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露露姐你还记得我的小名!”
乔静低喃。两人现在站在大桥边缘,也是法师塔的警戒线最边缘,处于走出半步就会激活法师塔防御法术的状态。
“别过去,老家伙在这里不可能不布置防御的法术。”曾露露拉住乔静,右手将法杖举起与额头平齐,一些青铜文在法杖蓝色的珠宝上面闪着光芒,用法术来试探这里这是曾露露唯一能做到的,她在心底也希望夫君能坚持下去。
“伽…”
“城里面还有重要的人在吗?”曾露露的表情乔静收在心底,连问道。
曾露露点头,淡淡说道:“你姐夫!这个国家的王!”
“姐夫!”
乔静嘴角咀嚼着这个名词,让她想起了小时候。那时,露露姐与自己被家族同龄人排挤在外,气不过,那时候她就说过……“小柔!长大以后我一定要嫁给王子!”
当弱小被欺压,总想要借助更强的道具翻身,那时候就是两人心里的写照。乔静心中一酸,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露露姐这些年肯定过得不好,就在乔静准备说点什么让露露姐松手时,曾露露转移话题来安慰乔静的话语就传进了耳膜。
“说起来,那时候我说要嫁给一个王子,小柔柔你还说也要跟我嫁给同一个王子呢!”
转移话题的技巧很拙劣,乔静的脸却通红了起来,就连雪白的脖颈处也染上了一丝粉红。这句话是自己当时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说的,没想到露露姐还记得清楚。那时候对嫁给王子这种事情的理解,无非是自己的大姐提出了“最强道具”,自己下意识就有了想要抢夺过来的想法,一起嫁什么的,只是让“领路人”带自己接触的借口罢了。
虽然只是小时候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现在乔静想起来,还是有些羞愧难当。
“露露姐,我能解决这座塔。我的实力是王者级别……王者级别你可能不知道,传说中的日夜游神级别,就是王者级别,也是我现在的实力,所以我有办法毁掉这座塔!”
为了让露露姐相信自己的言论,乔静将那把剑之道兵拿在手中,手轻轻一划,剑变纯金色,一道长约10米的月牙剑气对着城墙冲去,只是片刻就将一分为二,斩开了城墙,这剑气也不知道冲到了何处,因为视野关系,两人也看不到。
“露露姐,只要一剑,这剑就可以毁掉这座塔!”乔静有些炫耀之意的说,她的脸上带满了笑容,比她这几个月来笑的时间还长,只等曾露露的夸赞。
但是握住乔静的手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紧了,曾露露凝结的法术——一个火焰球体坠落下去,她都没反应过来,实在是乔静给的这个信息太让人惊讶了。
乔静连忙躬身,左手在火焰求掉落在地面之前将它抓住,一接触接触物火焰球里面青铜文字就剧烈的摇晃起来……乔静对着手掌一吹,吹出的寒气轻易将火焰球吹灭,里面的青铜文字也变黑变成粉末在乔静白皙的手掌里。
“露露姐?”
“小柔,这个塔你只要毁掉它的中枢,别将塔身毁掉……”回过神来,脑子一片空白的曾露露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慌忙间,她取出一副贴身的纸图,上面有整个法师塔的构造。
……
也许是因为这是王室仅仅留存的“最后血脉”,因为这一丝可能,老法师这一巴掌打下去并没有用多大力气,留了情。年轻的王惨然笑道:
“果然,跟他说的一样,老师你无法杀掉本王,因为本王是如今王室的最后一个血脉!”“哪怕,你不确定!哈哈哈!”
老法师闻言已经有了猜测,对王的话有了几分信任,但是还是要亲自听到耳朵里面。他问道:“他是谁?为什么说王上是帝国王室最后血脉?”
“五十多年前,你告别父王,远离巳己琊帝国!随后将他带回……”
王收回笑声,他的腿都废掉了一条,依然还在那里带着轻松愉悦的笑,一点都不为黑晶石即将扩展全身而担忧。
“他让本王跟你说,你老了!本王知道老师你有多强,为帝国立下过多少功劳……但是现在本王赞同他的观点,你老了!”
闻言,老法师丧气坐下。因为他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他的法袍暗淡不再高亮着,在那空荡荡的袖子里面原本健硕的肌肉也肉眼可以见到的迅速干焉下去。那个人就是他的大弟子啊!
“啊!”
王一声惨叫,老法师默默将那杆刺穿他的长腿的长枪拔了出来。
“无论怎么样,这个国家都是本王的国家……你,始终在这个国家是外人。”王抬起他高傲的头对老法师说着诛心之语,他说的话有些肆无忌惮,好像根本不怕老法师就此翻脸。
老法师不语,默默的给王的伤口那里释放法术,他在给他治疗!
“怎么不杀了本王?哎,真是无聊啊!太无聊了!”对于变成木头人老法师,王显然也失去了最后的兴趣。
“王上,刚才的袭击来自这片天空的管理者,帝国的行为已经惹怒到他们,还请王上为国家着想,简单为死去王室一并立冢,现在随我立刻撤离帝都,先静观其变,事后再弥补冢繁华!其中延误帝国脸面的罪罚,由老朽这把老骨头一并承担!”老法师提议道。他抬起头来,眼睛很是真诚的看着王,他的嘴唇变得乌黑。
可惜,王对这些小细节都是视而不见的,在他的眼眸里面只有冷漠,无尽的冰寒。身在帝王家,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对自己的信念坚定不移,坚定不移,就是这样如铁的信念,所以他从一开始对老法师是什么态度,就从来没有过改变。这就是帝王的无情,也是他父王在他年少时对他启蒙的善言。
只可惜,父王此刻也是那废墟中的一堆碎肉,在绝对实力面前……王室又跟普通人何异?想到这,王又笑了起来。
对于老法师的提议他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死了就死了吧!还立什么冢,现在整个帝都都是他们的冢!这还不够巨大吗?不豪华?还是对不起他们的身份?”
“是王上!是王上!”
也许是刚才听到了王的高声的痛呼声,远处传来军士们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原来是城外驻扎军营的军兵们,在灾难发生后立刻赶来救援。
“扶本王起来吧。在这群贱民面前……可不能失了仪度!”
王黑着脸,在老法师的搀扶下,缓缓的站了起来,将能量甲胄收起,露出里面的王袍。老法师就像是一个合格的从者,帮他整理王袍,将他左腿那里的伤口处的王袍破洞处尽量往后拉。
此刻,是要保持脸面。
“好了!”
王顺势拿过老法师手中的黑晶石长枪,用来支撑着身体,当做拐杖。
做完这些,对面高坡上已经有十几个黑影探出了脑袋。因为受到剧烈打击,建筑倒塌让地形发生变化,原本王宫前的广场也是被淹没在里面,对面高台却是踩着倒塌的宫殿才能走上去的。
“王……”老法师心神巨震,转头往北方望去,那座雄伟的法师塔就在此刻与他断开了联系,老法师身上的星辰法袍如庖丁解牛般自缝纫线口崩解,露出他原本健壮此刻却干瘦的身躯。
那座法师塔,怎么会失去联系!
噗嗤!一根长枪从背后刺穿了老法师的身体!
老法师转头,看到的只是王冷漠的脸,以及扭曲的表情。他刚才并不是拿那杆枪作拐,是……
是什么,老法师没有去想,他的表情凝固起来,胸口被枪头刺穿的那一片皮肤,变黑,好像成了黑晶石,从老法师乌黑的嘴唇,脖子那里到心脏处,全身的血管都朝黑晶石颜色发展。王的这一枪就直直刺在了老法师的心脏上,说起来王的武艺小时候老法师也有指导过。
弥留之际,老法他想不明白,国家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为何王还要杀他,在他嘴里一股黑血逆流而出,此刻他都还没有死,晋级到这个阶段法力已经可以当血液使用,只要有法力,在体内的魔法网络完全可以偏离原本人体的血脉网络,独立自成一个网络。要是在年轻时候,刺破心脏这种伤势只靠法力,都可以坚强的活一天,而这一天完全可以准备高阶法术来救命。毕竟,现在老了……
王松开手,扶着一边的石柱。老法师本能的双手扶着长枪,胸口剧痛不能忍耐。只听王说:“从小父王,不,是大王上,就跟本王说过,老而不死是为贼!他明明那样说过,但是一直,一直,一直到昨天还在指使本王,作战,任命,杀谁,谁不能杀,就连娶妃都要干涉……所以,今天真是天神都在帮我!他死了!”眼泪不停的从王的眼睛中挤出来,“你也死了!死在他的计划中,从祖祖父就一直开始的计划!再也没有谁能阻碍本王了!到现在,计划的最后一段,是祖祖父让我们给你带的话!”
“我的挚友!果然,在最后,还是不能让你一人追求长生!到冥府来吧,跟我一起再打下一个死人的国度!”
听到这样的话,老法师脖子变粗,气血暴涨,脸变的通红,睁着两只眼睛就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
“你不是这个国家唯一的血脉!!不是……”老法师暴怒,说出了这句意义不明的话后迅速死去。
“王!王!”
这时,才有几个身手灵活的士兵踩着瓦片碎粒从上面来到了下面。
将自己的王袍扯下,随手盖住老法师的上身,王将他推开,命令士兵道:
“将他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