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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痛入骨髓的记忆

林若经常地陷入空虚无聊的情绪里。

一个人无牵无挂,来去自由,外人看起来甚是悠闲,自己内心里却无法兴奋起来,仿佛着了魔咒,努力地想挣脱出来,多次地尝试,只换得精疲力尽、心灰意冷。

夜深人静时,想着被自己荒废掉了的青春岁月,什么爱情什么事业,都被任性掉了,林若常常陷入自责,常常都能感触到自己血液里流淌的是涩涩的眼泪。

时间久了,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而有些事,如同身体的一部分,水乳交融、不能分离了。

那时,沈秋还没有孩子,小两口过着自在悠闲的日子,林若也正谈着恋爱,刚刚调来,一切都不熟悉。

沈秋很关照她,他们的生活除了工作没有交集,林若觉得沈秋为人端正,值得信赖,工作中配合得心应手,自然很亲近,沈秋也习惯林若的存在,然而,三年前的突如其来的冲击,令林若乱了方寸,再也无法释怀。

事情的起因源自哪里?应该是离婚吧?

那是五年前的初春,寒意料峭,仿佛战场上死里逃生,千疮百孔的林若成了孑然之人,自由之身,一纸离婚协议书宣告了她短暂的充斥着火药味的婚姻生活已经结束了。

一直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林若竟然会生出情愫,悄悄地喜欢上了沈秋。

三年前那个迷离的深夜,也许是因为太孤独,也许是因为酒精燃烧了大脑,林若缠着沈秋,喝酒唱歌,流连忘返,不愿回家。

坐在咖啡店的沙发上,迷离的灯光,迷离的音乐,迷离的声音,还有迷离的林若,沈秋突然地吻了她,从此,林若的心,再也不能自拔,困在其中了。

逆水行舟的林若,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沈秋的内敛、热忱吸引着她,有时甚至会陷入恍惚,这种思念与无奈,交织更替,折磨得她经常失眠无梦。

沈秋长久而有力的拥抱,温柔而甜蜜的热吻,一直一直藏在林若的内心深处,那份想念,那份向往,常常地冲撞着林若的神经,这见不到光的爱情,令林若痛苦挣扎,卑微可怜,她能够感知,沈秋不是一时冲动,他爱她。

然而,美好的事情总是短暂的,这个魔咒没有谁能够逃得开。

沈秋妻子的几次造访或是偶然的相遇,即使再傻,他们怎能不懂其中的玄妙?

林若怎么都无法忘记那个炎热午后,赵雅的不请自来和沈秋随之而来的若即若离,令本已自尊心受挫的林若,痛下决断,只保留精神上的爱恋,不要让自己流于低俗而瞧不起自己,从此保持着分寸,成了很好的同事加朋友的关系,不再越雷池半步。

其实,林若孤独的内心里充满了无助,不知道沈秋到底在想些什么,又不能直接的问个明白,究竟是爱还是不爱?拟或是想爱不敢爱?

林若经常想,物是人非,沈秋已经放弃了吧?可是毕竟真实地爱过的,怎么说淡忘就淡忘了呢?对于他的始乱终弃,噢,林若不知道该不该用这样的词汇,是否恰当?沈秋渐行渐远着,怎么办呢?既然自己不能释怀,就甘愿承受这份爱带来的创痛与折磨吧。

可是,为什么总是自己,一次次地受到伤害,难道是自己罪孽深重而得来的报应吗?是啊,罪孽深重。

林若很害怕宿命的说法,不想看到自己还未结痂的伤口上再次被撒上一把盐,那种滋味她不敢再承受,因为很痛,痛彻心扉,只是想想就足以令她胆战心惊。

表面无所谓,像个刺猬锋芒在外,内心里如履薄冰,嬉笑间偶有流露,却不敢打扰沈秋的生活,唯有默默地关注,谨慎地游走在沈秋周围,生怕会惹出事端,令沈秋难做,令自己难堪,再怎么心有不甘,林若能够做的仅此而己。

即使这样的小心,还是时不时地招来李秋燕怪异的目光和揶揄的话语,就像是癞蛤蟆跳到了脚背上不咬人膈应人,真是生生的讨厌。

天色已暗沉下来,沫沫蜷着身子,还在美美地睡着。

窗外到处只见到建筑物的轮廓和一盏盏别人家的灯光,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可以听得到自己心疼的声音。

林若连打开电视的念头都没有,望着窗帘上缠绕的大朵大朵的玫瑰花,静静的发呆,突然,幻化出一个人的样子,怎么会是他?不可以,吓得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再不敢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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