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小哥哥,你在哪里啊,乐乐好怕,爷爷、大牛哥、李奶奶他们全都不见了,不要乐乐了。”朦朦胧胧里,一身雪白轻裳的小女孩,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埋头哭泣。
“乐乐!”莫闲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正睡在地上,怀中还抱着熟睡的小黑。原来,只是一场梦。转头看向一片灰烬的空地,莫闲不得不接受可怕的现实。
莫闲小心翼翼地将小黑放入怀中,走向村民被毁尸之处。看着一大堆厚厚的白灰,双眼有些空洞的莫闲地双膝跪地。“安宁村的各位,无用莫闲这就让你们入土为安。”
说着,莫闲就用双手开始在地上挖泥、刨坑。他一边挖着,一边想着安宁村的每一个人。想起和王猎户一起打熊瞎子,想起王大牛酒后说他喜欢村里的黄寡妇,想起老村长在一本正经地跟他论证大鸡比小鸡好吃,还想起乐乐气喘吁吁地递给他热馒头......想着想着,两行泪水又是无声地流下。
莫闲在微硬的土地上用力地挖着,他的双手慢慢的挖红挖肿了,挖到最后,一双嫩白的手已有些血肉模糊。可莫闲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般,依旧在挖着。直到挖了一个足够大的坑后,莫闲又用血红的双手轻轻捧起一捧白灰,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坑中。
一捧一放,莫闲小心的动作似乎在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怕伤及丝毫。
良久后,莫闲终于把最后一捧白灰放入了坑中,并将其掩埋,起了一个高高的坟头。
墓碑...墓碑...莫闲需要工具去做一块墓碑。
莫闲在夷为平地的村里,找了许久,仍一无所获。一场烧了近一天一夜的大火,寻常的刀具早已失去了使用价值。
“嗯?”莫闲突然发现了有一处了灰烬微微凸起。走近扒开一看,竟是他的娘亲留给他的那柄乌黑短剑。只见短剑剑鞘竟丝毫无损,那古朴的花纹也没有丝毫变化。莫闲拔出短剑,短剑乌光一闪,锋利依旧。此时,莫闲才意识到,他娘亲留给他的短剑竟是件不可多的的宝物。
想到这,莫闲又些期待的在灰烬中翻找着,想找到那份信和她娘亲亲手织出来的黑色布衣。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信和布衣并无意外地化成了灰烬。嗯?莫闲发现了一张古朴的羊皮卷,他拿起来仔细一看,却发现没有记载任何东西。他不相信经过大火焚烧也无恙的羊皮卷是寻常事物。
当他仔细用手擦拭羊皮卷时,突然一阵清光闪出,羊皮卷在莫闲的正前方投射出一道光幕,光幕上显示的竟是全是文字。
莫闲突然碰到这种神乎其神的手段,一下子感到十分惊讶。当他仔细看光幕上的文字时,一股惊喜充满了他的身心。
“闲儿,此信乃娘亲以念力凝构而成,依附于羊皮卷,须以你鲜血开启。”念力?念力是什么,难道是修行的的事物么?娘亲竟是一名修行者?忍着心中无数的疑问,莫闲继续读下去。
“闲儿,当你看到此信时,为娘真的已远去了。为娘犹豫再三,但在峡谷处看到闲儿开始学会了担当,便决定将此羊皮卷留了给你。”恩?娘亲刚开始竟然没走远,一直在默默地看着,我检查过娘亲留下的物件,一直没发现这羊皮卷。对了,莫闲突然想起来,自己曾在峡谷出口不远处昏迷过,娘亲应该是那时候把羊皮卷放在他的包袱里的。
“一直以来,娘亲都想闲儿做个普普通通的人,所以刻意对闲儿隐瞒了很多事情。但娘亲慢慢发现很多事情并不能如愿,刻意躲避,并不能解决问题。闲儿,娘亲已经坚定了助你修行的信念。闲儿的修行天赋本是举世无双,然,因为娘亲未保护好你,闲儿的天赋已发生改变。如此,修行一途,闲儿得需要的更大的毅力了。此外,很多事情,随着闲儿的成长,都会揭开谜底的,不必过于介怀。”
“闲儿,你生性善良,但修行一途残酷异常,须逆流而上,须坚定不移,必当谨记,勿让善良成为懦弱。”
“闲儿,当你读完此信后,为娘会传你一部秘技,而修行之法仍需你自己去探索,若无处可寻,可向东行于一道观处寻求。”
“最后,还须谨记,勿与大秦势力有过多交集,且保护好羊皮卷,不可让第二人得知。”
“闲儿,勿念,待你真正强大时,便是你我相见之日......”
刚读完光幕上的字,光幕缓缓缩小成道清光,“咻!”地一声进入莫闲的脑袋,而后消失不见。莫闲只感觉记忆里好像多了一些什么东西,想仔细回想,却又感觉记不起来。
莫闲看着手中的羊皮卷,一字一句地回想起娘亲给他留的话,一双眼睛慢慢恢复了昔日里的神采。娘亲的话给他开启了一条路,一条充满更多谜团的路,一条注定艰辛无比的路,一条,他今后必须要走的路。
变强之路
莫闲心里暗自发誓:娘亲,我一定会快速成长起来的。
他下意识的用手抓紧了羊皮卷,“嘶!”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从莫闲口中发出。原来,本已开始结疤的双手,在莫闲一用力下又裂开了新的伤口。说来也奇怪,之前将手伤的血肉模糊时,不觉疼痛。
此时,莫闲算是真正体会到,十指连心,一个疼个个疼。
莫闲用水清洗伤口泥沙,简单包扎后,就开始未完成之事——立墓碑。
莫闲以剑削木,刻字立墓碑。
简陋墓碑正面写着,安宁村全村村民之墓——莫闲立
而反面则写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莫闲双膝直跪于地,看着这座简单的坟包和墓碑,嘴角却有些无奈的微笑。他咬了嘴唇,如道家常,“老村长,莫闲对不起你们了,只能做到这不了。希望你们到了另外的地方依旧能是一个村子的人。您也可以与您的儿子儿媳相见了。”
“李大哥,相信嫂子应该也原谅你了。希望你们下辈子还是恩爱夫妻,我可是等着嫂子再给我做酸菜蒸粉呢。”
“乐乐,以后,要乖些,下辈子,我还是你的小哥哥。”
“各位,在莫闲有生之年,定当为大家讨回个公道,如违此誓,我会亲自到你们面前请罪的。”语毕,莫闲重重地朝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莫闲缓缓站了起来,深深地吐了口气,暗道,各位,我会回来看你们的,那时,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