现你以为的不过是空中楼阁、虚无缥缈的如花似梦般根本不是你想要的爱情,浅尝辄止的我们,在这样的感情里成长,低头闭眼,抬头微笑,真的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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