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钟敲了十点的钟声,女作家和那几个熟客自觉的收拾东西离开。花乃井也准备下班,这个时候霜姨还没有制定阆苑咖啡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制度。咖啡馆十点准时打烊,外面的小黑板上也写明了时间。
花乃井看了一眼对面已经在施工的地方,心想,应该快了吧。
关了阆苑咖啡的灯和门,里面的一切就仿佛与世隔绝了,与四年后并没有什么两样。花乃井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她能感觉到身后好像站着一个什么人。但是现在才晚上十点,而且道路两边也都还有行人。
她锁门的动作明显的缓慢了下来。
“怎么?你也知道怕了?”
怕?连鬼都不怕,我还能怕什么。花乃井自嘲的笑了笑。
她转身面对那个人的时候,虽然罗琦的身体远比她的要结实强壮的多,还是差点站立不稳。
钟书双手插着口袋,站在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可是说他是钟书,花乃井已经明显感觉到他与自己印象中认识的暖男钟书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眼睛深深的凹陷原来根本不是戴眼镜造成的,因为现在即使没有戴眼镜,这个钟书的双眼也是深深凹陷的。
她将这个很久没见的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个为了她跳井,又和她一夜缠绵的人简直和面前的男人判若两人。钟书懒懒的笑着,嘴角还有一丝干涩,他看她的眼神也不再那样温柔,而是一种强装出镇定的愤怒。
“呵呵,我有那么难认吗?我还以为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到底会有点心灵感应什么的。”
花乃井清了清干涸的嗓子,“哼,不错。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钟书的眉毛不自然的紧又松了一下。“看样子你那个泼妇妈妈告诉了不少的事情。”
花乃井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形容的还真没错,罗红霞的确算得上泼妇。自己刚刚醒来没多久就挨了她一顿打。
“你有事吗?没事我要回去了。”花乃井不敢正视钟书的眼睛,因为每当那个时候,她总能想起自己跟这样一个人居然还发生了关系,最让她不安的是她感觉到钟书对罗琦的杀气。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如果自己能够把四年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钟书的话,钟书会不会变成四年之后那样温存的男人。
“当然有事,否则我哪有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他用下巴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保时捷。花乃井苦笑,她认识的钟书唯一一次开这样的豪车还告诉她是借来的。
花乃井和他一起上了车。
坐在钟书身边的时候,她还能闻到属于钟书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干净的味道。毕竟她曾经也想把心交给这个男人,那些一幕幕钟书对她无微不至的场景都浮现在了眼前。
“呵呵,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动情?”
花乃井已经感觉自己的眼睛里有了夺眶而出的泪水。
“也不过就比我小了四岁,看来还真是营养不良的原因,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
“你一定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