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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咱们脚底下的这个房子叫什么来着？”斗篷问。
“……克尔利多大厦，1层到24层为民用建筑，25层到129层租给斯洛卡环球科技公司，而130层到142层是一套被称作‘通灵尖塔’的波动发生设备，由它产生的波动屏障笼罩整个苔原之都……”
“按这个时间，苏小千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释放‘那个东西’了吧。”
搭档看了下表。
“再过二十分钟左右……”
“那咱们做好份内的工作就好了。”
搭档戴上他蓝色送水员的帽子。
“不管怎么说这里都算是母校来着，这么做没问题吗？”
“有时候真恨不得把这里连同地皮整个都翻个遍，那些熟悉的东西说不定就会抖落出来……”
防卫圈上的轨道列车从脚下穿过，浮动的金属球上一闪而过的流光，弯曲盘旋而上的立体通道时不时遮住阳光……玻璃观光电梯缓缓上升的时候，小乙眼睛一直盯着窗外。
“你一直看着外面……”
“呃……之前只去过一层的食品区和二层的日用品区，这里还真没来过，”小乙抚摸着玻璃说，“很漂亮，没想到会是这样。”
电梯微微一沉，“叮”电梯门打开，女孩率先走出，小乙紧随其后。
迎面两个人走了过来，小乙避让开，擦肩而过的时候，小乙心中一惊，想起来某些东西：R曾说过的，小心穿斗篷的人，还有送水员……
走在前面一身蓝色送水员装束的人，背后印有“矿泉之蓝清如水”的字样，他身后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扭头看了小乙一眼，他眼眶中肉色的眼珠瞪过来吓了小乙一跳。
那是什么眼睛，简直是一个肉疙瘩！
小乙装作不在意，匆匆走了过去。
“刚刚从电梯走出来的小孩，看起来很眼熟……”斗篷说。
“哦……有吗？”搭档说，“你是说他脸上的疤？”
“不……让我想想，”斗篷沉吟一会儿，“……在目标家墙上的照片里有这么个人……放他上去没问题吗？”
“不是目标……那有什么关系。”
斗篷吹着口哨，而搭档趁他遮挡视线的时候，悄悄把一块沉重的包裹丢进电梯前方的垃圾桶里，而斗篷也悄悄把另一块黏在电梯扶手下……
“嘎巴嘎巴……”
“哥哥我把同学带来了。”
等待在休息台旁那个穿着蓝色衬衫的男生，吸着橙汁中的吸管，头发捋顺的梳向两边……原本看上去是个蛮正常的人，偏偏嘴上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金属支架护嘴，强烈的违和感时不时会吸引到一些陌生的视线。
他看着白头发女生，目光中流露出温暖，但看向小乙时，小乙从其中感觉到深深的敌意。
“东西都买来了……”
一盒盒燕麦片，牛奶放到桌上，都是些流质食物。
小乙坐在表哥对面，一直被敌视的视线盯着，浑身不自在。
“每天都吃这样的东西吗？”
“当然了……”女孩说，“怎么了，吃这样的东西很奇怪吗？”
“也没有了……”
倒是她说不奇怪这话让小乙觉得奇怪。
“啪”表哥手中的橙汁突然爆裂开来，塑料杯子在他手中干瘪。
“你怎么又弄洒了！”女孩慌忙抽出纸巾，在他沾满果汁的脸上擦拭。
“嘎巴嘎巴”的声音变得急促。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小乙，那灼热的视线射在小乙脸上，简直要把他皮肤灼伤。
“就不能小心点儿嘛……”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但小乙感觉女孩表哥随时会暴起像上次那样冲过来卡着他的喉咙，那个样子的话，对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好。
小乙简直要坐不住了。
“我……我去趟厕所……”小乙站起来说。
女孩的扭过头，略带惊讶的问：“你知道厕所在哪里吗？”
“呃……”这么一问小乙倒愣住了，在这个三千多平方，交通繁乱的空间里，他大概连电梯都找不到。
“我带你去吧。”女孩放下纸巾也站了起来。
“这个楼层没有，我带他去18层去好了。”女孩这么对她表哥说。
在不知所措愣神的时候，女孩已经走出去几步，她回头看了看小乙，小乙只好慌忙跟上。
“嘎巴嘎巴……”
往前走的时候，小乙回头看了一眼。
坐在桌边那个茫然不知所措的男生，现在看起来真的像女孩说的小狗一样，一只被主人遗弃的，眼神可怜巴巴请求原谅的小狗……
女孩只顾在前面带路，两个人一路没说话。
直走到电梯中，女孩手指放到数字键盘上的时候。
“你其实不想去厕所的，对吧？”她这么问的时候，白色刘海下的眼睛看着小乙的眼睛，让他不知如何回答。
“我就知道是这样，”女孩叹了口气，“那……去观光走廊好了……”
手指按下数字“16”。电梯开始往楼下走……
