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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在转弯的时刻,他突然停下来,回过头看着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说什么,他示意我别说,紧紧地抱着我,那个时刻,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温度,在他的拥抱里觉得安心,没有丝毫杂念,就想一直这样下去,任它宇宙洪荒,海枯石烂,就像回到了当初我和他在一起时光。

我不敢动,任他拥抱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我,然后上了台阶,他边走边说:“一会儿去网吧待一夜行吗?”我从来没有去过网吧,也不喜欢网吧里的烟味,不愿意去,他一直在劝我,希望我陪他一夜。

“你喝多了,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我与他同路,正好可以送他回住处。

“我没喝多,你看刚刚结算是一千二百四十八,我都一点没数差。”

“那是因为有我在,一点都不害臊。”我笑着不屑地说。

没想到在下台阶的时候,他猛然转身,还未等我下到和他一个台阶,我刚好抬头看他,他吻了上来,他一米八多的个头,正好与一米六几的我相差一个台阶,不过那可是我的初吻啊!就这样没了,我就这样傻傻的定住了,任由他随便侵略,我连接吻都不会,他带着酒气的霸道地吻了上来,本来反应慢半拍的我还未搞懂怎么回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后,就使劲推他,想要保护属于自己的最后一片领土,可是他紧紧地把我束缚在他的掌控之下,徒劳无功的我只能选择放弃,然后他用舌头把我的牙齿撬开,就听见他命令式地说:“把舌头伸出来。”当时的我就像个小绵羊,听他的话乖乖地学习,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呼吸不畅,他终于决定放过我,看着我大口的呼吸,他坏坏的笑里包含着怜惜,却不忘挖苦我:“傻瓜!”

我盯着他,说不出话反驳他,只能恨恨地看着他得意的模样。被他戏谑了一番,终于要回去了,他再次祈求我陪他一起去网吧,算是对过往的事有个告别,我仍拒绝,担心他喝了那么多的酒不舒服,执意要他回住地睡觉。他无奈之下只好同意:“那陪我走走吧!”我说:“好!”我们各自心里都明白,以后再也没机会一起压马路扫大街了,或许对我们两人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筱钰,你还记得咱们之前一起走过的那些小巷子吗?你可知道我常常经过你的楼下,看着你房间的灯光亮着想象着你在奋笔疾书的情景吗?你可知道多少次我希望你能够多一些时间陪我而难过失落的情形吗?”他拥着我漫步雨中,好像在诉说多年的往事。

“你可还记得我曾送你的生日礼物,是我拉着桐桐跑遍整个县城的礼品店为你精心挑选的礼物吗?你又何曾知道我在深夜里的灯光只是为我记下你给的欢乐和痛苦而点亮的吗?你可知道多少次我对自己发誓再不联系你却终究被你一个笑给打败了?这些你又知道吗?”我还要疯狂一次,这一次我不要在意我在他眼里的形象。

“对不起,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狠心之人,你的伪装蒙蔽了我的双眼,我从来不知你会爱得这样深,当初是我招惹上你,后来也是我离你而去,我没能坚持到最后,是我的错。”

有些事如果我不说出来,就再也没机会了,我接着说:“想必你不知这件事,记得那时我们过完生日不久,在我跟你发完那个绝情的短信之后,你我再无联系。有一天晚上,我从楼上下来去公厕,遇见一个男生在厕所门口等一个女生,那天夜里很黑,天上没有一点星光,我看不清那个男生的长相,可那种感觉很像你,我心底不确定是不是你,于是我在进门的时候,特地趴在门后看了一眼。我看到那个女生撒娇地叫男生背她,那个男生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背起那个女生从门前走过,我看到男生朝门里看了一眼,我心虚的赶紧背过身子,靠着门想:如果我们能像他们一样在一起该有多好!发完呆的我,把门锁上,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看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你的影子浮现在眼前。我很想知道,那天的那个男生是不是你?”

“额,是我。那天我也在想会不会那么巧就遇见你,就觉得特别害怕你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正想着却看见你过来,因为天黑,你没能看清楚我的样子,我看到你犹豫了一下,即便走了好远,还是回头看了我一眼。在经过你房东门口的时候,瑶瑶让我背她,我想很快地离开,就没有拒绝,我看到那个门锁还开着,我就知道你在里面。”

“是啊!我都不知道我羡慕的那对情侣竟然是你和她,而我想要在一起的那个人竟然是你,说出来还真是可笑。”还是忍不住笑着流泪,就像是在扇自己巴掌,似是宣泄,又似是心疼。

他低着头,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想要替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我别过头,自己用手擦干泪水说:“已经十二点了,回去吧!”

他尴尬的收回手,一副死皮烂脸的模样:“你陪我回去吧!不然我就去网吧。”

他知道我的弱点,“那你就去吧!”我不想让他如愿。

“求求你,可以再陪我一会吗?最后一次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好吧!送你回住处,你送了我那么多次,这一次换我送你。”我想最后一次迁就他,就同意了。

和他慢悠悠地走回了他的住处,除了暑假那一次进过他的房间,这是第二次进去,看到还算整齐的房间,帮他简单收拾了一下。看着他不算清醒地打了盆水,坐在床边,把脚放在盆里洗了洗,一边跟我说话:“筱钰,你还记得语文老师让全班同学一个个上台演讲的事情吗?其实,我就是那时候喜欢上你的,你在台上说着自己的感悟,眼里没有杂质,也没有任何人,你的一举一动却全都进了我眼里。你从未对着我笑。就是当到了该我演讲的时候,全班人都抬头看我,听到我的演讲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时候,你只是淡淡一瞥,嘴角似有似无的微笑。那一瞥让我觉得备受轻视,而那微笑却十分甜美,也甜进了我的心里。一直以来,你只做你自己,别人的言行都与你无关,愈发吸引我去了解你,认识你,与你走得越近,我就越感到自己的渺小和自私,你光芒太过刺眼,让我觉得自卑,就越觉得配不上你。”

我静静地听他说着,“你知道的,你和我同桌的时候,我表现出不可理喻的举动,因为你说我想跟班里另一个女生一位,你说为了达成我的心愿要和那个女生换位,我一气之下就搬到了后面的位置。我有我的自尊,我说的不过是想气气你,看你吃醋生气的样子,我才能看得到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可是你宁愿跟她换位也不愿表现出你在吃醋,把所有的苦一个人背着,让我怀疑你从来都没爱过我。”

“当初程艳问我为什么叫莫三阳的时候,你也曾问过我。我不愿意先跟她说,非要告诉你之后再告诉她,因为我觉得与我有关的事情,我定要你先知道。我还记得跟你说起自己的时候:我姓莫,名三阳,在家排行老三,家中唯一的男孩,又有阳刚之意。因为爸妈希望我今后能朝气蓬勃,像初升的太阳一样。然后你还很利索的回答,哦,你的生肖也是羊,三阳谐音又有三羊开泰之中国传统吉祥寓意。那时候,我就在想:有文化真可怕!”

“还有,高二暑假回家的那一次,我为了和你坐同一班车回家,仅仅为了路上能和你多在一起半个小时,硬是下车之后走了几公里才到了家。我不会表达,我只知道我在一个人的时候,会特别的想你,想你娇羞明媚的笑,想你一直以来骄傲的表情。因为你,我想要去学体育,因为足够好才能配得上你,在和队友们相处的那段日子,几乎人人都在听我说你,说你的优秀和端庄,他们听的又是羡慕又是愤恨,每每见到我都躲着我,生怕我又在炫耀,估计有个别几个喜欢拿你开玩笑的,后来你也认识了。我喜欢你喜欢到想要全世界都知道,那时候多么单纯简单!看到你的笑容是我最大的快乐。”

“我想要追寻你的脚步,越来越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毅力,所以我选择了堕落,选择了离你而去,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你高三一年每天都在担心我,倒不如早些断了你的念头。我变得花心,莫衷一是,我因为瑶瑶弃你于不顾,因为她是第一个跟我上床的女生,我也曾在她要求的时候犹豫不决,我对她也不是不喜欢的,我知道一旦我和她在一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机会了。我以为她怀孕,也曾想过直接下学和她结婚,可是我不敢轻易做决定,毕竟我是家中唯一的男孩,我也害怕家里人的失望。”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诉说往事一幕幕,那时候他的好朋友说他的压力大,我还不屑一顾,我埋怨他的滥情,怨恨他不顾往日情分,更痛恨他脚踏两只船。如果不是他的这番话,我后来想起时都会对他耿耿于怀,我们之间夹杂了那么多的事,夹杂了那么多的人,我因为他拒绝了所有对我有好感的男生,他却从未因为我拒绝喜欢他的女生,而他对我也不是当初那种单纯的感情,我们之间有着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想什么?”他看着我发呆,拉着我的手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都长大了,时间过得太快,已觉得沧桑。”我对他笑笑,极力想把手抽出来。

“是呀!”他有些生气地说,“不要动。”

“放手啊!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我不情愿地说,既然现在不是男女朋友,就不需要再有肢体的接触。

“等一下,你听我说。你先把脚洗了,我看到你还穿着凉鞋,外面的雨这样大,你的脚早就凉了,这样可不好,刚刚水我已经打好了,你先洗完脚再回去行吗?”他拉着我不放,任我怎么折腾,就是没有半点反应,倒把我自己搞得一身汗。

“好,这是你说的,不许耍赖。”我还是选择相信他,相信他此刻对我还是是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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