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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人与牛

在靠近东海的一座无名大山的某处,一名黑衣少年,在一堆火前,仔细的烤着一条不知名凶兽的大腿。

“唳~”一声尖长的鹰叫声在树林响起。紧接着,有两块不明物体从天而降,似乎要砸在少年头上。而少年却有条不紊地举起几根削尖的木棒,“唰唰!”几声,少年精准的将从天而降的物体插在了木棒上。

“小黑,你怎么又去抓鱼了,你就吃不腻啊?”少年对着空中笑骂道。

“啁~”空中传来叫声里似乎带着丝丝撒娇的意味。突然,一只常人脑袋大小的黑鹰将两翅一收,突然急速俯冲而下,快到地面时,那双比身体大上许多的翅膀又猛地张开,一缓冲,准确的停在了少年的面前,分毫不差。

“小黑,又在我面前耍帅,是要让我扣你口粮是吧?”话音刚落,小黑忙迈开锋利的爪子跳到少年脚旁,张开大翅膀,抱住少年的小腿,还用它弯弯的黑喙轻轻摩擦着少年的小腿。一副抱大腿,撒娇卖萌求放过的模样.....

“好啦好啦,我就说说而已,我可不敢苛扣你的口粮。”少年看到小黑这般模样,忙笑着说道,小黑听了,立马收翅跳开,好像刚刚从来没有做过那套动作似得......

黑衣少年自然是莫闲了。离开安宁村已经三个多月,他一路向东,想找到一道观以求修行之法。而安宁村一事,已深深藏在莫闲心底深处。他时刻提醒自己,只有变强,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有可能。

莫闲依靠以往在大山生活的经验,加上曾向李猎户学习过的狩猎技巧,一路上的饮食,非但不愁,反而极为丰富。三个月的独立生活,让莫闲那原本清秀得有些稚嫩的脸庞,多了几份刚毅。

三个月过去了,曾经像只小肥鸡的小黑可大不一样了,它变得像一只人头大小的大肥鸡了......当然,在一个月前,它意外地飞了起来。看到一只会飞的大肥鸡,可着实把莫闲吓了一跳。

可当莫闲冷静下来,结合前世的知识,就想起了清代有人曾说:“辽金衅起海东青,玉爪名鹰贡久停。”慢慢地,经过观察,原来,小黑竟是一只纯黑色的极品海东青。再想到在峡谷底与小黑的相遇,它应该是过早在悬崖练习飞翔,而受伤的吧。

相传,海东青可是空中霸主,是世上飞得最高最快的鸟类。当莫闲确认小黑就是海东青时,可把他高兴坏了。然而,唯一让莫闲疑惑的是,海东青的体型一般都相对较小,而小黑呢,当它蹲在地上时,和一只黑羽肥乌鸡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的解释就是,小黑是个吃货,吃的太多,身材走形了......

让莫闲庆幸的是,有些臃肿的体型,却丝毫不影响小黑在空中飞行的速度和高度,反而造就了它强而有力的玉爪。近一个月来,都是由小黑负责捕捉猎物,提供食材,而莫闲则只需烹制即可。

莫闲熟练地处理着三条捕获的鱼,刮鱼鳞,去内脏,不一会儿,就开始了烤制。莫闲一人同时烤着一大条兽腿和三条肥鱼,竟还游刃有余,不忘逗弄着有些傲娇的小黑。

想起三个月前,她娘亲传给他的秘笈,明明感觉已深深烙在脑海中,可不管莫闲怎么想办法,就是看不到那秘笈的内容。而那神秘的羊皮卷更是如此。三个月来,他想尽一切办法,欲破解羊皮卷的秘密,试过水洗火烧,剑刺土埋,羊皮卷还是一如既往的古朴而空白。

莫闲忽然醒悟到,或许二者都需要修行后才能破解。可莫闲对修行一知半解,没有任何头绪事物他,只好将它们放于脑后。

想着想着,手上的烤肉已快熟了。莫闲掏出一些精盐,均匀的洒在烤肉上,一股迷人的香味弥漫着空气中,让人食欲大开。

烤肉烤制完毕,正当莫闲要和小黑分享美食时,小黑突然紧张的叫了声“嘎嘎”,警惕地看着茂林一处。

难道有凶兽来袭?

突然,一道黑影袭来,“刷唰”,莫闲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手中一轻,刚烤好的三条肥鱼就消失了。

莫闲仔细一看,面前竟站着一头战马般高大的水牛,它的嘴里正咀嚼着什么东西,还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声。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大水牛微闭着双眼,一副陶醉的模样。

见到喜爱的烤鱼不见了,小黑立马就发飙了,“唳!”一声愤怒的尖叫响起。莫闲还未弄清情况,又见到大水牛只是抢食并未攻击,便阻止了小黑。小黑见莫闲拦着它,生气地耍着小脾气腾空而起,飞走了。

“少年郎,真是抱歉了,这倔牛好吃鱼,就不请自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莫闲听到声音一惊,四处寻找却未发现有人。

“哈哈,少年郎,找不到我吧,你再找找,再找找。”那个又响了起来,音调里还带着兴奋,似乎找不到他是世上最让人高兴之事。说来也怪,这声音明明就在莫闲耳边,可他却听不出从何处传来,似乎凭空响起般。

听完这句话后,莫闲反而冷静下来,并未找人。他重新坐回远处,开始一心享受剩余的烤腿,不管其他。

才过了一会儿,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便有些耐不住性子,“来找我啊,怎么不找啦?”

听到这声音的再次响起,莫闲就更加放心了,继续慢悠悠地吃咬着烤肉,不言不语。

“哞~”那大牛水叫着朝莫闲抬了抬头,硕大的黑眼珠里满是期待。

“你要吃这烤肉?”莫闲疑惑的指着手中的烤腿肉。

不料,那大水牛却摇了摇头。嗯?不吃?不吃看着我干什么。不闲着没事干么......对了,刚刚那声音说这大水牛喜欢吃鱼,或许,它不吃其他烤肉。

莫闲就试着问了句:“你是要吃烤鱼?”果然,大水牛忙点了几下头,眼神里充满着兴奋。

看到大水牛的模样,莫闲不禁笑了,因为他知道,这大水牛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与小黑不同的是,它是独爱鱼的吃货罢了。莫闲心里又松了口气,既然有弱点,就假装不着急了。尤其,是吃货这个缺点显著的族群,最是容易突破。

要知道,在吃货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东西是美食摆平不了的,有个话,只可能是比美食更好吃的东西......

“这样吧,你答应我个要求,我就给你烤上几条鱼,怎样?”莫闲故技重施,居然又邪恶地开始引诱非人类。

只见大水牛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还没说条件,就答应啦,这也太草率了吧?不过......有个性,我喜欢。

“你帮我把那说话的人找出来,我就给你三条烤鱼。怎样?”莫闲的话音刚落,大水牛的身子就突然剧烈地上下抖动着。

“这,是怎么了?是嫌少么?嫌少可以商量么,也不用这么激动啊?”莫闲不解的劝说着大水牛。谁知大水牛听到莫闲的话,动作忽然变得更加剧烈了。

“砰!”一个老人从高大的大水牛背上摔了下。“哎呦,你这倔牛,就知道吃,为了三条烤鱼就出卖我,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那个神秘的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正是摔在地上的老人发出。

大水牛却只是“哞哞”地回了两声,毫不在意那人的抱怨。

果然,在吃货的眼里,阻碍他得到美食的人,就是他的敌人,必须毫不留情地干掉干掉全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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